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马脸阴笑两声：”偷东西被逮到了，还了东西就没事了，可以走？如果没逮到，我们就只能自认倒霉呢？”刀疤脸提脚，作势欲再踢。

张大军又连忙拦住，自知理亏，恳求道：“东西还了，人你们也打过了，偷东西是他的不对，我向你们道歉，实在对不起。我们有急事还要赶车，请放我们走吧。”

“那可不行，偷了东西想一走了之，门都没有，必须送公安局。”络腮胡眨巴着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两人一番，正气凛然的说道。

”不行，我们不能去公安局。“猴子哭丧着脸，他对进公安局很是畏惧，打起了苦情牌：“我叔的女儿被人贩子拐走了，他要去找女儿的。如果被公安局扣留几天，再去找，人贩子早把我叔的女儿卖掉，到时让我们去哪里找呀。你们就当行行好，发个善心吧。”

“哦，你女儿被拐走了？”清秀的年轻人好奇地看着张大军问道。刀疤脸、络腮胡、马脸都用询问眼神瞅着他。

“是，在老家被几个人贩子拐走了。“

”多长时间了，那你准备去哪里找。“

”快4个月了，其中一个女人贩子我们村里人认识，是濮阳的。所以我到这边来找找。“猴子的话半真半假，张大军却实话实说。

4人明白了：张大军的确丢了女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一个人贩子的老家信息，便跑过来调查查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人贩子知道你了解她的信息，不可能在家等着你去找她，况且过去了这么久，小孩子早已被脱手卖掉了吧。

刀疤脸听出猴子说的不全是实话，瞪了他一眼，没和他多计较。清秀年轻人沉吟了一会，朝络腮胡看了看。络腮胡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这样子啊，我相信你们，可以不送你们去公安局。”

张大军、猴子面上一喜。

“不过”络腮胡话峰一转“你们要替我们做件事，将功补过。”

“啊，什么事？”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以为会放过他们，那知道竟还要帮他们做什么事来补偿。

“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们，我们也是去濮阳，正好顺路，不耽误你们的行程。我们在濮阳有许多熟人，还可以帮你打听打听人贩子的消息。”

张大军二人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从眼前的形势看来，除非帮他们做一件事，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放两人离开。

“放心，不会卖了你们，也不会让你们去杀人放火干违法的事。”清秀男子见二人面有难色，“只是让你们帮着干些体力活，事成之后。我们不但帮你们打听消息，而且也会给你们报酬。”

张大军见清秀年轻人说得诚恳，只好说道：“干活没问题，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耽误不了多久，最多2、3天，你们在偌大的濮阳找个人，2、3天能找到吗？”

张大军有些心动，想想去濮阳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去找，无异大海捞针，如果他们真能帮着打探出消息，帮他们干点体力活不要工钱也值得。

“能给多少钱”猴子听到有报酬，心动了，凑上来问道。

“不会比这个少。”年轻人举起被杜小俊偷走过的皮包。

猴子一脸茫然，他不知道年轻人指的是包还是包里物品的价值，但两者看起来都价值不高，包那么小，硬塞的话估计也塞不进500块钱。

“不识货，看你就知道不识货，光这个真皮包就3000多。”络腮胡一脸鄙视，”还不算里面的东西。“

”真的？“猴子的两眼精光闪闪，“猴眼”贼溜溜的转动着。

“煮的。”络腮胡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猴子挠挠头，想问清楚又不敢问。

“你们买几点的车票？”张大军又问道

“车票？不用的。”年轻人摇摇头，“我们有车，自己开过去。”

“我们也是跟车过去吗？”

“当然，分开走，找人麻烦。”

张大军一看手表，跳了起来：“9点多了，我得马上去把票退了。”张大军急匆匆地准备去车站，庄稼人节约，想到坐他们车去，车票钱就浪费了。

“是大巴车吗？哪能要几个钱，不用去退了，到时办好事一起补给你。”络腮胡大款一般手一挥。

“我们时间很紧，刚才追你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先抓紧时间办事，这点车费少不了你的。”年轻人劝道。

“浪费了”张大军还有些磨叽，虽然年轻人和络腮胡说会补偿他，但他仍觉得这几十块的车票钱打了水漂，很可惜，心痛了好一阵。

没人理会他的心痛，催促着他俩快走，张大军和猴子两人走在中间，虽没有刀架在脖子上，仍像被劫持押解着前行。4人对他们还是对他们不放心，怕他们中途跑了。

张大军两人对他们也不信任，毕竟是陌路相逢，彼此一点不知底细，年轻人说得再好，也不可能让他们完全放下戒心。但现在两人也没有办法脱身，他希望年轻人说的是实话，能够借助他们打听到些有用的信息。心存希望，所以对要不要寻机逃走，还很犹豫。猴子则是对年轻人许诺的报酬怀有奢望，钱对他的有很大的诱惑力，当初若不是听信人言赚大钱就不会被骗进传销了。

随着4人在郑州市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停车场。张大军、猴子被簇拥着上了一辆七座的金杯车，坐在最后一排，两人暂时断了脱逃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吧。马脸开着车到了一个五金市场，和络腮胡进市场去买东西。

年轻人和刀疤陪着张大军、猴子在车上等，年轻人摸出烟来，每人发上一支，张大军、猴子接了，怕是迷药却没敢点上。

年轻人看穿了两人的想法，不在乎的笑笑，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对猴子问道：“你拿我包时动作很熟练，以前练过？”

猴子脸抽搐了一下，很难堪。张大军对猴子去偷窃也感疑惑，只是没来得及问，这时也询问的看着猴子，等他回答。

猴子支支吾吾，年轻人洒然一笑：“不想说就算了。”转头看向张大军道:“我姓陈，叫我小陈好了。“随即介绍刀疤脸叫大崔，络腮胡叫老沈，马脸叫马陆，马脸竟然真姓马。

猴子一乐，脸上表情自然显露了出来，年轻人小陈瞄了他一眼，又问道：”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张大军，叫我老张或大军都可以。”张大军又指杜小俊说：“他姓杜，杜小俊。”

“他那么瘦，尖嘴猴腮的，应该叫猴子才对。”很少说话的刀疤大崔突然说道。

张大军笑道：”他的绰号是叫猴子。“

”说中了。“小陈对刀疤笑笑，转过头来”以后就叫你猴子了。“

猴子杜小俊无可奈何，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这个绰号一直被人叫，张大军不是也一直这么称呼他嘛。

小陈又询问了张大军要找的人贩子的信息，张大军详细叙述了一遍：江华秀，50岁左右，女性，濮阳南乐县元村镇人，小陈用纸记下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部诺基亚手机，打开车门，在车门口小声打起了电话，张大军断续的听到他似乎在向电话另一方描述江华秀的信息，身子向前探了探，想听得更真切，刀疤脸大崔一把关上车门，隔绝了车外的声音。

小陈在车外又拔打了几个电话后，拉开车门钻进车内，说道：“联系了几个南乐的熟人帮忙调查，这几天就会有消息。“

张大军面露喜色，一个劲地说着：”谢谢。“

小陈笑着摇摇头：”不要谢这么早，能不能得到有用的消息还说不准了。“

张大军顿时感觉小陈是个实在人，对他们4人的戒心少了一分。

猴子羡慕的看着小陈手里的手机，那个年代，手机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的，拥有手机的基本上是比较富裕的人家，拥有手机也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小陈扬了扬手机，逗杜小俊道：“是不是也想要？，这次事情干好，你也能买得起。”

“真的”杜小俊来劲了。

“煮的”小陈学着络腮胡老沈的腔调回答。杜小俊又讨了个没趣，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小陈他们，只是眼角时而偷瞄下手机。

等了20多分钟，老沈和马脸马陆提着两包东西回来，把包往车上一扔。

小陈递给两人烟，说道：“抽完烟就走，到了濮阳吃好午饭就过去。”两人点点头，点上烟吞云吐雾。

张大军意识到小陈是4人的头目，想不到这么年轻就能领导这几个不像善类的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车一开出郑州市区，进入国道，张大军算是领教了马陆的驾驶技术，又快又猛。一路上他都是提心吊胆的，小陈等人到是习惯了，说说笑笑，全不当回事。车一抖，张大军心就一跳，感觉心也快蹦出来了，干脆闭上眼睛，默念着“菩萨保佑”。

车子3个小时出头一点就开到了濮阳市区，马陆熟悉路线，应该跑过这条线路的，车停在了一家名叫“真香饭店”的门口，小陈招呼他们下车吃饭，张大军脚一踏地，就嘀咕着：“这也是在河南一马平川的平原上，才敢开得这么快，要是在四川山路上，七拐八拐的早掉沟里了。”

饭店不大，但装修的挺有特色，众人找了个包间坐下，老板对他们挺熟悉，打了个招呼，没见谁点菜，菜就陆续的端上了桌，七荤三素一汤，份量还不小。

小陈四人也不说话，直接开吃，张大军肚子也饿了，也不客气，管他三七二十一吃饱再说。猴子比他还不客气，早就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了，一会儿功夫饭菜就被6人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