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昔日恩仇
作者:江山北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96

华山一向冷清,冬季更是断绝人迹,但今日除了自己二人和五丑之外,还有人上山,而且武功显然也极为高强,两人倒是不由一愣。

当下各自前行两步,向下望去,只见一青一黑两道人影正在雪地里不断追逐,前面那人身着青衣,头发乌黑,显然是个青年,但轻功却极是佳妙,在雪地上行走迅捷若飞。若非洪七公和王杰二人内功皆已臻至化境,那轻微的踏雪之声也是绝难听见。

后面那人头发全白,身着黑衣,武功更是惊人之极,一个踏步,往往便是一丈,若非前面那年轻人借着树林阻挡,在其中左弯右拐,恐怕是早已抓到。但长此下去,抓住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王杰起初以为是两人要上山,但现在看来,那年轻人也许也知道山上是绝险之地,并不上来,只是在那从参天古树构成的丛林之中躲避。

“喀”的一声,却是后面那老头追人不上,一时怒从心起,一丈拍在身旁的大树之上,海碗粗细的大树只听得一声脆响,摇也不摇,就猛地往前方倒下,那大树倒地之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一时之间,雪花飞起,弄得迷茫一片。

见那老头掌力如此猛恶,王杰不由暗暗担心,那年轻人着实危险,正想要提气出声,让那年轻人向上面跑来。

“是老毒物。”洪七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声音显得颇为惊奇。

“啊。”的一声,王杰颇也惊讶道,他几年前虽然在嘉兴见过欧阳锋,但那时乃是夜晚,根本就看不清楚,王杰此时却是不认识。但洪七公却是西毒的老相识了,他既然如此说,那是绝无认错之理。

只是欧阳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王杰却是想不明白,他以前在二十一世纪读原著时清楚的记得欧阳锋的行动路线,是先去桃花岛,再去终南山,后来找到杨过之后,又失散,最后就不知如何闯上华山,和洪七公比武而死。

可现在由于自己的到来,许多事不是都已经改变了吗,蝴蝶理论太过玄乎,王杰有些不相信,但自己已经改变了神雕的原来走向,却是毫无疑问。

杨过被自己弄给了东邪,也没有机会去拜欧阳锋为义父,欧阳锋也自然不会费尽心力去满世界找他,只是为何那欧阳锋现在为何还是闯上了华山,王杰却是怎么也想不通。

原来欧阳锋疯掉近二十年,几年前又遇到郭靖黄蓉二人,脑筋逐渐清醒,但对自己名字及过去,却似几乎遗忘,但脑袋又时常作痛,搞得他苦不堪言。

一日在一个客栈中,听到有人在谈论五绝及华山论剑的事,隐隐觉得和自己大有关系,他只道那人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将那人抓来拷问,可怜那人只是个寻常武人,往日里听别人谈起华山论剑,此时不过拿来吹牛聊天,显显威风而已,那知竟横遭奇祸。被欧阳锋这疯子抓来用内力拷问。

只是他又哪里知道什么详情,偏偏欧阳锋又疯疯颠颠,问的问题也是前言不搭后语,那人原本还知道的那点东西也还没有来得及吐出,就给欧阳锋活活震死。

欧阳锋也不能再问死人,只得弃了尸体,一路往华山而来,到了京兆(长安)以东,却撞着一个年轻人,生得倒是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人物俊秀无比,但欧阳锋不知如何,竟然一见了就觉得生气,竟觉此人似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一般,呆呆的瞪视一阵,一声大吼,就挥掌猛地拍去。

那年轻人身手倒也并非凡俗,何况欧阳锋疯掉之后不知隐藏情绪,心中恨意,早在脸上就一一表现出来。那年轻人也在早已暗暗戒备。

见他掌势来得猛恶之极,哪敢迎接,一个侧身闪过,欧阳锋一掌拍在旁边的桌子是,直打得桌子四分五裂。

这年轻人正是杨过,那日在王杰的一手导演下,杨过拜在了五绝之一东邪的门下,起初杨过还甚是不愿,但黄药师是何等人物,略显本事,立刻就震服了杨过,之后几年,黄药师将各种武功,奇门之学一一传授。

起初几年传得是一些入门扎基功法,后来杨过功力渐深,黄药师又将落英神剑掌,兰花拂穴手,弹指神通,玉箫剑法等绝学一一传授。几年之间,杨过竟尽得黄药师真传。只是现在修习时日尚浅,功力尚还不足罢了。

黄药师垂暮之年,不意竟的此佳徒,自己一身本事得到传人,实在是老怀大慰。只是杨过究竟有项不如意之处,那就是杨过的生父杨康之死。

王杰那日虽然劝黄药师向杨过说明,但黄药师久思之下,到底没有向杨过说明,一来此事事关重大,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杨康并非黄蓉所杀,但却也和黄蓉脱不了关系,杨过知道此事后会如何想,实在是有些难以预料。

二来此时知道的人也是不多,当时所见的也就是西毒欧阳锋,完颜洪烈和他的家将,彭连虎沙通天以及黄蓉柯镇恶等人。

几人之中,欧阳锋已经疯掉,想必再也难以记起之前之事,可以忽略,完颜洪烈和他那些家将多半已死,亦可以不算在内。彭连虎几人被囚于全真教,他不知几人已经趁金轮攻山之事逃脱,也未担心,而柯镇恶黄蓉两人虽然知道,但也自然不用担心。

王杰为何知道,黄药师虽然学究天人,但也是想不通,他自然是不知王杰是穿越而来这个秘密,后来一阵细想,还是只有将理由归结为王杰所在的古墓派临近全真教,王杰是从全真教的口中得到了这个秘密。

黄药师瞒过杨过这节暂时不表,却说黄药师见杨过已经尽得自己真传,就有心要放他出江湖去历练,恰好这日两人在京兆(长安)得知了郭靖黄蓉二人要在大胜关召开武林大会以商议地域蒙古人的消息。

黄药师深知蒙古势大,又担心女儿女婿的安危,想到反正要派杨过出去历练,因此就吩咐杨过前去大胜关相助二人。他自己却是不耐烦这些俗务。

杨过几年来初次一人外出,颇觉兴奋,一路上执马缓缓东行,间或见到不平之事,便出手相助,竟然无人能敌,心中也是暗感兴奋,他自母亲死后,几年间流落嘉兴,犹如乞丐,此时行侠之后,听着别人的感激奉承之语,实在是觉得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只是这样一来,行路也就不免缓慢,但杨过知道英雄大会时日尚早,倒也并不着急,这一日便将至潼关。路经一道旁小店,杨过感觉自己肚中饥饿,就进去要了些饭菜用起来。

吃得正欢,杨过突然警觉不对,抬头一看,却见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乞丐呆望着自己,目露凶光。他不知这人便是欧阳锋,与自己父亲有杀子之仇。

当下杨过吃了一惊,若是换了一个彪形大汉,杨过恐怕就要怒骂动手,但对方是个老乞丐,却一下将杨过难住了,只得暗暗提神戒备。

欧阳锋虽然不记得前程往事,但没疯之前,早已将杨康记得清清楚楚,杨过相貌极像其父,他心中不由自然而然的讨厌,怒吼一声,就一掌拍过去。

杨过虽然师从东邪黄药师,所学武功,也不在欧阳锋之下,但修行时日尚浅,那里是西毒的对手,两人交手几招,杨过自然是不敌逃命。

平地之中,欧阳锋追起来倍加方便,杨过几次几乎为他所抓到,所幸自己所学轻功倒也并非凡俗,又辅以奇门之术,好不容易才从欧阳锋手里逃脱。

这一来,杨过几番遇险,倒也学的聪明了些,只是往林深之处钻去,这一来竟如龙入大海,虎啸深山,虽然不能就此拜托欧阳锋,但欧阳锋却也不能再威胁到杨过。

两人一番几个时辰跑下来,弯弯拐拐,竟已跑出两百余里,杨过功力尚浅,这一阵疾跑下来,只觉头晕眼花,呼吸急促,丹田之中,竟有内力不继之感。

眼见前方有一座大山,山上白雪凯凯,高大之极,他不知道这便是武林中的名地华山,只是见到山势极其险峻,除了一面是斜坡之外,其余两边目光所及,竟似悬崖壁立。

他原本就心智极高,遇事多有机变,只是这事却是他父亲首先惹起,欧阳锋又疯疯颠颠,偏偏武功又高强之极,心中只是认准了杨过,叫他的满胸计谋也是无从用起。

这时见了华山,杨过心中竟不由心中突然一动,陡起杀念,他之前几番出言相试,虽然未得结果,但隐隐间却也感到这欧阳锋神志实在是有些问题,起初还略带怜悯,但此时却是自己若不想想办法,恐怕马上就要死在他的手里,心中那点儿怜悯,自然是早就无影无踪。

心中想到,如果自己奔向崖边,作势往下一跳,却先找好一根枯藤之类吊住身子,也不知是否能够把这老疯子引下悬崖。

心中既已打定主意,就往华山飞奔而来,不料欧阳锋追的甚紧,上得山后,杨过竟然无暇去崖边查看又无什么枯藤。

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想到自己才出师门,就要死在这老疯子手里,正沮丧绝望间,忽听山顶之上传来一阵啸声,那笑声犹如龙吟虎啸,声势传出,威猛之至,显然作啸之人内功深厚之极。

几年来,杨过也曾听过黄药师吞吐罡气,但声势与这啸声相比,恐怕还是略有不足,杨过惊喜之余,抬头向上看去,之间两人分穿蓝灰两色衣服,从雪山之巅直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