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不由得想起了顾聿珩，甚至觉得他就在眼前一样，也许是余温卿跟他实在是太像了，从喜好到样子，再到说话的神态，就连声音都很像。

“我们现在开始吗？”余温卿问。

“可以。”

慕念在钢琴前坐下，她示意余温卿坐在她身边，余温卿立刻坐下。

“之前教了你弹一些曲子，今天教你弹一首流行曲。”

“流行曲？我，我从来没有接触过。”

慕念轻声笑了笑。

她手指落在钢琴上：“今天教你弹4536251，然后你今天就用4536251来写一首曲子，怎么样？”

余温卿当然知道‘4536251’的意思，这是一段和弦的简称，要用这个来写一首曲子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对于乐感特别好的人来说，却也不难。

余温卿吞了吞唾沫：“老师，你觉得我真的能行吗？”

“当然，我算了算时间，你现在也该可以自己作曲了。”

“我……”

“我不希望你怀疑自己，事实告诉我，当我怀疑自己的时候，我什么事都做不好。”慕念道。

余温卿低下头，暗暗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是。

既然慕念都说他可以，他就一定可以。

……

余温卿的学习能力很不错，再加上他自己愿意找资料，所以很快就写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首曲子。

他坐在钢琴前，第一次演奏起自己所写得曲子，慕念静静站在一旁听着。

她总觉得，他的琴声里夹杂着太多不安和悲伤。

说来也是奇怪。

他看起来那么阳光，心里却像是早就腐烂了一样。

慕念情不自禁又想到了顾聿珩，眼眶里泛起薄薄的一层水雾。

“慕老师，温卿这弹得是好是坏啊？”正好，余家父母回来，听到余温卿在弹琴，余家父亲忍不住问道。

“他弹得是自己所写得曲子，你们觉得呢？”慕念反问。

“这个……我们对音乐不是很懂，不过听得出来很是流畅。”

“对，非常流畅，所以已经算是成功了。”

余家父亲不由得松了口气：“有结果就好，就怕没有结果，他又像之前消沉，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慕念点了点头：“他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人……嗯？您说他之前非常消沉？”

“嗯，他之前想学画画，但是并没有成功，甚至连老师都说，他可能不是干这一行的料，那段时间他受了很大的打击。”余家父亲说。

“后来呢？”

“后来就遇到了顾老师，顾老师一开始并没有想收他当学生，但是后来他说他很喜欢温卿，所以才会当温卿的老师。”

原来是这样。

所以。

顾聿珩是余温卿的救赎。

慕念的视线不由得重新落到余温卿身上，他还在弹琴，非常专注，一段简单的4536251在他手里，却翻来覆去多了很多韵味。

“他很厉害。”慕念喃喃自语地说，“顾聿珩的眼光不会错的。”

有时。

她都不知道。

到底是因为顾聿珩眼光好，还是因为余温卿真的很有天赋，她才会觉得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