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煞哀叹一声，“那么年轻貌美的姑娘，可惜了，要受这种罪，想必一定是难受极了。”
宛如有刀片在肖凌的心上划过，又凉又痛。
对啊，余小小这么一个娇小的姑娘，怎么能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一想到她的难受痛楚，肖凌又苦又涩。
肖凌喉咙发紧，尊严让他无法答应，可有比尊严还要重要的东西压在他的心口。
“怎么样，肖公子和九煞做一次，我也算尝尝其中绝妙滋味了。”
九煞看着肖凌完美的无法挑剔的脸，心中也不免感叹，真的是世间极品，天之骄子。
看着肖凌脸色越来越铁沉，九煞放声大笑。
“我看肖公子着实不愿意，嫌恶我的很。就算做了，也不会用心，我肯定也是找不到乐趣的。”
“要不，我就换一个条件。”九煞幽幽开口。
绝地逢生，肖凌终于找到了一点点希望，紧抿的薄唇微张，“说。”
“天罗咒的心决，诛仙剑的剑法。”
九煞勾起一抹笑，“两个，我都要。”
肖凌的瞳孔在一瞬间急缩，眸底凛光闪过，接着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凌驾于尊严之上的，是仁义道德。
“可以……再换一个么。”
骄傲如肖凌，此刻语气中竟然带了一分祈求。
这一刻，巨大的无助包裹着他，他站在原地，往哪一个方向走，都是无法承受的苦楚。
肖凌越是难过，九煞的笑就越是妖艳，他美得惊心动魄，却说着最残忍的话。
“公子如此没诚意，真是没意思极了。”
九煞微微仰着下巴，眼角勾着，“那公子便动手吧。九煞在黄泉路上，也好和你怀里那姑娘做个伴。”
“公子若是难过，天煞门的人你也一众杀了，如此黄泉路上更是热闹。”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最绝情，绝情到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而这种时候，所有人都拿他无可奈何，绝情便是无敌。
九煞以一种‘老子什么都不要了，你还能拿我怎样’的姿态，打败了这个‘无人能敌’的肖凌。
“我和你做……”
肖凌缓缓闭上眼，长长的羽睫投下淡淡阴影，眼帘下面是乌青色的黑眼圈，薄削的唇瓣抿成了一道完美的线条，唇瓣有微微的失血，带着病态的苍白。
随着这四个字，肖凌能感觉到他的所有骨血带着尊严，被一滴不剩的抽离出来。
他在这瞬间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而这些耻辱，会始终定在他的余生，成为一种永不消逝的折磨。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折磨。
九煞一步步走进他，廋弱无骨的指尖抚上肖凌俊美的侧脸，感受到他僵硬到极点的身体，失笑起来。
“虽然我心动了。”
九煞慢悠悠开口，“不过，我还是更想要后者。”
肖凌的眸子突然睁开，宛如刀剑凌厉冰冷地投射到九煞的脸上，一种被戏弄羞辱的愤怒让他恐怖得如地狱鬼煞。
“我可不想和一个这么嫌恶我的人做。”九煞云淡风轻开口，接着在肖凌几乎可以凶狠得杀人的视线下，缓缓出声。
“比起身体，我更喜欢折磨一个人的快感。”
九煞又将视线投到余小小脸上，“你的小姑娘似乎醒了。”
肖凌这才从巨大的心里斗争中清醒过来，低头看向怀里的余小小。
她的眸子是微眯着，似乎没有一点力气去睁开。而她的手提了半晌，才终于握住了肖凌的手，她似乎想写些什么，可是颤颤巍巍半晌，最终又滑落下去。
“让我来猜猜，她想说什么。”九煞拖着自己的下巴，“她应该想说，我好难受啊，你救救我？”
九煞用一种轻快的语气，仿佛在说一句玩笑。
“还是想说，我就要死了，你……”
肖凌抬眸，猩红的眼没了之前的暴戾，而是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他眼角沁着晶亮的光，暗哑的声音像一个孩子一样，“好。”
这一瞬间，九煞看痴了。
原来一个男人软弱无助的样子，也能这么的……勾魂摄魄。
“可是，涅槃幻丹……不一定能解乌阴毒。”九煞那总是噙着笑的眼眸，难得带了几分正经，“她还是有可能会死……你也愿意？”
九煞有几分讶异，倾尽一切就为了一点点微弱的希望，他也愿意？
“你快一点，快一点好不好……她真的好冰好冷……”肖凌抱着余小小，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似乎下一秒就会站不稳摔下来。
“我房里有纸笔，你得将心决和剑法先写给我。”冷冰冰的语气，毫不置疑。
余小小被放在床上，九煞站在一旁细细打量她，又将视线投到书案前的肖凌。
肖凌在模糊的泪眼中，想到了和老狗的一切。
那年老狗教他天罗咒的心决和诛仙剑的剑法。
“小狗啊，这心决和剑法，传出去祸害江湖，你可得给老子发誓，绝对不传出去。”
“你哪里是怕传出去祸害江湖，你分明是担心有人超过你！我才不学！不稀罕！”
“你再给老子说不学？啊？”老狗三两下揪过十五岁的他就打。
肖凌被打了屁股，羞愤不已，“你个老狗，死了最好！”
“啧啧啧，欺师灭祖，该打该打！”老狗几乎将他屁股打烂了，才停下来，“想我死啊？那你就好生学武。”
“等你什么时候能打过我了，找我报仇。”那些年，老狗就是凭着这句话，让肖凌学了一身武功。
最终肖凌妥协，他一定要打败这老狗报仇。
“其它武功当老子白送你，可这一次，你可得发个毒誓。”老狗浑浊的双眼让肖凌第一次产生了惧意。
“你若传出去，这辈子孤家寡人，下辈子沦入畜牲道，永生不得好死！”
肖凌讽刺，“你这恶毒的老狗，至于么？不就是一点破武功吗，谁稀罕？就算别人稀罕，我干嘛会给别人？”
老狗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你他妈懂个什么？老天爷有多闲，人心有多恶，你懂个屁？快点发誓！”
肖凌冷哼一声，“谁人心有你恶毒啊？发就发呗。”
他竖起三指，“我肖凌若将天罗咒和诛仙剑的武功外传，这辈子孤家寡人，下辈子沦入畜牲道，永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