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雨噔噔噔跑上楼，忙活自己的事了。

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困得不行，直接入睡，结果洗漱完躺下，心里像飘浮着各种气球，又重又轻。

这些气球大概是五颜六色的吧，不然她怎么心情会这么复杂呢？

生气，高兴，羞怯，兴奋……

不就是一个战琛皓？怎么能让她如此无法踏实？！

上楼的时候好像听到爷爷在责备说，他都没回家直奔她学校？

沈小雨脸红心跳的，觉得战琛皓让她心里发甜，可又怕自己因此情窦初开。

翻来覆去好久，沈小雨听到有轻轻敲门的声音。

她心一拧，咬住嘴唇，脑子里有星星一样不停发麻。

“进来吧！”

她开了灯，战琛皓走进来。

他已经换了衣服，穿着便装，不过看起来也清清爽爽，干净利落。

“不睡就起床跑步！”

噗……

沈小雨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这人怎么这样？

难道不是他来找她的？

又没有影响到他，管她睡不睡？

她噘嘴，又觉得这个动作很不雅观，便垂下眼装作很困的样子。

其实，手在被窝里已经捏紧成拳头。

“我都快睡着了，是你敲门把我吵醒了！”

“是么？”战琛皓一副已经洞悉一切的表情，“十分钟内，你翻身六次，叹息五次……”

沈小雨“……”

他一直在门外？

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

他的感官，很敏锐吧！

“我……”沈小雨认命了，“你找我有事吗？”

战琛皓站得笔直，一本正经道“之前，任务紧急且必须保密，抱歉！”

沈小雨愣愣地点头，此刻不知，这句话，成了她以后的噩梦。

他会无数次突然消失，然后回来后会无数次说这句不痛不痒，却又让她发不出脾气的话。

他职业特殊身份特殊地位特殊。

她无从问起，除了理解别无选择。

“那你下次，走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一声，哪怕……不提去干嘛，就一句‘我走了’。”

就像爸爸一样，跟她交代一下。

爸爸说他是出国，可是她……

心里清楚，他一定有事。

战琛皓弯下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

他这个字，很重。

……

半夜，沈小雨口渴得厉害，床头的水喝光了，下楼倒水。

迷迷糊糊没有穿鞋，也走得慢。

刚到楼梯口，还没下去，听到两个人在低声讲话。

“你是说，沈建国在里面自杀，没拦住？”

“嗯。”

“唉……”战总理一声叹息，“小雨那丫头还小，本来就没妈，现在……这以后……”

砰……

沈小雨手里的杯子落地，渣滓散了些在下面几层楼梯。

战琛皓目光忽然阴冷，眨眼间便起了身。

十秒内，他已经奔上楼，一把抱住了颤抖的沈小雨。

沈小雨的头被按在战琛皓胸口的瞬间，她的情绪崩了。

在这之前，她的脑子一直嗡嗡作响。

什么是自杀没拦住。

那……

意思，爸爸，不在了吗？

自杀？

为什么，为什么呢？

沈小雨猛烈颤抖着，在战琛皓怀里，伴随着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