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个朋友(修)
作者:明时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13

周舒中等身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上唇淡淡的留了两撇胡须,五官清秀,话语不多,说话细声细气,整个人让人感觉十分的温和。.

到了地方,两人找个临窗的座位,要了几样酒菜,默默的喝酒聊天。这时候的酒软绵可口,少了一股子辛辣,卢霖感觉最多也就是啤酒的度数。

二人喝了几杯,周舒见他闷闷喝酒,兴致不高,笑呵呵的道:“怎么,卢兄弟有心事?”卢霖低头叹了口气,苦笑道:“周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周舒摇头道:“今天不逢年过节的能是什么日子?哦,对了。三天之后才是中秋节,兄弟是思念家乡了。”

“兄弟孤家寡人一个,那有什么家乡。”卢霖强自笑了一声,心道:“原来今天是八月十二,不知道是什么年月。”

嗞,周舒仰脖子干了手中的酒,面带失落道:“每逢佳节倍思亲,人之常情。”卢霖笑道:“周大哥家住大名府,怎么来到兖州做生意?”周舒摇手苦笑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咱二人相识就是有缘,说点高兴些的事情。”

卢霖心下暗骂老天爷安排的这出穿越,无奈的道:“我可真没有什么能让人高兴的事情。”周舒见他故作老成的模样,不由笑道:“兄弟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恼人的烦恼,你和哥哥说说,难道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卢霖哈哈笑道:“哥哥真是说笑,今天是乡试的日子!”最后一句语气酸楚难耐。

周舒恍然大悟,试探的问道:“兄弟是个秀才?”卢霖点头不语,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算是认下了。周舒略感不解,疑惑道:“既然如此,兄弟还有心情喝酒,这十年的苦读,不就是为了这一日么?”

“兄弟也是一言难尽那?”周舒也是个玲珑心思的人,见他不愿再说,也不再追问,只是不断的劝酒。半天的功夫,两人就喝了二斤有余。

喝了不少酒,卢霖略微有些头晕,感觉腹中鼓胀,起身道:“周大哥你自己先坐,我去方便一下。”周舒正喝到兴头上,笑道:“兄弟快去快回,那有个唱曲的,哥哥叫来等你回来一起听。”卢霖刚才就听到有二胡和依依呀呀的唱戏声音,心底也是好奇,笑道:“那好,哥哥先叫了来,我去去就回。”

七转八拐进了茅厕,卢霖不由得一阵上火,又是长袍,又是大褂,上个厕所都费劲。正努力解衣服的功夫听见外面朗朗跄跄的脚步声,两个醉鬼砰的一声推门而进。卢霖吓得哆嗦,老二一个急刹车,回头怒道:“干什么?没看见里面有人。”

两人没想到里面有人,骂骂咧咧的关门出去。其中一个声音尖锐的骂道:“奶奶的,一个臭小白脸,尿尿都不敢让人看。”另一人笑道:“你别说,这小白脸还挺俊俏,和翡翠阁刚来的那小娘们还有些像。”尖锐的声音大笑道:“别提那个小娘们,我心里痒痒。娘的,你看赵头那高兴的样,肯定昨天晚上折腾的快乐极了。”另一人道:“一晚上十两银子,咱们几个也就赵头舍得花这份钱。”尖锐声音笑道:“一会这小子出来,问问多少钱一晚上,老子玩个兔爷儿也行。”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听两人笑的猥琐,卢霖心中冒火,但两人进来的时候他撇了一眼,两人都是公差打扮。想到自己的身份,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费劲系好腰带,怒气冲冲的推门出来。

卢霖一边诅咒两人掉进茅坑淹死,一边暗自生气:“人家穿越不是大富,就是大贵,最不济的还有个同患难的老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穷秀才没人没势,我可真命苦。妈了个巴子!”

骂骂咧咧的回到酒楼,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一个蛮横的声音大叫道:“小兔崽子,敢和老子抢女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紧接着周舒满含怒气的声音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他性子温和,骂人的声音依然甚低,卢霖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接着一个讨好的声音笑道:“这是咱们府衙的赵兴赵捕快,奶奶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卢霖心里一紧,快步跑进来,见周舒一脸怒气的站在桌前,身旁站了一个老者和一个十七八的姑娘,老者怀里抱着二胡,应该就是唱曲的。周舒对面站了四个气势蛮横的官差,为首一人人高马大,应该就是赵兴。

周舒脸孔涨红,怒道:“就算你是捕快有能怎么样?今天这人我肯定不会让,先来后到的道理懂不懂。”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喝我赵兴讲先来后到的道理。”赵兴伸手一挥:“兄弟们给我打,出了事我顶着。”

卢霖心里略微有些明白,肯定是因为两人争着唱曲的产生了矛盾。见几个官差就要出手,急忙叫道:“赵大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招呼小弟一声。”快步跑到周舒跟前,拦住众人,满脸不高兴的说道:“赵大哥什么意思?几天不见就连小弟的朋友都要打?”

赵兴一愣,挥手把几个同样有些迷糊手下叫回来,纳闷的问道:“你是?”卢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伸手在赵兴面前晃了晃,疑惑的道:”赵大哥眼花了?连小弟都不认识了?”赵兴喝了不少酒,脑子有些迷糊,伸手挠挠后脑勺,迷糊的问道:“这位兄弟与我认识?”

“赵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翡翠阁我和几位公子与大哥遇见。”卢霖见他目光有些呆滞,显然脑子有些不够用,续道:“咱们还...。”

赵兴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袋:“嗨,咱们还喝了几杯,你和柳公子在一起。你看我着脑子,今天多喝几杯酒给忘了。”

长舒了一口气,卢霖心道:“幸好听厕所那两个家伙说了几句话,还真蒙过去了。”他本来已经打定蒙不过去就跑念头,现在见赵兴“恍然大悟”的模样,心下暗笑,说道:“赵大哥公务繁忙,那记的我一个穷秀才。”

听卢霖说自己是个秀才,赵兴心里暗叫侥幸。在那时秀才虽说是最低级的读书人,但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再说对方还认识柳公子,虽然对他没一点印象,还是不动手的好。当下拱手笑道:“那里,那里,是我迷糊了。”

卢霖转头看了一圈,不解的问道:“赵大哥这是...?”赵兴不在乎的笑道:“一点误会,一点误会,既然如此,这唱曲的就交给兄弟了,我还有些事,你们慢慢喝。”

急忙上前搂住他肩膀,笑道:“大哥着什么急,既然来了,咱们再喝几杯。”赵兴打个酒嗝道:“今天不行了,还有公务在身,改天再喝。”

赵兴昨天狠心花了十两银子,在青楼姑娘的身上折腾了一夜,心情正是高兴。领了几个手下喝了一个中午,正想走的时候,见唱曲的姑娘长的不错,一时兴起就调笑了几句,谁知道周舒脾气倔强,两人一言不合就呛了起来,本来赵兴就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没有真抢人的意思。当下见卢霖出来打圆场,也就借坡下驴,道了声告辞,摇晃着去了。

长舒了一口气,卢霖挥手让唱曲的二人离开,向周舒问道:“周大哥,这是怎么了?”周舒依然满脸怒容,冷道:“一个不入流的官差也敢来找茬。”卢霖笑道:“和他们一般见识干什么咱们继续喝酒。”周舒摇头问道:“兄弟真喝他们认识?”

卢霖哈哈大笑:“我认识个屁。”当下把事情说了一遍。周舒听完一阵无语,半晌才指着他笑道:“兄弟好大的胆子,不过你脑筋转的也是够快,哈哈。”

两人重新落座,经过赵兴这么一闹,两人的心情却好了许多。周舒不挂念家中的老父,卢霖也把穿越的苦恼扔在了脑后。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两人都有了些酒意,卢霖一口口吃着菜,笑道:“周兄真是好酒量。”周舒笑道:“卢兄弟错了,这量不在多少,而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与兄弟喝酒,哥哥我是越喝越清醒。”卢霖暗笑:“都喝成这样了,还千杯少。”暗暗盘算怎么说画店之事,虽是莫名其妙的刚刚被弄到这里来,但以前的阅历尚在,也知道那画店盘下来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自己怀里面那些银子肯定是不够,端起酒壶给周舒斟满。口中笑道:“周兄,你我今日得见,做兄弟的真是三生有幸,不过哥哥这一去。哎...”口中叹气,仰脖喝了杯中酒。

“兄弟你说的什么话,咱兄弟今天能相遇皆是缘分,只要能有今日,咱兄弟日后相聚之日也少不了。”周舒红光满面,拿筷子敲着碗碟唱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唱完一段大笑:“天下虽大,但是何处不相逢,如若日后相遇,说不得还得喝上三杯。”卢霖笑道:“说的好。”端起酒杯敬道:“这杯酒我希望伯父大人早日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两人又喝了几杯,卢霖头脑也有些发胀。这酒虽然当时喝的痛快,但酒劲一时上来却是有些醉了。心中一直存着画店的事情,见周舒已经双眼发直,今天肯定是谈不出什么结果。看看桌上酒菜都尽了。伸手把住周舒手臂笑道:“周兄,来兄弟扶你回去休息。”周舒笑道:“兄弟看我醉了,你错矣,哥哥未醉。”看他左右直摆的摸样,卢霖心中暗笑:都快成不倒翁了,还没醉。手上加紧把他扶起来,笑道:“周兄未醉,但兄弟酒量不济,却不能陪周兄尽兴了。”周舒左右摇摆,哈哈大笑:“无妨,待来日你我兄弟共醉一场。”

结了账,扶着摇摇晃晃的周舒回到画店,看周舒推开墙角的小门。想道:“不知道这后面院子大不大,如若再带个大院子,却是个大数目。”两人来到后院,卢霖不由心下稍安,这后院甚小只有两间房子,看情形是周舒用来做卧房用的。

院中有口古井,顺手扶周舒坐到旁边的长凳上。汲了半桶水上来放到周舒旁边,让他喝了两口,又给他洗了洗脸。卢秀才这幅身子骨甚是柔弱,看完这些活已经累的满身大汗,翻身做到长凳上。

歇了一会,看见周舒双眼微闭,昏昏欲睡的样子。伸手扶他起来,叫道:“周兄,来,兄弟扶你回房睡觉。”周舒口中答应,半倚着他。卢霖不由得心中苦笑:生意没谈成,白请人吃了饭不说,还得伺候人睡觉,这周舒醉的也太快了。手上使劲半架这周舒送到房内,又给他盛了半桶水放到床前,也不管周舒听不听得见,叫道:“周兄,兄弟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此时他的酒劲也涌了上来,摇摇晃晃的给周舒关了门,脚步蹒跚的向常家母女的小客栈奔去。

随着卢霖关门而去,周舒嘴角带笑,悄悄睁开了眼睛。盯着门口看了一会,方才打了个哈欠,使劲伸展了一下手臂,闭眼睡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天的暑气渐渐散了,伴着微风已经有些凉爽。常晓娥不停地探头张望,脸上挂着担忧之色:“这个卢霖,去了半天了,咱么还不会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走到常家母女客栈,竹叶青的后劲已经完全散开了,幸好天热,路上的行人甚少,卢霖几乎是横着在街上走。远远地常晓娥就看见醉醺醺的卢霖,快步跑过来扶着他,闻着一身的酒气,埋怨道:“你又没怎么喝过酒,今天喝这么多干什么。”

正暗骂卢秀才不是东西的卢霖,看见常晓娥过来扶她,驻足笑道:“这个王八蛋也不是没有好处,小娥确确实实是个好姑娘。”常晓娥俏脸再次变红,羞道:“你瞎说什么那。”卢霖挣开她的手,叉腰骂道:“你臭小子把弄到这地方来,你安得什么心,你真是苹果里面生蛆,你坏到心了你。我来这地方有什么好?弄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的工作室没了,我的房子、车子、都没有了。你个王八蛋把老子弄到这地方来,弄的我想死死不了,活着还难受。”回头看见常晓娥俏生生的站着,继续说道:“你这个王八蛋就做了一件好事,就是有小娥陪着你,要不我就死在这破地方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常晓娥,我醉成这样却没人管我,我不早就死他大街上了。但是听在常晓娥耳中却变了意思:卢霖苦读了三年,今天却因为爹爹托梦不能前去赶考。如果没有自己陪着他,他就愿意去死。

常晓娥一时之间心绪万转,想到羞处,俏脸红灿灿的无比娇艳。回过神来看见卢霖依然在那叉着腰乌龟王八蛋的大骂,虽然听他骂的蹊跷只当是醉话,也没往心里去。倒是以前感觉从别人嘴里无别粗俗的话语从卢霖嘴里骂出来,常晓娥却听出了无限的辛酸,不由暗暗垂泪。

能不辛酸吗?换成谁把自己从科技发达的几百年后给你弄回来,自己钟爱的事业没了,房子没了,车没了,就连内衣都是打补丁的。让谁都是一肚子的辛酸苦处。

常晓娥伸手扶住卢霖,劝道:“骂够了么,别再骂啦。快回去睡会。”卢霖只感觉头晕目眩,口干舌燥,感觉到常晓娥扶她顺势半倚到她身上,口中叫道:“小娥,好妹妹,我要喝水。”常晓娥被他一叫,只感觉心跳加速,脚下都软了,半扶着他往前走。口中向店内叫道:“娘,快帮我把他扶进去。”

常翠听见女儿叫喊,跑出门来看见常晓娥半扶着卢霖往回走,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心中暗骂:“这两个不知羞的孩子。”转身看见街上没人方才放心快步跑过来替下常晓娥,向她道:“去吧,帮他打点水先让他洗洗脸,你看这一身的酒臭味。自己家有酒,非往别处喝去。”

卢霖知道到了常家母女的客栈,心神放送下来,迷迷糊糊的喝了一通茶水,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起来,他昨天本来喝的并不多,但心中伤感,醉的变快。此时一觉起来,只感觉神清气爽,烦恼稍去。

洗梳完毕,正在收拾桌椅的常晓娥见他双眼通红,好像哭过的样子,心下一阵难受,低声道:“卢秀才,你不用伤心,上劲怒书,等三年以后便是。”卢霖想到昨天的谎言还是有点想笑,只能默默的点头不语。

随口吃了几口常晓娥给他留的早饭,卢霖起身对常翠道:“常婶,我再出去走走。”常翠急忙嘱咐道:“别再喝那么多酒,你要是想喝咱们自己家就有,花那么些冤枉钱。”卢霖点头答应,一步步慢悠悠的向周舒的小店走去。边走边想:“昨天喝的太多,什么事都没来得及说,今天可得好好喝他探探价钱。”

周舒的画店与常家母女的小客栈离得不远,不一刻卢霖就到了画店门前。

有几个人在卖画,正招呼生意的周舒见他进来,笑呵呵的道:“兄弟先坐一会,马上就好。”卢霖示意他先忙,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端着茶杯靠在柜台上看画。

一杯茶还没喝完,周舒就招呼完生意,目送着几人离开,周舒回头笑道:“看模样兄弟一觉睡到现在。”卢霖哈哈大笑:“我甚少喝酒,昨天送你回来,到家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周舒淡淡的一笑道:“我也是醉的不省人事,还以为你没什么事情。”

卢霖摇手笑道:“不说这糗事了。周大哥你这画店也卖多少钱,你给兄弟透个底,我想办法凑钱。”周舒摇手打断他说话,笑道:“今天不说这事,马上中午了,哥哥回请你,咱们兄弟再坐坐。”

“吆喝,周大老板还有钱喝酒,最近生意不错嘛。”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少年就从门外晃着膀子走进来。

周舒面色一紧,向卢霖低声道:“晦气。”转身冷道:“朱发你又来干什么?”领头的青年尖嘴猴腮,大摇大摆的坐到桌子前,鄙夷的笑道:“周老板说我来干什么?你这画店不是要卖么,我出的价钱考虑清楚了。”卢霖不明白什么事,退了一步靠在柜台上挺俩人说话。

周舒眼中怒色一闪,冷道:“十两银子就想买我的画店,你打的好主意。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朱发啪的一拍桌子,怒道:“姓周的,我告诉你,你便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们哥几个既然来了,你不卖也不行。”

见周舒又想发火,卢霖上来抓住他胳膊,低声道:“周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周发进来就看见了卢霖,此时见二人熟悉的模样,冷笑道:“怎么,还招了帮手。别说是你两个,再来几个爷我今天也让你好看。”

周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向卢霖解释:“周发是这几条街上有名的地痞流氓,前几天听说我要卖画店。出了十两银子的价钱,死缠着要买,我当时就没答应。想不到他还不罢休。”

心里一阵无语:“怎么什么时代都有黑社会。”低声道:“大哥想怎么办?”周舒低声道:“不卖,这种东西我还没放在眼里。”卢霖点点头,回身关上店门。

朱发对二人低声说话毫不在意,见卢霖关上店门,满意的笑道:“这就对了,趁早关门趁早滚蛋。”卢霖心下冷笑,悄悄伸手摸起门后的顶门杠子。

前世卢霖家里是军人世家,他自己也当过几年兵,虽然这幅身体比较虚弱,对付几个小混混还没问题。

此时朱发几人的目光都盯在周舒身上,都没注意卢霖的动作。卢霖挨着柜台悄悄的转到几人背后,卯足了劲,一棍子砸再坐着的朱发肩膀上。

他没敢照着脑袋砸,这顶门杠有碗口粗细,脑袋上来一下直接就能死人。

卢霖昨天莫名其妙的穿越,心里头本来就压这一股子火气,此时含愤出手,一棍子顺着朱发的肩膀把椅子都砸烂了,挨着一下估计朱发这条膀子已经废了。

一棍子下去,卢霖感觉压抑的心情释放了一点,再不客气,一跳棍子使开了。“砰砰乓乓”几个没什么准备的小混混,一个个躺在地上嗷嗷惨叫。

周舒目瞪口呆的看着卢霖大发神威已经有些痴呆的感觉,他没想到文文弱弱的卢霖竟然这么狠,几个地痞不是肩膀就是腿上中招,都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放到几个人,卢霖累的呼呼喘气,拄着棍子笑道:“奶奶的,几个小孩子还想混黑社会,哥哥杀人的时候你们还在喝奶那。”

周发捂着膀子,跪在桌子下面嗷嗷惨叫,口中叫道:“大爷,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饶命!”卢霖呸了一声:“妈了个巴子,撒野也不看地方。”周发求道:“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卢霖大声喝道:“出去以后就去报官。”周发眼含热泪叫道:“大爷你就饶了我们吧,估计我这胳膊都废了,您就别再找衙门了,求求您来人家。”

顺手把棍子扔到一边,卢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他跟前,问道:“看病够不够。”朱发简直就要吓傻了,叫道:“够了,够了!十两银子够我们吃一年了。”

卢霖暗暗肉痛,叫道:“赶紧滚,往后再让我看见你们就不是断胳膊腿的事情了。”朱发几人连连道谢,捧着银子连滚带爬的去了。

看着几人出去,卢霖送了口气,甩了甩累的发酸的肩膀,心中暗叹:“这副身子骨也太弱了,这才用多大劲。”抬眼看见周舒半张着嘴呆滞的看着他不由一阵得意,笑道:“周大哥不用害怕。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自古就是这样,今天打他们一顿,往后这几人再也不敢来。”

确实,自从被卢霖打的半死,几个小混混再也没敢在他身前露面,虽然后来也有出场的机会那也是后话,咱们这里就不再提。

使劲的摇摇头,然后揉揉眼睛,周舒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没想到卢霖如此的勇猛,一条棍子使得跟条恶龙似的。

半晌反应过来,周舒不由叹了口气:“哥哥和兄弟比真是天差地别了。”卢霖心中得意,穿越带来的苦恼已经去了一半,哈哈大笑:“周大哥太夸奖我了。”周舒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道:“走兄弟,哥哥不白认识你,咱们继续。”卢霖纳闷的问道:“继续什么?”

“喝酒啊,别愣着了,今天哥哥要几个好菜,好好的犒劳犒劳你。”周舒伸手抓住他肩膀死拉硬拽的直奔酒楼。

这顿酒两人一直喝到天黑,期间卢霖根本不知道怎么喝的,酒兴大发的周舒连连干杯,卢霖最后的一点意识让他叫了一句:“周舒你丫的真能喝。”说完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