第41章
作者:仄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99

浪潮的机器并不太好,不遇敌的情况下fps顶多能上到5,60。

孙晓峰连入服务器,按下TAB键,对方的队标很简单,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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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005

M9先作CT,孙晓峰和johnny.G守桥,吴晚和mimi守木门,pott2在台阶附近,随时支援不测。

孙晓峰目光离开了显示器,看着身边的队友,忽然觉得有些累,他又想着一直在想的问题:我现在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有意义。我所做的努力,是否值得,也许WCG只是一个梦,我是否应该坚持下去?

吴晚发现孙晓峰有些走神,推了他一下。孙晓峰不好意思地笑笑。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孙晓峰看着屏幕上的计时器。

:“我在等待什么?我就看着时间一秒秒流逝,自己却在为没有希望的目标奔忙?”孙晓峰迷惘起来,他想的已超脱了游戏之外。

越想越乱,他下达命令,和johnny.G,pott2开始尝试着向对面的桥洞逼近。

吴晚和MIMI也向木门*拢。

走过桥洞,在木门外发现了正蓄势待发的T。可能没料到CT会这么快就转守为攻,被两面出击的M9全歼在木门和T基地的通道上。

孙晓峰发现对方的005很厉害,遇袭仍临危不乱,干掉了两名CT。可能是队里的主力吧。

第二局没有什么顾虑,aztec这张图并不算大,开局CT就开始向匪家包抄围剿。很快这一局就结束。

第三局

T的钱数应该在3800之内,可能继续存起留着下局买AWP和装备齐全的AK,也可能勉强买AK和半甲作翻盘的打算。谨慎起见,孙晓峰没有冒进,规规矩矩的守在防守位。

pott2跳入水下,向水道逼近,他换出FLASH正准备投,一个T悄无声息闪出来,趁着pott2无法还击的空档,将他击毙在水下后迅速又撤了回去。

pott2有些埋怨自己竟然这么不小心被人毫发无伤的干掉,但还好死的也不是全无价值,就当是火力侦查好了,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武器佩备。

一名T试探着从木门里露出头来,扫死了MIMI,和吴晚对射几枪可能已明白无法再解决一个,仓皇后撤,刚退到木门外,就被吴晚扔过来的HE炸死。

时间还剩一分钟,T好象还没有进攻的意图。孙晓峰不明白他们想搞什么。

时间又过了十五秒,四名T齐齐在桥洞出现,johnny.G和孙晓峰击倒了三个,但johnny.G被剩下的那名ID为005的T扫死,005并不恋战,立刻撤了回去。

孙晓峰觉得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他一时还不太清楚。他和吴晚立刻开始追击,

他们已经损失了三把枪,如果这局被T拖得时间耗尽,经济上就会捉襟见肘。

孙晓峰走过桥洞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在被狙死的三名T身边,并没有AK,清一色的glock,他知道刚才为什么觉得不对了,枪声不对。

他越过桥洞,来到木门外,看了眼被炸死的那名T,身边也是glock。

其实,只有一把AK。

孙晓峰等人如约来到浪潮网吧,上午那个男孩已在那儿等着他了。看到孙晓峰迎上去:“孙队长。”

孙晓峰问道:“你的队员呢?”

那男孩笑道:“他们在里边坐下了,你们坐在外间,谁也看不到对方的屏幕,开CD,怎么样?”

孙晓峰笑道:“什么也不赢,不必这么讲究吧。”

男孩笑道:“认真一点儿比较好,那,孙队长,我们玩儿哪张图?”

孙晓峰道:“随便吧。”

男孩道:“那,打inferno?”

孙晓峰道:“不打,我现在特烦inferno。”他看了眼网吧的服务器,地图是aztec,他说道:“就这张图吧。”

网管过来帮孙晓峰他们卸鼠标,孙晓峰打量着网吧,环境不错,房间很大,收拾得挺干净。除了几位年纪比较大的人在看新闻,其余的多数都是20左右的年轻人,在传奇,魔兽,CS的世界里搏杀,游戏已经成了一种时尚,游戏也成了很多现代人的心态。

孙晓峰看着已不太明亮的显示器,滞涩的键盘,又看看身边完全融入虚幻世界的玩家,感觉很迷茫,从科学的角度讲,这些不过是0和1的数字和组成,可为什么,会有人将这些毫无意义的数字当生命?

还记得,在网上看过一位不知名的网友写的文章:我注册了很多MAIL,但没有人给我写信,我的QQ上有很多人,可我忘记了和他们聊过些什么,我在很多地方注册了用户,但我已不记得了密码,还网址都忘了。我玩各种网络游戏,但除了失去时间,我一无所得。网络能让不开心的人开心,开心的人不开心,能让不快乐的人快乐,能让快乐的人不快乐,但只能让孤独的人更孤独。

孙晓峰笑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年轻本该是有朝气,有希望。长吁短叹,应该是年过中年、一无所成之时。

向天飞作了个梦,梦见自己和张影在玩拾格子,向天飞不小心将毽子踢到了柴堆上,张影跺着脚,哭着嚷着催他将毽子拾回来,向天飞爬上柴堆,再回头张影已经不见了,他连滚带爬从柴堆上翻下来,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空旷旷的田野上,却没有她的身影…

向天飞迷迷糊糊睁开眼,丁情正在用树枝扫着他的鼻孔:“喂,睡着了?”

向天飞看看四周:“几点了?”

丁情道:“都快六点了,懒虫。走,我带你吃饭去。”

中央大街上有家西餐馆,这里并不是真正吃饭的地方,一份牛排一百多元钱,足够几个人吃一顿像样的火锅了,份量嘛,还不够嘴大的人吃两口。

丁情倒满了两杯酒,举杯道:“我今年23,你叫我一声丁姐,应该不会太吃亏,这杯酒,算是我为今天的事情向你赔罪。”

向天飞没有拿杯子:“我不喝酒。”

丁情道:“是吗?那天你怎么没少喝啊。还给我讲了个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和多少女孩子讲过多少遍的故事。”

向天飞道:“喝酒也要看跟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丁情放下杯子,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虽然也吃米饭,但从不在猪圈里和猪一起吃?”

向天飞看丁情,她双臂伏在桌子上,身体略向前倾,目光闪闪,脸上带着微笑,却让人有些发冷,她到了都市里,就好象变了一个人。

向天飞举起杯一饮而尽:“今天的事,我不怪你,我理解,你是生意人,讲的是利益。”

丁情道:“你是说生意人不会讲情义?”

向天飞道:“情义和生意本就是死敌。”

丁情道:“现在的人有几个讲情义的。就说你,那天你给我讲的故事,你的朋友以前是怎么对你的?还不是将你所说的情义明码实价,抛悬于市?”

向天飞道:“我改变不了别人,但我可以要求自己。”

丁情道:“你还小,现在你的天空是蓝色的,等你走入社会,就会发现天空是阴云密布,随时都会有暴雨倾盆,要想不被雨淋,就要想办法逃开,人是无法让雨停的。”

她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你看,这杯酒,很纯,可放一段时间后,就会有沉淀,有杂质,人也一样,时间一长,坚持的想法,就会改变。清清白白一世,没有人做得到。”

向天飞笑了:“我们好象是在吵架。”

丁情道:“没有啊,我不觉得,我只觉得我们是在一个幽雅的环境下讨论一些有趣的问题,不过你说这句话,是不是有些招架不住,想挡一下?”说到这,她*在了椅子背上,用种很得意的眼神看着向天飞。

向天飞有些不服气:“有时候我发觉你奇怪,我第一次见你,你只是个比较淘气有些要强的女孩,我第二次见你,你变成了精明会用手段的老板,现在我又觉得你象是个点悟世人诲教不倦的老师。”

丁情道:“我和你的经历不同,我很早就不念了。社会和学校不一样,校园,没有心机,没有欺诈。可以做未来的梦,可以交很多很多值得交,交一辈子的朋友。”

向天飞道:“社会不象你说的那么恐怖吧?我还没成年呢,大姐你别吓我。”

丁情笑道:“人都是善良的,可是生活不会让你任性,为了生活,免不了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而且,涉及到自身利益,颜面的时候,更要做些自己也知道是非常错误的事。”

她望向窗外,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行人勿勿赶在回家的路上,满脸疲惫的倦色,等待他们的是家的随意?是丰盛的晚餐?还是烦心的琐事,爱人的唠叨?

丁情没有回头,望着窗户上的自己,象是说给向天飞听,又象是在自言自语:“我是喜欢赢,有谁不喜欢赢的。”

向天飞‘哼’了一声:“你这种赢法…”

丁情道:“能赢,什么方法不一样。”

向天飞道:“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