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屠杀人类？”

精灵族的遭遇是令人唏嘘的，甚至有些可怜，稍有些良心的人在听到了他们的遭遇后，多少都会有些同情。

可同情归同情，她总不可能因为同情把菲丽尔安放出去大屠杀，外面的那些人甚至连精灵族是什么都没听说过，所有的事情压根就跟他们没关系，若是遭受到屠杀，那也太委屈了。

“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你每天就被限制在一亩三分地儿里试试，你看你疯不疯？”菲丽尔安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转换为自然精灵后，他们的体力就是这么废，半点都经不起折腾，只能给别人造福。

“那你答应我出去不作乱，我就帮你们解除封印。”黎笙戳了戳菲丽尔安，说是商量，但是语气不容拒绝。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不答应你又能怎么样！”

“我刚刚威胁你什么了？需不需要再帮你回忆一下。”

菲丽尔安这个精灵真的是倔强的有些烦人，都已经妥协到这儿了，居然还梗着脖子，死活不愿意服输。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都已经把你要问的问题告诉你了，你也发了心魔誓言！怎么还敢这样威胁我？！”

菲丽尔安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形象全无，就像个无能狂怒的疯子一样，

“我只说了，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会杀你们的族人，但是现在你问题回答完了，我们的上一笔交易已经结束了，现在我跟你谈的是下一笔交易，这点语言的艺术你不会都不懂吧？”

黎笙装作无辜的样子，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非常理直气壮。

菲丽尔安脸都要被气青了，可半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根本找不到一点理由可以反驳。

正如黎笙所说，她刚刚在发心魔誓言的时，确实只保证了，在询问道期间不会对她与她的族人做任何事情，可没说询问之后会怎么样。

“你这个奸诈.......”

“奸诈狡猾，卑鄙无耻的人类是不是？我说你都骂半天了，就这么几个词翻来覆去来回说，词汇量累计也太贫瘠了，要不要我教你几个骂人的词语？实在不行你就别挣扎了，反正你现在又打不过我，硬耗的话，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耗的久一点或许你把我逼急眼了，我就直接两枪噗噗把你干掉，然后再干掉你那些族人，一个一个杀下去我就不信没有，你的族人都像你一样倔强，宁死不屈。”

“而且不妨告诉你，或许在你们被封印之后，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修士了，我们也是最近才开始修炼的，修炼的时间甚至都不满两年，所以你的仇人大概早就已经死干净了，甚至你仇人的后代都没活下来，现在把你放出去，平白无故让你大屠杀，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先撩者贱，这句话没错，先撩你们这些精灵族的，那是贱人，可是我们没有惹你，你反过来杀我们你们不就成了贱人？”

“别嫌我说话难听，我说的都是事实，每天生活在仇恨里有什么意思呢？过自己的日子岂不是更好，让仇恨遮蔽了双眼，只会越来越迷失自己，到最后你会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等到落地上所有的人类都被你们屠杀干净，已经杀红了眼的你们还能杀什么东西？动物其他种族？到最后你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对自己的同族拔刀相向，会不会成为完全失去理智，只知道杀戮？”

黎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解菲丽尔安，眼神片刻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如果还是谈不妥，那她就只能用武力解决了。

“你懂什么？自然精灵转化为暗夜精灵之后没有办法再转变回去，偶然一个精灵如果不杀戮的话就会日渐虚弱，逐渐死亡，破除封印后，我们就会变成暗夜精灵，我们其实根本别无选择。”

菲丽尔安深深叹的口气，这下子她连咆哮都咆哮不出来了。

这也是他们的悲哀。

哪有那么多仇啊，怨啊的，她知道人类的寿命究竟有几何，过去这么多年，她心知肚明，当年的那些仇人早就已经寿终正寝了。

那些人类不知道的事，沾染了自然精灵的鲜血，他们在渡劫的时候必定会遭受到极强的天雷，没有人会在那样的天雷中活下来，这都是那些人自己沾染的孽障，算是一种报应吧。

之所以口口声声的喊着报仇，无非就是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每天被关在这，一眼就能望到边际的丛林之中，每天看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整日无所事事，周而复始，如果不找一些执念，他们估计早就被憋疯了。

她何尝不知道将怒火放在无辜的人身上，这件事情有多离谱，但想要过得去自己的良心，就必须要不断的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增强自己的仇恨感和信念感，以此来激励自己，不要在漫长的岁月中迷茫，不会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你们是一定要杀人才能活下去吗？”

黎笙微微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难办了，外面有那么多变异动物和丧尸，要是他们宰什么东西都可以，说不定还能造福一下人类。

“不是，只要是活物就行，可是动物相对来说比人类要单纯很多，自身基本都没有沾染过什么孽障，我们也不是随意，想杀谁就杀谁，击杀的目标必须是有造过孽的坏东西，可上哪里找那么多，沾染孽障的动物啊。”

菲丽尔安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现在都不用黎笙催促，她自己就问什么答什么。

“你说如果一个动物肆意破坏人类居住的环境，随意捕杀无辜的人，算不算是造孽？”

“那肯定算啊，只要没有因果关系，先开头的那一方就算造孽。”

听到这儿黎笙嘿嘿一笑。

“那如果我告诉你，外面到处都是这样的动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