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看看她而已么？

两人之间的空气凝滞了。

韩清茗舒了舒身子靠在身后的窗户上看着墨沉夜，眸中带了三分失落七分嘲讽，“现在看到了，开心了么？”

她不想承认，在刚刚看到他和萧默一起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和以前一样，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真的太久没见到他了。

说不想念是假的。

可现在……

她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去，怕他看到她眼里的情绪，“看够了就回去吧，听萧琳说你最近身体不好。”

“年纪大了的确是需要好好养着。”

墨沉夜的目光沉沉地压在她身上。

她说一句话，他的目光就阴沉一分。

最后，他眯了眯眸，“回家吧。”

没有她的日子，他过得很不好。

韩清茗偏过头看他，眸中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墨沉夜先生，这就是你求我回去的态度？”

想了想，她又摇头，“不对，这不是求我回去，是命令我回去。”

说着，她从窗台上跳下来，随意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大概在墨先生眼里，我只是你养大的一个小宠物，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应该有脾气。”

“不管我费了多大的心思给你做了一顿饭，你不高兴了，想扔就扔。”

“不管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想要离开你自己独立，你高兴了，想让我回去我就得回去。”

“你以前说我是你养的宠物，我以为，你说的宠物是用来宠用来疼的。”

“可到了那天，我才知道，我真的是一只宠物，一条狗，或者一只猫，你可以随意践踏我的真心，随意把帮助我的张妈赶回老家。”

最终，她抬起那双晶晶亮的眸子，看着他，“我总以为，你和柳家的那些人不一样。”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扎进墨沉夜的心里。

他承认，那天的他，在想到韩清雅的时候，的确是有点失控。

与其说他是在对着韩清茗生气，不如说他是在对自己生气。

他恨自己用了三年，都调查不出来大哥和大嫂失踪的原因。

大哥照顾了他二十多年，大嫂救过他的命。

而他，却连他们一丁点的消息都查不到。

他没想到，自己唯一的一起情绪失控，却深深地伤了面前这个小女人的心。

可她说的那是什么话？

他从来没有半点轻慢她的意思！

更别说拿他和柳家的那些人比！

他愤怒于她的那些刻薄的话，却又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因为这件事情，他的确做错了。

深呼了一口气，他看着她那张倔强的小脸，“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是么？”

韩清茗挑了唇，“那你告诉我，那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有情绪，可以。

但他起码要告诉她，他忽然闹情绪的原因吧？

她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却要像个傻子一样地被他当成发泄工具？

墨沉夜薄唇抿成一条线。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