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值钱
作者:大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06

大漠一眼看不到头满眼除了荒地还是荒地走了老半天不见一根草更没有城镇的影子啥奔头都没有身在其中反复永远是原地踏步有种被天地无形禁锢的感觉。

秦江走了老半天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四周有丘壑有坡岭偏偏就是这些东西令人慌罔总想快步走过去瞧一瞧是否自己错过了隐藏在它们后面的城镇但又怕什么都没有白白耗费了时间、体力和尚存不多的清水搞不好再坚持直走一会儿就是城镇自己却倒霉的走了岔路呢?

如此反复踌躇着实使人憔悴。

秦江恨恨踢飞一颗砾石。

妈的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只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老子都伤筋错骨了也没见能过上啥好日子总是被人满世界追着跑动不动就小命难保人小说里头主角哎呀一声王八之气四溢四海群雄莫不跪拜贼老天的!搁我身上的都是些啥?!

正骂骂咧咧秦江不经意地现右侧的远处扬起藐藐尘烟忙举起从飞行员身上缴获的望远镜。

一望之下秦江当即打了个哆嗦。那是呈一字形长长排开的队伍正驱车直奔自己方向而来车顶上不少彪莽大汉装着各异野战服有之、海盗服有之、汉奸服有之居然连女匪也有人人手持长枪短炮有些个还嚣张地嗷嗷大叫。往天开枪。

冷不丁地秦江轻移镜筒亡魂顿冒后侧也是同样景象草莽杀手们宛如蝗虫过境一般。

妈妈咪呀!吾命休矣!秦江知道自己值钱但这会儿看了才明白自己值老大钱了要么不来。一来就是几百号人。

咋办?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

不管了先跑再说!

秦江奔了两步。觉得身子重。索性将身上地零零碎碎扒下来。连自动步枪也丢弃。果然。一身轻松。度见长。要不是得顾顾面子。差点还想裸奔呢。

往哪跑?当然是往丘壑上跑。不然一马平川。更容易被对方现。

秦江不要命地狼奔。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可仿佛怎么也跑不到头似地。真应了那句话:望山跑死马。此时。再回头瞧瞧。肉眼已经可以看见对方呈小黑点状。恐怕不等自己赶到丘壑。对方就能追上来了。

秦江急得焦心烧肺。可有啥法子?两条腿。始终不如四只轮子。

“人们都叫我玛依拉。诗人玛依拉。牙齿白声音好。歌手玛依拉。高兴时唱上一歌。弹起冬不拉冬不拉。来往人们挤在我地屋檐底下”很突兀地。一阵汩汩歌声。突然似泉水激突。润泽了这一方荒芜。

秦江愕愣望去。却见不远处丘壑边。转出一道身影。

高头白马上。骑乘着一位华衣飘飘、纤纤巧巧的女子阳光。一头撞在她曲畅流韵的躯体上透过薄薄衣物偷探那隐约的玲珑稍后便被那股凝腻一甩不甘地滑落一旁反射出眩目光晕犹如梦幻景致。

秦江眯眼辨出来人大喜过望真是天不绝人之路啊。“喂!新疆妹妹!是我!挟持犯!”

新疆妹妹一愣也认出前方那位小丑一般手舞足蹈的人正是当初火车上解救自己的卧底这事经廖明辉解释后她意识到以前误会了秦江想起自己一而再地责难于他便心感愧疚好不容易再次见着自然要当面致歉赔罪了。

当下便打马过去。

马儿仿佛随时都能将瘦弱的她颠倒在地不过看得出来姑娘马上功夫不错始终安如泰山。

“太好了亲人!”未等马儿完全停下秦江就开始七手八脚地往上爬。

嗨!这人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依兰古丽马鞭一挡急道:“不许上来!男女授受不亲!”“哎哟!”秦江不慎被推下马实实在在地摔了个屁墩。

依兰古丽表情一滞有点不知所适:“对对不起。”

“你也忒旧社会了我这不是时间紧迫嘛。”秦江窝憋极了递上望远镜指指后方:“你自己瞧。”

依兰古丽怔怔接过顺他的手照看立刻倒吸一口冷气那伙操枪持械的人怎么看都象是打家劫舍地山匪。“这生了什么事?”不管哪个国家的边疆从来都不会很太平静恐怖分子、越境逃犯、走私贩毒、倒卖军火诸多椎埋屠狗之辈撞上了最好别指望他们能彬彬有礼。

“说来话长咱能不能边逃亡边解释?”秦江慌里慌张好不容易翻上马背从后面一把揽住她柔软地小细腰那姿势啧啧比情侣还情侣。不过此刻大难将至秦江是一丝旖旎也生不出来。

依兰古丽娇躯一紧似乎不堪这般亲昵。

秦江嘿嘿一笑:“sorry情非得已。”捞过缰绳两腿一夹:“哈!”

马儿总算给面子撒开蹄子就跑。

风儿俏皮地撩起姑娘的梢丝丝拨弄着秦江的颈脖胸腹、腿脚厮磨着她那衣服也阻隔不住地滑腻秦江的底下顿时尴尬起来忙不迭顾左右而言:“你认识去鱼儿红的路吗?”

“往左。”依兰古丽语声趋于涣散绵绵无力。

“收到!”秦江一拐缰绳打马往南而去这趟甘肃之行啥没学会。就是骑马顺溜了。们团团围住一块场地中央散落堆放了好些东西手表、手机、皮夹、自动步枪等令人啼笑皆非的还有一片避孕套。

这百多号人属于临时组合有个好听地团名儿叫刺秦。为了防止更多的人来夺食。他们必须联合起来挥个人专长共同抵制和打压外敌并方便迅搜索到秦江。虽然最后每人才只有几十万但总好过分赃不匀起内讧别到最后搞得连自己小命都丢掉。就有违财的初衷了。

秦江这趟逃亡可谓丢盔弃甲甚至还赔上了一块避孕套估计现在已是两袖清风众人想通过他携带地电子设备诸如手机来找人无疑是痴人说梦没辙了不得不用最古老的方法狗。

此时。有人牵来一条猎犬至场中东闻闻西嗅嗅。

前面那些有人认得是从飞行员扒下来的。

一名鸠形鹄面的男子失神盯着飞行员遗落的物品表情愈显狰狞。他叫骆毅。甘肃境内一等一的赏金猎人赏金猎人是个亦正亦邪地职业只要给得起钱他就肯为你猎杀猎物甭管是商人的恶性竞争又或是警方悬赏的通缉犯都在服务范围之内。

还别说这些年骆毅在黑白两道中闯下了不小的名头。警方破案有他一份功劳。自然也很少怀疑他撑着正义地身份。去替人做些逞凶杀人的勾当。

“骆队长对你表弟地死我深表遗憾不过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咱们吃这行饭早晚要预备着的你放心方维新是私家侦探找人有一手秦江没有交通工具再快也跑不过咱们终有你报仇雪恨地那一刻。”劝说的是嘉峪关流氓团伙头头掌管本地一切偷鸡摸狗事宜人都唤他地鼠。他的存在自然是调动耳目并为大伙指点道路。

一名团员努努嘴:“老大喏那边来了伙人。”

此次刺秦组合他们不是惟一的另外尚有两、三个小团伙也已拉拔起来不远处匆匆赶来地便是另外一方。

骆毅森冷哼了声站出队列拦住来人。

双方团员一瞧架势不对稀里哗啦地纷纷操枪指向对面。

“骆毅见着有份哦吃独食是要遭天谴的。”阵营中飘出一阵娇声脆语众人一瞧居然是位巾帼女将。

骆毅呸了口痰:“黑珍珠甘肃省不是你地界少跟我这叫板。”

黑珍珠造作地掩嘴媚笑:“哟骆大哥这话可不厚道你平常没少上咱们山东做活儿有财大家嘛何必分什么地界?”

黑珍珠名不副实一身黑色紧身衣衬得她尖巧的瓜子脸白皙水嫩并将其傲人坚挺地酥胸纤细地水蛇腰圆韵修长地臀腿不吝地展于人前她犹似一朵仪态万千的白牡丹随时随地都能让男人心猿意马。

荒凉寥落地大漠本是属于男儿纵横驰骋的地方杀伐残戮的世界更是鲜见女人这会儿忽然来了个漂亮尤物难免令人骚动。

咕噜

似乎为了印证一般身后人群中也确实有人猥琐地吞了口唾液。

骆毅登时替自己地团员感到丢脸恼羞成怒道:“黑珍珠你想怎么着?”

黑珍珠笑嘻嘻的露出一口如编贝齿。“小妹说过见者有份。”

骆毅冷冷一瞪:“你以为我们杀了秦江了?”

“不是吗?”黑珍珠明眸骨碌一转视觉跃过骆毅直往***里瞧。那意思很明显不是就给大伙亮亮呗倘若是嘛

山东汉子由来比较直率彪悍不用吩咐便哗啦打开枪栓看情形一言不合就要开干。

秦江尚未找着犯不着跟他们硬撼若死伤惨重最便宜的还不是那秦江?!骆毅挥挥手。示意众人让开。

这时忽然冒出一不和谐的声音:“操!他们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说查看就要查看吗?!也太抹脸咱们脸面了!”新近的组合难免会有些个刺头。

骆毅眉毛一扬疾风迅雷似的反腕一甩砰地手心冒出一团火光接着那名聒噪地团员不可致信低头望望自己胸前的血洞缓缓瘫了下去。骆毅厌恶骂道:“妈的一强*奸杀人犯。也敢唧唧歪歪所有人听好加入我的团队最好服众号令。想逞英雄的请便。”

呼啦身后闪开一条通道直达中心。

黑珍珠查实后。不见丝毫尴尬依旧是风情不改落落大方说:“冒犯了骆大哥这也显得您大量不是小妹就此别过啊对了为了弥补小妹过错奉送一个情报。据说秦江此行目地是去鱼儿红。”

骆毅面无表情道:“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刷我?”

黑珍珠嫣然一笑往身后一揪拎出一个女孩来此女容颜脏污衣裳褴褛。小乞丐似的。“这位傻姑娘知道。”

骆毅眼睛轻睐也看出那女孩目光干涩纯粹无邪确实存在智力障碍:“她是谁?”

“赵美丽她一直想找秦江我就带她出来了。”黑珍珠想到什么有趣事情似的说着说着便呵呵轻笑起来。

“她怎么知道?”

“她从申海刑侦队长廖明辉那里得知。”

“你恐怕会把警方引来的”

“再说吧那廖明辉如今重伤躺在医院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骆毅难免生出狐疑。

黑珍珠轻描淡写道:“听说兰州军区派出一支特战队。正打算将秦江接去避难呢。我们人少对付不了军方。”

骆毅脸色一黑:“你这疯婆娘!”动了警方。又动军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她。

“爱咋说咋说咱们两队人马分头去鱼儿红看谁好运气能杀秦江谁倒霉碰到军方来小姑娘咱们去找你的江江。”话毕黑珍珠吃吃媚笑着便风情万种地施施然离去了那份坦然自若让许多已心存怯意地大老爷们都感到惭愧。

“我叫依兰古丽!!”

“哦哦依兰古丽啥时候能到鱼儿红。“天黑吧我们骑马走不快要不我们歇歇?”说话间依兰古丽疼惜地爱抚马儿脸颊上地汗水貌似心疼让它那么辛苦地驼两个人。她身子轻就不说了主要是加多了秦江这死吃货。

望着她抚摸情人似的对待马儿觉得比马还不如地秦江不免悻悻然:“好吧歇歇。”

俩人汗水互渗臀股交缠了一天遂一分开凉风飕飕穿过背脊依兰古丽忽然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你叫什么名字?”

“秦江。”

二人找了处遮阳地碎石壁度地而坐放任马儿一旁遛达。

依兰古丽还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自己的救命恩人这男人为人普通不太帅却也不糟糠眉宇之间总散着一抹若有若无的不羁嘴角边还牵着一股吊儿郎当的笑意俨然看不出他是位正直地干探不过事实证明他就是一边占便宜一边英勇解救自己的!

值得喝彩的是他的双眼沉淀有历经磨难后的淡然很是引人安怡宁神。

呆坐片刻依兰古丽觉得自己对恩人太过生分有点不好意思便主动开口:“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秦江恍惚侧头望望:“哦别客气小事一桩。”

这得担多大风险呀还说小事一桩?依兰古丽即便想像了秦江的十几种可能性回答可居然是如此的云淡风轻不由诧愕了。

如今什么都讲究市场经济连原本纯净的布其土尔小青年也被扎染譬如为自己救疗了一亩生虫子地葡萄园尼加提也要趁机提出约会窥觊美丽之心昭然若揭这男人却知恩不图报答心胸宛如天池一样浑涵又似博格达峰那般豁达实在叫人折服。

依兰古丽诚恳道:“不还是要谢谢你的。”

秦江定定望着天际这会儿心念着自己何去何从哪有没功夫搭理她说什么。

呆了半晌依兰古丽实在耐不住问:“秦江那伙人是做什么的?”

秦江受扰回过魂来才闷闷道:“来杀我的。”

“吓?!”依兰古丽失惊咋舌真看不出来这秦江有什么天大能耐以至于成打的人想要追杀他。“那我们报警吧。”

秦江两眼一翻。“不接近城市手机没讯号。”

依兰古丽好奇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钱俺非常值钱!”一提这事秦江不免小有得意要说买凶杀人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还就数他秦江莫属了倒霉地同时也算是扬名立万了吧?!“知道不杀我多少钱吗?!五千五千”没等秦江说完依兰古丽便失望道:“那么少?我们家唐努尔都值这个价钱了。”

嗨稀罕了秦江好奇追问:“谁是唐努尔?!”

依兰古丽对马儿吹了声口哨:“唐努尔!过来!”

扑通!

秦江辛苦直起身子拨拨衣服上的沙土愤愤道:“拜托听我说完是五千万!万儿知道不?!”

依兰古丽傻了似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