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再遇西毒
作者:江山北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674

回到房中,王杰把要去海边练剑的想法和陆立鼎决意跟着搬家这两件事和小龙女一说,小龙女奇怪道:“师兄,你出墓时不是说要去辽东报仇吗,怎么现在又要去海边练什么剑。”

王杰道:“这不是害怕你师姐又杀回来吗,再说仇人在辽东,又跑不了,倒也不用着急,何况我们现在练好武功再去报仇,岂不是更有把握。”

小龙女歉然道:“都是我不好,放过了师姐,害得你不能去报仇。”

王杰道:“师妹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提那事了么。”

见小龙女情绪低沉,王杰拉着她的手道:“今晚正是十五,月亮正圆,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也好过闷在这屋里。”

小龙女点点头,两人都害怕又被陆无双这个调皮鬼发现后又来纠缠,都是悄悄的走了出去。

二人在陆家庄已经住了几天,早就知道在东北方十里外有个小镇,王杰早就想去看看这古代城镇风光。以前在北方虽然也看到过许多,可那些全都破破烂烂,又哪能和江南相比。

王杰两人寻路过去,黑暗中,见已经没有过路人,两人干脆展开轻功,向前疾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这个小镇,还没有完全走进,王杰就知道此次只有以失望告终,小镇上并没有夜市,而是早就关门大吉,只是既然已经来到此处,王杰也不甘心就此回去,少不得要转上两圈。

走到市镇中央,忽听“喀”的一声脆响,想来是木板断裂,两人愕然回头,正见两个老头在那里打斗。

“师兄,是欧阳锋。”那日古墓一战,小龙女将欧阳锋的面貌牢牢记住,她又常年生活在古墓中,在黑暗中看人,远比别人看得清。

王杰心中一凛,急忙纵过去一看,不是欧阳锋又是谁。见另外一个老头也自空手与他恶斗,回想起神雕情节,王杰推断应该就是柯镇恶,这两人武功相差太大,是以柯镇恶虽然一味不要命的强攻,却是没有半点结果。

王杰担心柯镇恶中招,正欲跃上相助,又听破窗声起,房间里面又跃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来,王杰一愣,忽听柯镇恶纵声大叫,已从屋顶摔了下来。

见柯镇恶头朝地下,王杰不暇细想,一个箭步纵了过去,已是抓住了柯镇恶的衣领,却见刚才跃出两人中,那男的也飞身过来,和自己一道托住了柯镇恶,那女的却是跃上屋顶,已和欧阳锋斗在了一起。

王杰见到两人身手非凡,这下再无怀疑,这男女二人必定是郭靖黄蓉。只听郭靖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柯镇恶并不知道托住自己的除了郭靖之外还有他人,站起身来道:“死不了。快去截下欧阳锋。”

郭靖看了上面的黄蓉一眼,见她双掌飞舞,已与这十余年不见的老对头斗得甚是激烈。

她这些年来武功大进,内力强劲,出掌更是变化奥妙,十余招中,欧阳锋竟丝毫占不到便宜。

郭靖放下了一半的心,对王杰道谢道:“适才援手之德,郭靖铭记在心,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王杰对郭靖一直极为尊敬,那里敢在他面前称侠,忙道:“不敢,在下王杰,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两人正在客气,忽听柯镇恶又是“啊”的一声大叫,原来他适才被欧阳锋掌力逼下,却是未曾受伤,当下回到房中取了铁杖上来再斗。只是他那点微末技艺如何能奈何得了欧阳锋,欧阳锋激斗黄蓉之余,回掌一扫,正中柯镇恶的铁杖,柯镇恶如遭雷噬,当下拿桩不住,直接就从屋顶上再次摔下。

郭靖见师父这一摔其势甚急,心中担心,再次飞身抢上,用了个空明拳的柔劲将欧阳锋残余掌力尽数化去。

忽听刚才那个少年喊了一声“看剑”,抬起头一看,却见刚才那个少年已经冲上房顶和欧阳锋斗在一起,妻子黄蓉正在一旁观战。

原来黄蓉武功原本就和欧阳锋差得颇远,适才又被柯镇恶分了一下神,自然是立转下风,迭遇险招。

王杰眼见危急,当时跃上,叫了“看剑”,一剑刺出,势挟劲风,以欧阳锋对敌经验之多,如何听不出来这剑势绝不好惹。当下弃了黄蓉,回掌向剑脊拍去,欲以掌力震开王杰剑锋,可是王杰这路剑法实是当年独孤求败横行天下的绝技。

虽然因为年代相隔久远,王杰不能亲得这位前辈的传授,但洪水练剑,蛇胆增力,仗着神雕之助,王杰的剑法早已仿佛于当年天下无敌的剑魔。欧阳锋一掌击出,王杰剑锋只稍偏数寸,剑尖仍是指向欧阳锋胸口。欧阳锋大骇,向右急闪,这才避过了这剑,立即还掌劈出。两人各运神功,剑掌激斗。

黄蓉在一旁暗暗称奇,见王杰不过二十来岁年纪,竟然和这欧阳锋单打独斗不落下风,武功之高,就是丈夫在这个年龄时恐怕也颇有不如。又不知王杰的脾气,也不好贸然上前助战。

这时,小龙女和郭靖二人也已经飞上屋顶,黄蓉见小龙女容颜姣美,身法迅捷异常,又一脸担心的看着王杰,显然两人是一路的,心下暗暗称奇之余,却又心中纳闷,她身为丐帮帮主,虽然常年隐居桃花岛,但每隔一月,仍然有丐帮弟子前来传信,通报江湖和天下的大事,眼前这少年武功如此惊人,少女也是容色秀丽之极,按说两人走在一起,应该很能引人注目,可她却偏偏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提黄蓉一个人在这里推想,王杰这会已是和欧阳锋交手了十余招,欧阳锋只觉对方剑力重的出奇,自当日华山论剑以来,十余年来从未与人如此酣战,打得兴发,大吼声中尽逞平生绝技,倾力以搏,两人堪堪拆到四五十招外。

突然脚下喀喇喇一声巨响,几条椽子同时断折,屋顶登时垮塌,顶上五人一齐落下。

原来江南的屋顶与北方大不相同。北方居室因须抵挡冬日冰雪积压,屋顶坚实异常,但自淮水而南,屋顶瓦片叠盖,却是以以轻巧灵便为主,本身就不甚坚实。

而欧阳锋与王杰二人的武功却都是以力道为主,上面又站立三人,时间一久,哪里承受的住,因此几人一起掉了下来。

王杰落到房中,感觉过于狭窄,旁边郭靖三人又站在一旁,感觉自己重剑不好不好施展,那屋中原又有人睡觉,这会儿被掉下的屋顶压伤压伤,躺在那里不住的呻吟。

王杰害怕再次伤及无辜,重剑向前猛刺,逼退欧阳锋,回剑向房门一扫,只听喀喇一声,那门板登时被击碎,向外飞去。

王杰随之跃出,大喊道:“欧阳锋,你我出来再斗。”

欧阳锋打得兴起,也无暇考虑道王杰对自己的称呼,紧紧追出,也不答话,一掌向王杰猛劈过去。两人再次斗在一起。

两人又翻翻滚滚的又斗了一百多招,欧阳锋渐觉对方剑力沉重,渐渐感到难以招架。原来他武功虽强,但到底已经老迈,在精力上远远不如正当少年的王杰,内功上虽然是他要强一些,但王杰有重剑相助,已经足以抵消有余,何况王杰练得又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内功《九阳真经》,其优胜之处本来就在于用之不尽,愈使愈强,是以两人斗了这么一会,王杰竟没有感到半点内力损耗,在寒玉床上积蓄了数年的九阳神功和菩斯曲蛇蛇胆的药性此时一点一滴的发挥出来,越使越是感到有力,越斗越是精神奕奕。

欧阳锋却是感到自己每出一掌,都要耗费极大的劲力,渐渐感到内力不济,他虽然人仍然疯疯癫癫,但也知道这样下去结果不妙。

全力劈出三掌,王杰被迫暂避其锋,欧阳锋招式陡变,只见他蹲在地下,双手弯与肩齐,宛似一只大青蛙般作势相扑,口中发出老牛嘶鸣般的咕咕之声,时歇时作,正是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蛤蟆功。

王杰试了几下,觉得欧阳锋现在所发出劲力比起刚才来要厉害得多,看来这蛤蟆功威震天下,成为欧阳锋的看家本领,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两人正舍死拼斗,突听一个小女孩嬉笑道:“好大一只大青蛙,看看我的飞石神功。”

话音未落,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就向欧阳锋脑袋砸去。

王杰深知欧阳锋这蛤蟆功纯系以静制动,他全身涵劲蓄势,蕴力不吐,只要敌人一施攻击,立时便有猛烈无比的劲道反击出来,欧阳锋此时正全力与自己周旋,犹如一张弓拉得满满地,张机待发,这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贸然砸石过去,真是自行寻死。

心中大惊,想要救援,欧阳锋掌力却已发出,其势已是不及。

寻声一看,只见那小女孩站在郭靖夫妇旁边,黄蓉已将她拉在身边,郭靖轻喊了一声:“看招。”左腿微屈,右掌划了个圆圈,平推出去,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这一招他日夕勤练不辍,初学时便已非同小可,加上这十余年苦功,实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初推出去时看似轻描淡写,但一遇阻力,能在刹时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后劲,一道强似一道,重重叠叠,直是无坚不摧、无强不破。这是他从九阴真经中悟出来的妙境。纵是洪七公当年,单以这一招而论,也无如此精奥的造诣。

欧阳锋只觉一股厉害之极的掌力涌来,不暇细想,两人四掌已然相交,都是浑身一震。郭靖掌力急加,一道又是一道,如波涛汹涌般的向前猛扑。但欧阳锋口中咯咯大叫,身于前后摇晃,似乎随时都能摔倒,但郭靖掌力愈是加强,他反击之力也相应而增。

两人力尽之后旋即分开,分别使出“降龙十八掌”和“蛤蟆功”舍死狠斗,黄蓉眼见刚才王杰独自一人将欧阳锋压在了下风,生怕对方看低了丈夫,有心想要丈夫独力取胜,只在旁将柯镇恶和那个小女孩护在身后,并不上前夹击。

二人不交手已十余年,这次江南重逢,都要试一试对方进境如何。昔日华山论剑,郭靖还远非欧阳锋敌手,但别来勇猛精进,武功已然大成,欧阳锋虽逆练真经,也颇有心得,但一正一反,终究是正胜于反,到此次交手,郭靖已能与他并驾齐驱,难分上下。

王杰在旁观斗,心中惊佩无已,他也曾在古墓中练过一些《九阴真经》,却只是自己摸索,师父一来不会,二来也不肯指点,其中经奥,多有不知,前日里得黄药师指点武学,但多是变招应敌之要,并未过多涉及真经,实不知真经的神奇竟至于斯。他以真经功诀印证郭靖的掌法,登时悟到了不少极深奥的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