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送信去顾家了，明天他们就会来接你。”
“你回家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添衣，按时吃饭，要……”
余小小用嘴堵住了云染的话，在他嘴中横冲直撞，就如在这场爱里，固执，用尽所有力气。
她的柔软贴着云染的胸膛，随着这个激烈的吻而摩擦着，犹如一团火，烧得云染心中滚烫。
“你还欠我一个洞房……”
云染看着余小小朦胧的泪眼，喉咙发紧。
“不要糊涂……你会有的。”
只是不是他。
这个想法在云染脑袋中恣意妄为，酸入他的四肢百骸。另一个想法叫嚣着，顾姝是他的，他一个人的，他应该要占有她的全部……
余小小在池水中的手握住云染，“你说过，若有下次，一定不忍。”
她哽咽道，“你骗我……就像骗我你不会离开我一样……”
“你从来不碰我，是因为你料到了这一天是么？你一开始就对我们的未来没有信心，对吧？”
云染长长的羽睫轻颤，“本王只是不爱你。”
“你骗人，你就是喜欢我，你明明爱我的……”
“自始至终，本王从来没说过喜欢。”
余小小抿着唇，对啊，云染从来没说过喜欢她。不管对她好不好，没有一句告白，就不算喜欢。
“你个怂货，孬种，你连爱也不敢爱，碰也不敢碰，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你根本不敢对我负责！你是坏人……唔唔……”
云染失控了，力道大得吓人，几乎要揉碎她。
“你要我怎么爱，拿什么喜欢你？我给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是忍着不耽误你，你以为……”
以为他不想么？他也想能把爱挂在嘴上，也想不顾一切地拥有她。可是面对她的人生，他没有底气让顾姝冒险！
他始终以为，一个男人只有在拥有很多以后，才配拥有喜欢的姑娘。
“谁说你给不了我什么？我跟着你那么久，你连唯一能给我的都不愿意……”
云染颤着双手，用力地捧着余小小的双颊，“你不要逼我……你会后悔的你知道吗？”
余小小看着云染发红的双目，“我不会后悔。”
她早就没有退路了。
“你会的……你会后悔，你以后会怪我。你会后悔的……”
云染的眼中染着雾气，理智和爱在心里撕拉纠缠，打作一团，他从来没觉得生活那么痛苦过。
“阿宝，我不过是喜欢你而已……”
余小小双手搂着云染的颈脖，“你会回来的，江山为聘，再次娶我，对么？那你还怕什么？”
云染温柔地勾勒她的双唇，他怕他回不来，空留佳人等候。可是占有欲在作祟，他突然什么都不想顾了。
缠绵悱恻的吻，丝丝甜，又带着泪水的微微涩，就如燎原之火，理智被烧得干干净净。
因为呼吸不顺，余小小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她软软糯糯开口，“不要……在这里。”
余小小被打横抱起，云染近乎于粗鲁地给站在地上的她擦干身子。她被套上一件宽大的外套，然后又被云染拦腰抱起。
外面风有些大，她缩在云染的怀里，看着云染的尖下巴。她还是一只猫的时候，经常以这个角度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小打小闹她都不会很紧张，可是今晚紧张得不行，一颗心七上八下，东跳西窜。
她被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鼻梁，耳垂，唇瓣。接着一点点缓缓下移，伴着云染鼻端喷洒的温热气息，落到余小小的颈脖。
酥麻得让她难以承受。她蜷缩着脚趾，嘴中溢出一些哼咿声，美目微眯，宛如妖精勾人沉沦。
“阿宝……把蜡烛灭了……”
云染暗哑着声音，坚定开口，“不行。”
余小小红着脸嗔怪道，“你这样我不好意思……”
胸前传来轻微而尖锐的痛感，她皱眉‘嘶’了一声。云染却嫌不够，牙齿咬得更用力。
“我想看着你。”
就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
云染怕弄痛她，可余小小只是死死皱着眉，咬着唇，不肯哼出来。
撕裂一般的痛，她感觉到云染的退缩，赶忙搂住他，“我不怕……”
云染心揪起来，吻过她带泪的眼，“阿姝乖，乖……我在……”
“你亲亲我吧……亲我我就不痛了……”
唇齿缠绵，余小小五指不由自主地用力掐住云染的后背，痛苦的闷哼声从喉咙中溢出，却被云染吞咽下腹。
这是一副极美极艳的画。
垂下的床幔微微晃动，一妖一仙，皆是世间绝色，却跌入人间，和红尘中的男男女女一样，体验着欢爱，融入彼此。
余小小不知唤了云染多少遍，‘阿宝’，‘云染’，‘相公’，反反复复。
每一声都能让云染的心融化成一滩暖融融的春水。心理和身体的巨大满足让云染头脑发热，只知倘若死在这一刻，也知足了。
原来酸甜苦辣尝遍，半生繁华看过，最想要的，也不过是这一个姑娘而已。
余小小瘫软在床上，慵懒地眯着眼睛看着正在给自己整理的云染。
“山高路远，你要珍重。”
云染动作微滞，半晌才从鼻中发出一个音响，“嗯。”
躺在余小小的边上，这一次云染不想不告而别，所以开口，“我明天早上就得走。”
余小小缩在云染的怀里，“我一醒你就不在了，是么？”
“阿姝……过几天你就习惯了。”
“等你走了，我就去另觅良人。你可会怪我？”
云染牙齿打颤，眼睛酸涩，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不怪。”
“真的不怪？”
“不怪。”
“那你走了，我就去嫁给别人。反正有休书，反正我有顾家撑腰，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云染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好。”
“我嫁给别人了，和别人做刚才那档子事，给他生儿育女，给他……”
话还未说完，云染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这一次不同于上次的温柔呵护，带着霸道和急切，就像热血的少年，无比的渴求。
余小小断断续续的哼咿声飘荡在空中，格外的诱人，勾着云染几乎毫不克制的索取。
最后，她是精疲力竭，倦意从脑海中席卷而来。几乎是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云染看她睡着了，凑到她的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眉眼，缓慢而温柔。
半晌，他才敢说出那句话，那句一直埋在他心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