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吃了蛇胆
作者:挂玉弓      更新:2020-05-05 19:16      字数:2175

在蛇尾与木枝相隔只有三米距离时,角羽加力发力,也将挑打之姿换成横扫之势。那木枝上的尖刺,也露出狰狞之态。三米之距,眨眼即到,只听蛇哀嚎一声,尖刺已完完全全刺入蛇尾之中。随着角羽将木枝拔离,那蛇尾之血也从渗出变成汩汩而喷。双头蟒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两颗头一直在那呲牙裂嘴。“蛋的,竟有如此狠手!”

角羽不知,那被扫折的树是有灵性的,枝上的尖刺经角羽扫出,已经锐尖了几分,粗长了几分,有几颗刺甚至在蛇肉里翻转。蛇的那话,其实是说给树枝听的。

“还有脸说人狠手!也不知将心比心!”角羽一嘴的不过瘾,这最多是皮肉伤,根本不致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一身横溢的精气,谁见了不动念?”

“你不是都已经将我含在嘴里了吗?当时不吃,现在还有后悔药吗?”

“什么时候吃不是吃?就是头猪,屠户也要养而后杀的;就是只老鼠,灵猫也要耍足了才吃。什么时候轮得到猪鼠说话。”

“可是你可知我这精气怎么来的,可否是你养的?”角羽听到侮辱的话,似乎并没有显示出生气。

“凭什么养?我只是当飞来横财而已。”

角羽这才清楚,蛇不明就里,并不是报复而来,而是扮演了劫财谋命的角色。一只蠢蛇,还如此强贱蛮横!

“谁吃谁呀,还不知道呢。”角羽看一眼折断的地树,计上心来。

“来吃我呀,蠢货!”角羽拿着沾满蛇血的树枝,非常赞赏的眼神,而看向蛇时却一脸的鄙夷。

“吃你如摘叶,如饮水,如呼吸。”蛇游弋而来,志在必得的模样。

“真的呀,只怕你不会呼吸哟,爷给你示范一个。”角羽挺胸抬头,做出非常标准的呼吸动作,嘴巴一张一合,一呼一吸之下,地上的青草都随之摇曳。蛇受到感染,居然也竖起躯体,模仿着角羽嘴巴开合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角羽将树枝擎握在手,对着蟒蛇开合的嘴巴一塞,要将树枝连杆带刺塞进去。蛇并不在意,它感觉这样的呼吸的确够爽快,暗恨相识此法太晚。何况对于蟒蛇来说,这样一根树枝实在太没有杀伤力了,整只牛,整只象连皮带骨都能吞而化之,何惧你一根树枝!只不要影响取精吸华。

角羽似乎受到了鼓励,把枝杈伸进去,赶紧跳开,从蟒蛇血出汨汨已经感受到枝杈对蟒蛇的恨意,他相信吞进去的这根枝杈一定会给蛇带来相当的麻烦。果然,上一秒蟒蛇还哼着歌吸着气,下一秒就咳嗽连天,拼着命往外呕东西,有灵草,有妙叶,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果子,原来是条素食蛇?终于,它吐出一个带着血迹的绿绿的吊坠一样的东西,那是……蛇胆!角羽体内“滴答”一声,好象是口水下流,原来是那道影子又犯口馋了。角羽飞速向前一冲,捡起地上一片叶子,包裹起蛇胆飞速退走。其时蟒蛇吐得正欢,根本没意识自己的蛇胆被抢了。

角羽抱着蛇胆来到一条山溪边,要将蛇胆擦洗干净,那溪水清清亮亮,宛如玉块一般明澈,这儿,地面变平,溪面加宽,水流趋缓,一平如镜。角羽刚要将蛇胆浸入水中。“慢着,看溪底。”体内的声音再度响起,虽已不是当初的尖酸刻薄,不共戴天,但仍冷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溪面是圈圈縠纹荡开,溪底是贪婪的众多目光仰望。冲着蟒蛇巨胆,这些溪底生物都闻香而来,有些甚至因为忍不住而要往上浮。

“你还是不必清洗直接吃了吧。”

“脏了点吧,再说,这是从嘴巴里吐出来,想想就……呃,你不是可以隔空吸蛇宝吗?这次也可以如法炮制吧。”

“愚不可及!这是肉质的,上天的规则禁止的,否则,有伤天道,事实上,迄今为止,也没人做得到。”

“修炼世界,难道不伤天害理?你看那恶蛇刚才要吃我那样儿。”

“不可理喻!不是还没吃到你么?如果能吸,你还能站在这儿跟我争话?”

“我明白了,同样是吃,一种是有限制的吃,也就是有限制的杀;一种是无限度的吃,也就是无限度的杀。同样是吃,同样是杀,其本质则完全不同。”

“看来朽木尚可雕,膏肓还可医呀。还不动嘴?”

在角羽体内碧宫之中,金蛇在栖,此刻它一脸的漠然带着傲然。此子既得那狗屁没毛兽之助,而之前又得圣书之佐,此刻这只巨蟒也成为他的料,而自己最冤,居然成为他肚腹之食,只能毒居其体,魂驻其心。而今它也稍稍释然。所谓良蛇择人而从,也可省去自己一辈修行之苦。只是,他行吗?

角羽握着蛇胆,轻轻抚摸,似乎想擦揩留在上面的脏痕,那蛇胆居然有微微的波动,如音乐曲调律动,果然是好东西。遂毫不犹豫,大嘴一张,蛇胆落入喉颈之中,滑落而入肚腹。金蛇身上一阵光彩,随即寂然。蛇乃穴居之物,角羽赖其筑器容,其下者类土沟,类山洞,中者类石穴,类石屋,上者为地宫。需要蛇胆为其拓展规模,否则徒有宫型,仍一土沟一石穴而已。而拓展紧俏之物,非蛇胆莫属。此时,但见角羽体内碧宫缓缓伸展。而蛇则舒服地在其中或行或驻,或醒或卧。

“气死我了,你这个卑微的人类,我与你誓不两立!”角羽听到双头巨蟒气急败坏的嘶嚎,不由微微地笑了。远处,他看到,蛇已经吐出了那枝杈,那哪是一树杈呀,分明是一个肉碾子呀。而肉碾子旁边,正好是开了食物铺,各色各样,林林总总够一家人吃半年有余。怪不得这贱畜懒洋洋地总是躺着晒太阳,却原来是在消食呢。再看那巨蟒,已经由吃出来的巨胖变成吐光了的瘦子了。

“真是沧桑巨变。”角羽幽幽地叹了一声。

“浪费了我大把的好时间,兔儿还等着我去采花呢,只是那花,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是不是兔耳花?”角羽突然神觉,又是幽幽一叹,“我的两个兄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