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夜君不说话，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成年夜君想抓住他的衣领，但是在意识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脑内想象而已，两人明明不分你我，却没有办法触碰到彼此。

恍惚间，成年夜君越来越暴躁，每一条神经都好像被火燃烧着一样。

少年夜君反而越来越沉默，不管他说什么都沉默以对。

忽得。

成年夜君消失不见。

灵发现，怀里的夜君睁开了眼，他不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谁，所以并没有开口。

“我又赢了。”夜君笑着看向灵，“你跟那孩子说了什么，他怎么一脸消沉的样子？”

“呵，说了一些，你所说得废话而已。”

“哈哈哈哈，我可没有一句是废话，不过也好，有你转达我的想法，他应该能更了解我吧，随着他对我越来越了解，我的计划也会越来越完善。”

灵不说话了。

夜君眯着眼问道：“你不觉得，我比他更适合，面对现在这个社会吗？”

“心存善念，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哈哈哈哈哈，可是心存善念的人都死了，你看夜家，多么与世无争啊，五十年来害过谁吗？可结果呢？”

灵不说话了。

夜君眼中绽放出一抹，极其冰冷的光：“我就是要他们都付出代价，怎么了？我做错了？”

灵叹了口气，继续抱着夜君往回走。

可是，有些事。

不是非黑即白的。

好人坏人，也不能仅凭自己的经历，就断定。

……

随着灵和夜君的离开。

顾聿珩将柜子的门推开，他深深地望着面前的人，有关切的话在嘴边，却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

他很想问问她这些天和谁在一起，又经历了什么，却又觉得，他这么问了，她一定会觉得麻烦不想开口。

“你最近怎么样？”倒是慕念主动开口。

“……在夜君失控之前，我在做白衣，失控之后我们与上面失去联系，开始自由活动，如今活下来的白衣，只有我一个了。”

慕念狠狠怔住：“什么？”

顾聿珩垂眸：“嗯，白衣被视为白御枭的人，所以夜君要对付白御枭，自然会先把我们这些碍事的人除掉。”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在事发之前，就不想做白衣了，毕竟我只是需要一个身份，得到一些情报而已。”

慕念沉默。

“你呢？”顾聿珩问。

“我？最近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大多数时候我都跟哥哥和傅斯年在一起，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有安全感。”

顾聿珩没说话，他仔细分析着慕念这句话传达的信息。

半晌。

他淡淡道：“傅斯年？”

“是啊，我们很早就遇到了，我一直都跟他在一起。”

慕念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很幸福的笑意。

顾聿珩薄唇微颤，声音充满苦涩：“也就是说，你原谅他了？”

“原谅他？我应该怪他什么？他对我很好啊。”

慕念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面，傅斯年和顾聿珩都是对她很好的人，傅斯年是丈夫，顾聿珩是如同哥哥一样的存在。

虽然对顾聿珩的记忆有所欠缺，可他不应该是会挑拨离间自己和傅斯年的人。

这一句‘原谅’说得她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