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也懒得管自己的手。

慕念到底还是心软，主动去拿起酒精，温柔地擦拭他的伤口：“行了，别生气了，看你小气的。”

“我对你不好？”

“……好？傅斯年你哪对我好了？”

“你想要的，我什么没给你？”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服了，傅斯年，我想要爱情，你给得了吗？”

傅斯年想说他给了，他喜欢她，他爱她。

可是。

想到过去的种种，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慕念轻笑道：“你可能会说，你爱我，你喜欢我，你对我很在意，把能给的都给了，可是，傅斯年，我要的是爱，不是施舍。”

“我是希望你认可我这个人，而不是因为我照顾你，所以你喜欢我。”

“难道我对你全心全意的付出，就抵不过小时候的两个月吗？那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太不公平了，对我不公平，对顾聿珩也不公平。”

顾聿珩。

傅斯年突然扣住慕念的手。

他带血的手，一花力，血流得更多，但他完全不在意：“你跟顾聿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们在一起了？”

“我有在考虑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许。”

“你许不许，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跟谁在一起，我就跟谁在一起。”

傅斯年非常用力地抓着慕念的手，像是想要抓住小时候那一丝温暖一样，他不会放弃她，哪怕把所有的话说绝了，他都不会放弃她。

他沉着脸，一字一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

“那我就跟着他一起消失，你这么喜欢威胁我，那我们就硬碰硬！”

“……”

傅斯年再次沉默。

慕念专心为他处理伤口。

很快，她把他的手完全包扎好。

“行了，你可以走了。”慕念下逐客令。

“不想走。”

“你不想走也得走，这是我的房间，我们没有结盟，你没有理由待在这里。”

傅斯年直接横躺在沙发上。

慕念：……

她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傅斯年是个这么赖皮的家伙！

算了。

他赖皮他的，她不管他了。

慕念一个人走进浴室，打算洗个澡睡觉。

她打开水龙头，简单冲了一个澡，刚想关水龙头的时候，却发现水突然变成了血红色，还伴随着很强一股腥味。

慕念立刻避开了，但是身体也狠狠撞在了旁边的洗手池上。

她惊呼了一声，吃痛地向后倒去。

“好疼……”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眶瞬时红了一圈。

实在是太疼了。

吱呀——

浴室的门被傅斯年拉开。

他一眼就看到，慕念整个人摔在地上，腿似乎是被划破了一道小口子。

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怎么回事？”

慕念疼地说不出话，只是摇了摇头。

傅斯年不再问，他将她抱到沙发上，用酒精为她擦拭伤口。

不同于她的心狠手辣，他的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似得。

慕念不禁向后缩了缩身体。

“疼？”傅斯年抬眸看向她。

“……有点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