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勋的运气很差，第一个人只喝了两杯酒就停下，他又选了一个人，这次还好，喝了五杯。

眼看只剩下一个人了，皮勋算了算，如果最后一个人，也按照这两个人的喝法的话，他在厉司南手里，恐怕赚不到什么钱。

他几乎是孤注一掷，选了一个看起来非常能喝的人。

赌。

皮勋不是不喜欢赌。

但是他的赌运，从来没有这么差过。

在酒吧里，连续找三个人，这三个人加起来喝得酒不超过十二杯。

他极其错愕地愣住了。

“不错。”厉司南轻笑了一声。

“……”皮勋如遭雷击。

他的运气，怎么这么差！？

如果拿不到这笔钱，他……

这时，厉司南冷冷开嗓：“按你说的来吧。”

皮勋一听到这话，立刻回神，他手脚并用地朝厉司南挪过去：“南哥，你说真的？你真按照我说的那样来？”

“怎么，我看起来像言而无信？”

“谢谢南哥，谢谢南哥！”

“二十号，还是在这里，带着你的东西。”

“是，南哥！”

皮勋带着他的人走了。

苏星宇不紧不慢地回到卡座，他往厉司南身边一坐：“他怕是对你感恩戴德。”

输给命运的人，都会喜欢给他们机会的人。

厉司南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喜欢跟人赌，更喜欢直接操控赌盘。

“正常。”

“这批武器拿下来后，换成钱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你打算，之后拿这笔钱做什么？”

“让一些人露出狐狸尾巴，再让他们忏悔招惹我。”

厉司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星宇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今天喝太多了。”

厉司南也知道。

他是个不胜酒力的人。

但是，酒精划过喉咙的感觉，太好了。

那冰冷的温度，从上而下，从喉咙到百汇，最后，剩下的那一点点麻木，反而能让他，变得更清醒冷静。

原本。

该走了。

但，厉司南感觉到，有视线透过茫茫人海，锁定在他身上。

他放下酒杯，缓缓起身，朝那个方向看去。

光影里，有人拿着相机站在那，见到他看到自己，立刻藏身进人海里。

厉司南微微敛眉，骂了句脏话。

他说：“搞他。”

“是，南哥，我这就去。”

“我们先回去。”厉司南对简瑶说。

“好。”

简瑶跟在厉司南身边，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像是一个透明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思考，她总是会微微侧过头去，看着厉司南的侧脸，她不禁陷入沉思中。

厉司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两人步入一条寂静的小巷，厉司南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随意拿起瞥了一眼。

他停下了脚步。

简瑶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厉司南没说话，简瑶下意识朝他微信看去。

“拿命来吧。”

简单的四个字又狠又狂。

简瑶心惊，忍不住吞了吞唾沫。

“看来，有人想杀我。”厉司南轻声笑了笑，“你先走。”

“我……”

“走。”他冷音加深。

简瑶立刻头也不回地走出小巷，她的双眼刚被霓虹灯照亮，就听身后传来了一声‘砰——’的声音。

像极了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