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黑爵手中的“黑暗之心”，秦羽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凭借黑暗之心，你已经发动过多少次大破灭了？”
“我也记不清了。”
面对秦羽的疑惑，黑爵淡漠道，“上亿次应该是有了。”
“上亿次大破灭，积累的灵能还不够？”
秦羽眉头微挑。
“不够！”
黑爵冰冷道。
如果不是看中秦羽的天赋，想要秦羽为他做事，他根本不会去回答对方的问题，也不会拿“黑暗之心”当诱饵。
“你口中的灵能，就是这种东西？”
秦羽闻言微微一笑，将又手摊开，一团乳白色光团出现在他手掌之中。
“这……”
黑爵面色一惊，“你刚突破真灵，小宇宙内就已经诞生了灵能？不对！你怎么能够控制小宇宙中诞生的灵能？你……能控制你的小宇宙？”
言罢，他冷眸一扫，的确没见秦羽的小宇宙。
刚才他只看到了鬼面魔神被秦羽的灵魂攻击当场击毙，并没有看到之前秦羽将自己小宇宙收入体内的那一幕。
“你很不错！”
眼看秦羽并不说话，黑爵继续开口道，“能够在小宇宙诞生之初，便出现一丝灵能，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能够自由控制自己小宇宙，不受道衍界和宇宙规则束缚的，至今为止，你是第三个！”
“第一个是我，因为我并无小宇宙，从诞生之初，我就是大道之巅，身即为道，根本不需要所谓的道果。”
“第二个，是元。”
说到元的时候，黑爵仿佛回忆起了往事，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元祖是一个奇才，就连黑爵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黑爵唯一知道的是，元祖的小宇宙，并不在道衍界。
黑爵是至高规则诞生的一缕意志，天生的大道之巅。
而元，却是一位修行奇才，他也领悟了所有大道，同样站在了大道之巅。
当年，元曾经和黑爵战斗过，那时元的道法并未到达巅峰，略输黑爵半筹。而且在幽暗之地这片区域，即便元真的达到巅峰，最多也就和黑爵打成平手，所以真灵榜，元祖一直屈居第二位。
但黑爵，一点也不敢小看元。
他是什么？
他是至高规则诞生的一缕意志，天生大道圆满，根本不需要修行就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而元，却是通过修行，悟透了所有宇宙规则，能够与他并肩！
如果在同一起跑线，他一定不如元。
而且，当时他发现元的小宇宙并不在道衍界，也没有在整个宇宙的任何一个地方，发现元的出生地。
所以那时黑爵就已经隐隐猜到，元，或许并不是这个宇宙的生灵。
这个宇宙的生灵，绝不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天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悟透了所有大道规则。
很长一段时间，黑爵和元祖，谁也无法奈何谁。
当然，同在巅峰，互相争斗也没有意义。
他们，都想要超脱。
黑爵寻求超脱的办法，是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大破灭，收割真灵贡献的“灵能”。
而元祖，却是到处游荡，走访宇宙各地，在所有宇宙生灵中寻找超脱之道。当然，最终他也没有找到，便去了幽暗之地最可怕的地方……轮回禁地。轮回禁地的力量与这片宇宙规则很不一样，那是一种连黑爵都害怕的力量，被称之为轮回之力，闯过去，或许可以见到另一片天地。
元祖，去闯了轮回。
而黑爵，则认为自己积累的“灵能”不够，还没有去尝试。
“元的实力，丝毫不逊色于我。”
黑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般的真灵，只有道果中会诞生极其少量的炁，而我和元的大道之力中，都含有大量的炁，这是一种具有无限创造力的本源力量，它诞生于大道，却凌驾于大道之力之上。你手中的光团，也就是你之前说的灵能，它就是炁的一种形态，如果我能够将大道之力全部炁化，超脱，便再无阻碍！”
“所以，你就用收割者，来主宰所有宇宙生灵的生死？”听完黑爵的陈诉，秦羽眉头微皱，出声质问道。
“有问题吗？”
黑爵声音陡然一冷，“能够成为我的供养者，是你们的荣幸！至少，你能够表现出足够的天赋，我就能给你存活的机会！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言罢，他低下头盯向秦羽道：“你出生于人类疆域的苍灵星，对于你的身份，我非常清楚，所以你的命运不可能和元一样。你诞生于这片宇宙，而这片宇宙的规则，没有谁能比我更懂，即使得到了元留下的传承，也绝对不可能和元一样有对抗我的资格，这一点，你明白吗？”
“不明白。”
秦羽冷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这片宇宙，如果没有黑爵的出现，就不会有所谓的大破灭，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死亡。这样一来，每一个诞生的真灵，只要活的时间够长，就能够诞生足够的“灵能”，也就是超越大道之力的炁。
一旦拥有足够多的炁，超脱，便指日可待！
届时，每一个真灵，都有机会超脱。
而黑爵的出现，扼杀了这种可能。
谈不上谁对谁错，但生存是唯一的希望，对于每一个生灵都是如此，黑爵漠视秦羽和所有宇宙生灵，秦羽当然不能让他如愿。
而他，也的确拥有了对抗黑爵的资格。
如果说他手中的那一团乳白色光团，是凌驾于大道之上，拥有无限创造力，连黑爵都眼馋的炁。
那么这样的炁，他的小宇宙中，全部都是！
然而黑爵却并不知道，当他看到秦羽摇头的时候，同样“深感惋惜”的摇了摇头，“小家伙，真是可惜了！”
言罢，他伸出手指一点。
虚空中，无数大道之力汹涌而出，化为一道璀璨光柱，向秦羽逆斩而来，这道璀璨光柱中，蕴含了无数巅峰大道，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真灵可以抵挡。
这只是黑爵最普通的攻击，却蕴含了大道绝巅的力量，除了元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挡的住。
他不忍心击杀秦羽，可秦羽，太令他失望了。
耐心和对方沟通了这么久，依旧换来拒绝。
黑爵很生气。
然而下一刻，他却惊了。
只见秦羽和他一样，抬出手指点向虚空，一道白色光剑破空而出，竟是瞬间就撕裂了他那蕴含了无数巅峰大道之力的璀璨光柱！
“炁剑？”
黑爵瞳孔猛然收缩。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挥手打出一道白色炁盾，拦住了秦羽释放的白色光剑。
他以为秦羽和其它真灵一样，只有手中这一小团的炁，所以一开始的攻击，他并没有动用炁。
现在，却是令他大吃一惊。
秦羽刚刚突破真灵境界，便能够施展炁化攻击！
炁是具有创造力的一种神秘能量，它有无限变化的可能性，而大道只是宇宙规则之中固有的一种力量。
炁的攻击，大道的力量，根本挡不住。
“攻击我居然不用炁，这么节约？”
秦羽不屑的扫了一眼黑爵，冷淡一笑，“看来之前你并没有说谎，你的确，还需要很多的炁！”
“也罢，一次解决你吧！”
话音落下，秦羽整个人忽然的变得透明起来，整个法身全部化为了白色，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最后，竟是变得和黑爵一样高大。
“炁……炁化？！”
看到这一幕，黑爵心头猛然一颤，“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你的依仗，还有元的计划……”
“炁化三清，体法神，道之终极，炁体源流！”
血统代表“体”，大道代表“法”，灵魂代表“神”，当秦羽体内 “神血印空间”、“体内世界”、“虚界”三个世界合为一体，诞生出道果小宇宙的那一刻起，他的力量就已经突破规则限制，超越了所有大道之力，彻底炁化！
……
“黑暗之心么……”
片刻之后，道衍界中，一道白衣身影孑然而立，手中把玩着一颗黑色圆球。
正是秦羽。
彻底炁化的他，拥有凌驾于所有大道之上的力量，黑爵自然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击杀。
蓬！
把玩片刻，秦羽手中忽然一紧！
黑暗之心，瞬间碎灭。
与此同时，在宇宙各地吞噬本源的收割者，它们的身躯也在同一时间，爆裂开来，化为飞灰！
大破灭，彻底消失。
收割者消失后，在至高规则的调整之下，宇宙本源重生，生灵数量虽然锐减，但不用多久，便能够恢复。
最重要的是，不必再担心大破灭了。
无论规则如何演变，对于所有生灵来说，生存永远是最大的渴望，而从此往后，永生不灭，将不再是虚妄。
最终，秦羽也踏入了轮回禁地。
他要去寻找元祖离开的真相，还有超脱的方式，他隐隐感觉到，在轮回禁地之外，还有一个更加辽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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