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雅因为已经摁了免提，所以慕念说得话，厉司爵能听见。

而厉司爵，只是淡淡地摇头。

顾清雅深吸了一口气：“慕念，我觉得顾聿珩跟厉司南在一起，肯定没有危险，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厉司南肯定会找你的。”

“我也知道，可是……”

顾聿珩今天才救了她。

现在他行踪不明，她应该去找他。

但，顾清雅说得也有道理，所以慕念也就没有再执着，直接挂了电话。

顾清雅则是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允许，你妹妹去找我哥哥？”

厉司爵轻笑，他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来来往往的车，与整个城市的霓虹。

他淡淡启唇道：“你哥哥为了救她，生死不明，她现在去医院只能看到手术中三个字。”

“什么！？”顾清雅瞬间急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叫过来？”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

“本来，我没打算告诉你。”厉司爵一饮而尽红酒，“他若是死，我会让你去处理后事，他若是没事，我会让你回去。”

顾清雅不敢置信地看着厉司爵：“你为什么能说出这么没有感情的话？”

厉司爵皱眉转身，他放下酒杯冷冷地看向她：“我这才是最有感情的做法，能杜绝一切麻烦。”

麻烦。

顾清雅笑着后退了一步：“你好可怕，厉司爵，你真的好可怕。”

厉司爵抿唇：“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对我的做事风格，没有一点了解？”

“是，我对你的做事风格了解，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我哥哥要是死了，我就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遗憾和伤害，你懂吗？”

“人总是要死，最后一面见与不见，有何区别？”

“所以，厉司爵，你好可怕，好冷血。”

顾清雅甚至不想再看到厉司爵。

这一刻的她，甚至觉得自己跟他绝交，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厉司爵和其他那些资本家，没有什么不同。

他口口声声在乎慕念，可是，如果因为这样，慕念见不到顾聿珩最后一眼，他的在乎，还叫在乎吗？

万一慕念就跟她一样想见顾聿珩那一面呢？

顾清雅气得身体都在抖。

同时，她又无比的担心顾聿珩。

甚至她此刻在想，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用她的命，去换顾聿珩的命。

至少顾聿珩爱了那么多的慕念，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她在意了这么多年的厉司爵，只是一个冷血的毒蛇。

顾清雅的情绪，厉司爵全部看在眼中，他淡淡道：“你对我意见很大？”

“没有。”她干脆利落，“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这是很正常的事。”

从今往后。

她是她，他是他。

顾清雅是真没想到，自己死活放不下的感情，因为厉司爵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下了。

也许，连厉司爵自己也没想到吧。

他用了那么多的办法，让她远离他，却都不及一句‘能杜绝一切麻烦’来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