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呛了好几口水，本能地用手抹了一把脸，在水的清洗下，脸上的妆容被抹去，露出原本天然美丽的清秀五官。

她浑身被水湿透，乌黑的青丝，便贴在脸颊，趁着绯红的脸颊，竟透出一种禁欲的美。

巴掌大的鹅蛋脸，眉眼如画，唇红齿白，长长的睫毛被水打湿，更显浓密。

傅斯年喉结微微滑动。

他望着慕念完全脱妆的脸，下颚线紧绷。

这个女人天生雪白的皮肤，有着纯天然的桃花眼，唇红齿白，为何故意要把自己画成黑皮肤的丑女人！？

慕念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她脸上化了妆，如今被水这么一浸泡，一定全部擦掉了。

她心虚地低下头。

头顶却传来傅斯年冰冷的声音。

“抬头。”

慕念死死不抬头。

“要我重复几遍？”傅斯年眯了眯眼用命令式的口吻，“抬起头，看着我！”

慕念硬着头皮抬眸，撞进男人深如洪渊的凤眸，那双眼睛，深邃不见底，冷淡中，又似灼灼。

他的瞳孔，是纯黑色的，世间少有的瞳色，也因此，给人一种极为阴冷的感觉。

衬着白净的肤色，竟有种妖异。

“傅……傅爷……”

“牧、苒？”他念了个名字。

慕念一怔，顿时理直气壮了。

她怕什么！

就算脱妆了，这个男人也绝对认不出，她就是慕念。

慕念笑了笑，“傅爷……我没想到您在这洗澡，这里水雾太重了，我没看清……”

“你脸上的妆，是怎么回事？”傅斯年质疑问。

慕念迟疑了良久，蓦然道，“我故意把我自己画丑的！”

傅斯年脸色更冷：“故意？”

慕念涨红了脸道，“之前在雇主家当保姆，女主人觉得我长得太漂亮，一定不是正经保姆，怕我勾引她老公，才把我辞退了！到处都在传我是狐狸精，我受够了流言蜚语，所以，才出此下策……”

她说完，就懊恼地咬唇。

这么蹩脚的谎言，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傅斯年自然听出，她如此蹩脚的谎言，却偏偏有理有据。

只因为，这张脸，足够蛊惑人心。

她的身上，有一种迷惑人心的香味。

傅斯年自恃定力非凡，这么多年，清心寡欲，除了那个女人，身边不曾有女人近身。

慕念。

除了那个女人，他从来没染指过任何一个人。

除她之外，他的身体，好似被种了蛊一样，碰不得其他女人。

傅家上下，都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生理问题。

可自由他自己知道，并非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她的身上，有那个女人的香味。

慕念……

慕念突然看到傅斯年的瞳孔失了焦，她来不及思考，男人蓦然俯首。

她以为他要吻她，闭紧眼，失声惊叫，“啊……”

空气半晌死寂。

慕念木然地睁开眼，却望见傅斯年定定地凝视着她，唇角掠过讽刺玩味的弧度。

男人嘲弄道，“你以为，我会吻你？”

慕念：“……”是的，她以为。

毕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傅斯年也不会例外！

她还以为他一时精虫上脑……

“你就是像勾引我这样，勾引别的男人？”傅斯年冷不丁逸出一句。

慕念好半晌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居然指控她勾引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