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身份证为什么不带？”
“大哥，我们还没满十八岁的，怎么带？”
“什么，你们没满十八岁？等等，你们究竟多大了？我看你们至少三十几岁的，但大叔又管你们叫做学生……你们少说也该是大学生了吧，怎么会没有满十八岁？“
实际上，在场的三个人之中，只有我一个人到了十八岁，叶翔和曾景武还差了几个月，他们两个还得过很长一段时间才是真正的成年了。
如此说来，我居然比他们两个大！
明明是我年纪比较大！
为什么我的中二病会病得那么严重？
难不成中二病会随着年龄地增大变得越来越严重吗？
不是说有些疾病会随着孩子的长大而消失的吗？
在我怅惘之余，开始填单子了，身份证号码什么的自然是瞎编的，唯有手机号码是对的。
我总觉得挺奇怪的。
没想到北斗七星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看，然后咦了一声。
“你们三个的微信账号里都是零？银行卡里也是零元？要不要这么穷地？”
我下意识地看了曾景武和叶翔一眼。
没想到他们两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在关键时刻，还是很聪明的。
“大哥，我们就是高中生，能有几个钱？要是真有钱了，还会跟着个乞丐大叔到这来混？都快过年了，怎么着，也得弄点儿钱回家孝敬孝敬老子吧？北斗七星大哥，你看，我们哥三个不能跑白这一趟，你得给我们几个钱意思意思不是吗？”我这个大哥走在前面，一副无赖的样子捻着手指。
我感觉北斗七星都快被我们其吐血了。
“谁是北斗七星！”北斗七星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准叫我这个外号，否则我把你们从楼顶扔下去！”
北斗七星大哥，这栋破楼，总共也就两层，你就算把我们三个捆绑乱丢，也摔不死我们的啊！
“给钱，给钱，给钱。”叶翔说道。
“吃饭，吃饭，吃饭。”曾景武说道。
被我的外号呼唤出曾经儿时的苦痛记忆的北斗七星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我们。
不知什么时候，另有三个膀大腰圆的家伙跟在了北斗七星的旁边。
乞丐大叔不知道前往那里了。
这就是个传销点啊。
我们三个虽然年轻，可是一看就能看出来了好吧。
亏那个乞丐大叔还那么相信这里是能赚钱的地方……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乞丐大叔都没有住所地样子，估计进了传销点也能有个地方睡觉的吧。
我们填完了资料，就痛痛快快地跟他们走了。
可能是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办法核实我们身份地关系，所以大汉们看得我们很严，生怕我们会逃跑似的。
但我们根本就不想逃跑……
我后知后觉发现，其实这个所谓的世界500强，只不过是因为有五百名员工而已。
这群白痴，连世界500强的真正意义都不明白。
不是只要员工数达到五百个以上，就是五百强啊！！！
这个破传销点不是推销产品的，反而还送产品，大米啦，毛巾啦，水果啦，反正都是大妈们的最爱。
目标就是要让倒霉蛋们老老实实地填好单子。
据说只要是获知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就能够盗走对方银行卡里的钱。
当然，在暗处有个人会偷偷地给你拍下照片……
总之黑客的手法令我搞不懂的。
不过，听起来，也很玄的样子。
其实传销点的这些人根本拿不到什么工资，但可以免费吃住。
吃的话，就是白米饭，还配有咸菜而已，可怜得很。
而住的条件的话，就更加恶劣了，根本就是男女混杂，大小同居，连基本的安全保障，性别意识都没有。
只要在地上扑一张布，然后随便盖块什么东西就睡觉的那种。
人多的关系，空气混浊，二氧化碳也多，睡觉的时候再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人挨人的睡，也就不那么冷了。
感觉上，真的好可怜啊。
好多人都得了冻疮，他们还傻了吧唧的在一间像是教室的屋子里头自拍，显得其乐融融又积极向上。
根本就全是一群骗子啊，有没有！
正好我们三个赶上了午饭的点，因此就跟着一起去吃饭了。
说是五百名员工，实际上，五百名员工并不是全都集中在这一个地方的，每一个分部都只有十到五十个人，非常的分散，一旦有外界来差，就迅速地逃亡，做足了各种准备。
虽然条件这么艰苦，还能有食堂的安排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食堂其实就是会议室，如果有回忆的话，就会开会，如果是平常时候，就用来做食堂。
我们看到乞丐大叔已经在吃饭了。
他吃得好欢乐，恐怕是在场所有人之中唯一一个能不吃咸菜就能先干掉三大碗米饭的了。
我有点儿佩服他的阿q精神。
乞丐大叔可能是真的认为这里是天堂，所以才会把我们三个推荐过来吧。
这不算是恶意吧……
乞丐大叔百忙之中，还冲着我们招手。
“来啊！快过来一起吃饭啊！今天除了腌萝卜，还有辣白菜呢！特别好吃，营养满分！快来啊，快来抢！晚了就没得吃饱了！”
我本来对什么咸菜拌大米饭地没什么兴趣，更何况不饿，所以刚要摇头，没想到身侧就冲出了两道影子。
叶翔和曾景武就像是两匹饿狼一样倏地冲到了打饭的队伍里。
“快来，快啊！”叶翔非常愤怒地叫道：“杨阳，你快点儿啊！我们就算吃也要吃回来！！！”
曾景武也点点头。
叶翔就是算了，曾景武点头个什么劲儿啊？
光是吃大米饭想要吃回五百万……
得吃成什么模样才可以啊！！！
2、
“大家排好队，不要乱，一个个打饭，都会有大米饭吃的，不要急……”
负责打饭地大爷敲着饭锅，大声喊道。
曾景武排在前头的是个一米八的大汉。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个长得算是清秀地，又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偏偏跑来干传销。
不要看我们三个人，我们这是来砸场的，也不是来做传销的。
一米八被曾景武撞了一下，队伍有点儿乱了。
一米八登时就怒了，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忽地扭过头来，气势汹汹地叫道：”你xxx干推……“
话音未落，就见一米九多的曾景武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
曾景武长得帅，浑身又有种煞气，只是一眼就把一米八给看傻眼了。
一米八迅速回过头，冲着前头叫喊道：“都别往后挤了！后头都没地方站了，打完饭的赶紧往前边去！”
饶是如此，曾景武还是没有放过一米八。
他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揪住一米八的后颈瞬间就讲人丢得老远。
曾景武一手一个，抓了就丢，队伍飞快地运行着，眨眼间就排空了。
所有人想要质疑我们插队地，再看到曾景武和叶翔两个大高个的时候，都沉默了……
“嗯不错。”北斗七星看了过来，反倒十分满意的说道：“这幅长相，这幅身材，这样的气场，去做明星都绰绰有余了……想来以后他去发传单的时候，那些白痴花痴女一定会前仆后继地冲过来填信息！啊哈哈哈！”
我想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了。
好像上当的人也自有他的愚蠢又不值得人同情之处。
曾景武打饭的时候，那个负责打饭的大爷居然还脸红了一下。
我不明白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家伙了还对着帅哥脸红个什么劲儿，太假了有没有！
“来来来，多吃一点，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才能更加茁壮成长。”大爷一边说，一边猛猛地打大米饭。
但是，说来说去，到最后，给吃的，不还是大米饭吗？
好歹加个蛋呐喂！
更重要的是……
曾景武已经一米九了啊，大爷！
大爷，你还想让曾景武茁壮成长到什么程度？
就算他突破天际的身材，也不可能和你相亲相爱啊喂。
放过这个小帅哥吧，曾景武看起来像个大傻个，其实……他就是个大傻子啊。
曾景武看着一大海碗满满的大米饭，皱了皱眉头。
“都是大米饭，让人怎么吃啊。”我叹息地说道：“算了，你就稍微吃点儿垫垫肚子再说吧，反正我们也不见得会呆多久的。”
我小声在曾景武的耳边说道。
没想到，曾景武扭过头来，瓮声瓮气地回答：“不够吃……”
什么玩意儿？
这么多饭了，还不够吃？
你真想变成饭桶吗？
大爷非常怜惜曾景武。
大爷给曾景武整整一头的辣白菜。
大爷还怕曾景武噎着辣着，把暖水瓶都送给曾景武。
排在曾景武后头的叶翔倒是没有这样的好处了。
虽然大爷也挺喜欢的叶翔的，不过看起来就没对待曾景武那么殷勤了。
叶翔也得到了许多的大米饭。
这哪里还是一粒粒的饭粒，根本就是大爷满满的爱啊。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吃香。
我叹了一口气，又把自己的饭盆捧了上去……
3、
大爷给了一口的饭。
真的是一口的大米饭。
连饭粒都不用花一分钟就能数个清清楚楚。
这算是什么？
“大爷，这个量是不是少了点儿啊？”我好脾气地问道。
毕竟白吃白喝，也不好意思凶巴巴地质问。
“这就能维持正常的生命活动了。”大爷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爷啊……你大爷的！
偏心也不带这么明显的吧！
而且什么叫做维持正常的生命活动？
只是保证不让我饿死的程度而已呗？
那除非我躺着不动不说话，否则不出几天，就变成干瘪的木乃伊了。
见曾景武和叶翔都走开去吃饭了，排在后头的人也振奋了起来。
“打完饭就赶快滚，不要站着好人的位置！”
“好狗不挡道。”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这群人还真是够欺软怕硬的了。
就他们这种心性的，也难怪会被骗到这里了。
我捧着自己的饭盆坐到曾景武和叶翔中间。
有时候，觉得有一对帅炸天的朋友，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也亏得曾景武吃大米白饭也能吃得那么开心了。
叶翔倒是把自己的饭盆推到了我面前。
“你吃吧，我着实没胃口。”
叶翔一手撑着下巴，一副怏怏不乐的情态，“曾景武，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你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吃得那么香呢？就只是大米白饭而已，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我要是达到你这个境界，估计就可以飞升成仙了。”
嗯，这话非常有道理。
不过，像是曾景武这样的一根筋的人反而是最幸福不过的了。
没有人能达到他那样程度的境界与心境。
我吃了几口也就没胃口了。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第二个曾景武。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真吃不下去了。
我把叶翔的那一盆饭都推给了曾景武。
他还真能吃。
叶翔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至少吃回来一些了，让我心理比较安慰了。”
但我一点儿也没有感到任何的安慰。
我观察过了，这个居住点，成年男性居多，至少有三十人……
不过，我觉得以我们三个的能力，尤其叶翔一个手指头就能弹飞一个的神奇武力，这些人都不会给我们造成太大的威胁。
只是这个集团看起来还是挺大地，如果处理不好，我们可能就是捅了马蜂窝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的把钱弄回来，然后再悄悄功成身退。
不过，不管我们闯了什么祸，反正到最后总会有梦集团做后盾的。
这个时候，才发现梦集团的好处了，我们还真是太狡猾了。
我决定要再继续观察一下，至少把这里的地理环境搞清楚，要不然等到逃跑的时候就不方便了。
等我们吃完饭了，北斗七星也走过来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
“今天有点儿晚了，明天开始，你们再正式工作吧……千万别想着逃跑，你们虽然还是孩子，可年纪到底不小了，有些道理，你们应该懂得吧。”
说着，北斗七星扫了眼我们的腿。
看那个样子，要是我们敢逃跑的话，他就打断我们腿似的。
不过，总体上来看，北斗七星的几个人，根本比不上我们三个痞气。
光是看到曾景武，他们哪怕是作为人类，也能凭借动物的直觉，感觉到曾景武就像是一头勇猛的孤狼，不好惹，不能惹，千万年不能轻易招惹。
再看看叶翔……他虽然长得像是狐狸，冷下表情来，更像是一头高大的……狗熊。
北斗七星包括他带着的几个人最终不自然地将视线投在我的脸上。
“行了，你们还是赶快去休息吧，明天你们会很早起来，所以，还是早点儿睡，不要胡思乱想，进了我们这里，你不会吃亏的，放心吧。”
到最后，北斗七星的几句话，就是对我说的。
我：“……”
我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
在他们这群仿人动物的眼中，我究竟算是什么呢？
一只小白兔？
我想应该没那么挫。
但也顶多就是猴子级别的程度了。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4、
“你说，我们大过年的，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地方睡觉呢？”叶翔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莫名的，我觉得他眼睛在黑夜当中泛着绿光。
黑夜明明给了他黑色的眼睛，他的眼睛为什么会泛着绿光呢？
太恐怖了，真的好像狼啊。
我扭过头再望向睡在叶翔另一边的曾景武，发现那一边更恐怖了。
曾景武居然瞪着眼睛在睡觉。
他眼睛瞪得老大，有种目呲欲裂的感觉。
借着浓烈地月光看去，居然看到曾景武的眼睛里充斥了血丝，眼球都红通通的。
以前还羡慕过曾景武的双眼皮，此时此刻，总觉得十分狰狞。
他还张着嘴巴，呼噜声就从喉咙里发出来，嘴唇都不带颤抖一下的。
我吞咽了一口，随即乖乖地放下脑袋继续睡觉。
“怎么，害怕了？”叶翔说道：“你不是号称曾景武最好的朋友吗？看见自己好朋友睡觉还害怕？”
我虽然也有和曾景武一起打盹的时候，更多的，是一起趴桌子睡觉的光景，同床共枕的情况还真是少之又少。
“你最好的朋友吃撑了以后睡觉就是这鸟样的，特别吓人……不过习惯就好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了。你再等等，等一会儿，他还会开始磨牙……”
叶翔话音还未落，就真的开始磨牙声响起了。
偌大的房间里，挤了十几个人席地而睡，大家都被呼噜声再加上磨牙声给惊醒了。
可谁都不敢吭声反抗。
不光光是曾景武的身形太吓人，睡觉的表情太吓人，还有他发出来的声音……
我以前也磨牙，小时候胃不好，就总磨牙，现在就好多了。
自己磨牙地时候没有那个感觉，听见别人磨牙的时候，除了害怕也只剩下害怕了……
为什么曾景武磨牙的声音特么的像是在啃骨头呢？
叶翔还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我和曾景武的床铺是对着的，我一转身，就能看见他睡觉……他吃撑了以后，睡觉就这个样子，还平躺着，一晚上都可以一动不动的……你听，像不像是在啃小孩儿的骨头？有没有妖怪出没的感觉？我睡不着的夜晚，就会想象，从一个坟头里头钻出来一个曾景武，他一手抓着一个死去地婴儿，吃啊吃，啃啊啃的……”
听完之后，我觉得真正可怕的不是曾景武，而是叶翔。
他大晚上的不睡觉，一边观察曾景武，一边寻思这些恐怖的场景？
干什么呐？
要命的！
为什么我的一个两个朋友都这么夸张？
我迫不得已再转身，结果就发现睡在另一边的乞丐大叔倏地把他的腿压在我的腰上。
他的嘴巴也冲着我，散发出浓烈的臭味。
明明只吃了大米白饭，为什么还可以这么臭！
这个传销点也没有克扣到不让刷牙的地步啊，为什么他还那么臭！
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简直是屎都超越不了的味道啊！
还有比这个乞丐大叔更牛掰的吗！
进入传销点之后，不仅一个传单没找到人写下来，反而还吃得多，睡得香。
乞丐大叔越来越近了，最后他紧紧的抱住我。
“老婆，不要走……我以后会找工作地，不要带着孩子离开我啊……”
乞丐大叔哭诉道。
他丫的鼻涕蹭了我一脸啊！
而且我也不他老婆！
乞丐大叔怪不得混得这么惨，原来是个没有工作被老婆甩掉的可怜人呐。
哎……
“大叔，你醒醒，你快要勒死我了。”我话音未落，大叔就把他的头埋进了我的脖颈。
他抱得我更紧了。
就在我以为大叔狼心大发的时候，忽地听他更加痛苦地哭了起来。
“老婆，求你了，别打我了，我错了，不是我不想找工作的，是我真的找不到工作啊，我承认我是废物，我无能，老婆别打了……“
我去，身为男人，我顿时心生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虽然好男人是不可以打女人的，但也不能被女人打啊！
还有比他还窝囊的吗？
或者他老婆是个膀大腰圆的雄壮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乞丐大叔真的打不过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我长叹一声。
大叔继续说道：“老婆，不用你动手打，我自己跪搓衣板，千万别累着你……你要是还不喜欢，我就跪遥控器，跪玻璃渣……这回你该原谅我了吧，嘻嘻嘻……”
说着，乞丐大叔的嘴巴还往我的脸上凑了过来。
我狂吐的心情无法形容。
我一手撑住了乞丐大叔的脸，真想哭啊。
往另一边会看到睡得和妖怪一样的曾景武，听到讲妖怪故事的叶翔，而这一边呢，又是思念老婆和孩子成疯的窝囊乞丐大叔。
就在我正剧烈挣扎着，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女音响起。
“啊！”
这深更半夜地，又刚刚听了恐怖故事的我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不会这个地方真有鬼吧？
答案当然是否定地……
鬼是没有地。
只有坏人。
人，真的可以比鬼还可怕的。
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凄厉地呼喊，所有人都被惊醒了。
除了……曾景武还在呼呼大睡。
我们这个房间的人都像是受到惊吓地鸟雀一样冲了出去。
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不是被外头的女人尖叫吸引的，而是被曾景武睡觉的样子给吓到了。
这群可怜的人类呐……
5、
也不是所有人都跑出去看热闹了。
由此可见，有些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了。
我和叶翔总不好把曾景武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不管不顾的。
于是，我们就架着他走出了房间。
曾景武两腿拖在地上，他还目视前方，眼睛瞪得老大的在磨牙。
我们三个走一路，被围观一路。
我尴尬地打哈哈：”真是的，你说你怎么就睡得那么熟呢？哈哈哈……“
别人可欣赏不了这样的玩笑，一个个吓得退避三舍。
等我们到食堂的时候，才发现，大家伙都围着一男两女。
两个女人坐在地上啼哭，那个男的则是被北斗七星踩在脚底下。
“看到了吗？这就是敢逃跑的下场！”北斗七星大喝道。
叶翔长得高，他当然能看的到。
可我看不到啊！
我当即就大声回应道：“没看到！”
在这落针可闻的时刻，我的声音非常的响亮。
当即，前头的人嗖嗖地避开了，让我地视野变得宽阔起来。
我看着北斗七星望过来地目光十分尴尬。
“额，这个，那个……”我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大家都不用这么善良地，只要稍微给我留一点儿空间，我就能看到了。”
“那你现在看到了吗？”北斗七星狠狠踩了脚底下男人的脸，“嗯？”
我点点头，“看到了，看到了，看得非常清楚了……请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哦，我知道了，这其实是个四角恋的故事对不对？他爱她，她爱她，她爱你，你爱他……”
北斗七星被我绕糊涂了。
他阴沉着脸说道：“你不吭声，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是啊，这么多人在这儿呢，万一真有人把我当成哑巴，那我多丢人呐，要不信，你挨个问问，我要是一直不说话的话，他们中会不会有人把我当成哑巴的？”
北斗七星不吭声了，他好像不生气了。
“把这个男的拖下去狠狠地打。”
还不等北斗七星的打手出声，我就忙不迭的问道：“那两个女的呢？”
北斗七星嘴角一个劲儿地抽搐，“你专程起床是为了砸我场子是吧？”
我眨眨眼，颇为无辜地说道：“不是啊，要不是你们闹得动静太大了，我也不会被吵起来啊。你看看，我都不容易的，今天刚上当……不是，是今天刚入门就遭遇这样的事故，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的。”
我捻了捻手指，“少说也得这个数吧。”
“你个小子行啊，嘴巴真利索啊……明天看你要是真签不下单子来，我怎么教训你！”北斗七星嘀咕着：“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管我要钱的，比我还无赖，不错不错，是个人才，值得培养。”
旁边的叶翔拉了我一把。
叶翔小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里又不是武林帮派宗门的，什么叫做入门啊？”
“你管呢，他们都没提意见，你叽歪个什么？”
“不行，这样语句上的错误，词语的乱用是我没有办法忍受的！”
“你是不是有病，在这个关头，和我闹别扭？”
“我不是闹别扭，只是在追求文学上的完美！”叶翔说着，一把将曾景武丢开了。
我们两个吵啊吵啊，闹出来的动静非常大，再加上旁边还有个不停磨牙的曾景武，一时间，食堂里就听到我们三个人的声音。
北斗七星指着我们，气得他都快要吐血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