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小眨巴着眼睛,“你意思是,不纳了?”
“从来就没这份心思。”
这下轮到余小小窘迫了,云染这话说得……好像,应该,大概有几分道理……
似乎……是她吃了飞醋?
是她无理取闹?
怎么可能,她那是因为太爱他,太在乎他。所以,她没错!
“我要吃糖。”
余小小说完,云染便把糖放进了她张开的嘴里,“这账还没结呢。”
她去南风馆,还有后来的醉酒。以及那个面具男……账还多着呢!
“咳咳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哎呀,我头痛,身子又不舒服……”
“那喝碗药治治?”
余小小拽住他的袖子,眨巴着大眼睛,“都了,你至于那么小气么?”
云染与她对视着,虽然不发一言,可他漂亮的眸子里,眼底深处所流露出来的淡淡哀伤,竟然让她心疼。
余小小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摇来晃去,又使劲蹭,“myfault.lamsorry.”
云染以为自己听花了,“嗯?”
“我不也没碰那什么月琴公子吗?”
不提还好,她这一提云染更气了,顾姝她倒是敢!
“对了,他长得和你有几分像。”
余小小扯着他的衣袖,“不过他差你太远了,比不上你。”
云染垂下眼睛,将心底的喜悦巧妙的掩藏住,“那是自然。”
余小小想到昨夜的南风馆,激动得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云染,“你会弹琴么?”
会么会么会么?
要是会的话,她一定要他演奏,然后等他弹到一半就扑上去。
云染被她充满希翼和期待的眼神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别扭开口,“粗略会些。”
“啊啊啊啊啊!!云染,你太棒了!”
余小小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开心地在云染脸上叭咂几口,“弹给我看,好不好好不好?”
弹给她,看?
“不弹。”
冷硬坚决的拒绝,把余小小从天堂里拽下人间,“为什么啊?”
云染轻飘飘地暼着她,“本王和那种人不一样。”
云染自然知道,这月琴公子的琴技出神入化,如今余小小又说相貌和他相像,这时他若弹琴,倒像是他模仿那个小倌一样。
尤其是,他认为,顾姝这是听了人家的琴声。十分沉迷,于是要他学学那小倌。
余小小本来舒展的眉眼又皱起,气鼓鼓地说,“你真小气,就弹给我看看嘛……”
“想听就去找那小倌,别来找本王。”
想到云染吃软不吃硬,余小小又换了脸色,一脸谄媚,缠到云染身上,“你就弹给我看看嘛,云染……”
余小小这一声‘云染’叫得千娇百媚,再加上她本身的声音就是魅惑人心,所以直直酥进他的骨子里。
“云染……”
“云染……好不好嘛?”
“相公,嗯?”
“求求你……行不行?”
云染喉结鼓动,眸子暗沉地盯着余小小的眼睛,“再说一遍。”
“求求你,行不行?”
“上一句。”
余小小皱着眉,她张嘴随便乱喊的,怎么记得清?于是试探地问,“好不好嘛…?”
云染瞪她,“你记性不是很好么?”
背诗的时候都不带喘气的。
他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应试教育,几百首诗背起来就和玩一样。
“你提个醒?”
云染神色微变,他可不好意思。
余小小心想,正所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于是她换了法子,一本正经,表情真挚。
“你就给我弹一曲吧。真的,我特想看,你这气度,你这风骨,如果月下抚琴,谁能受得了?”
“知道什么叫诱惑吗?嗯?如果你肯弹琴,那绝对是诱惑人心,把人迷得七荤八素。这一定能提高你的个人魅力……”
余小小张口就来,滔滔不绝,直接把云染弹琴吹捧上天,似乎他能弹奏一曲还能拯救全世界一般!
云染瞧着她充满活力的神色,心里很疑惑……孙允德不是说,这个时期的姑娘,身体不是很好,心情也不是很好么?
“总之,你如果不弹琴,那么你的存在还有何意义?琴不被你弹,又怎么能称之为琴?”
云染脸色一抽,这傻顾姝越说越过了,他都听不下去。
“弹。”
余小小喜笑颜开,“嗯嗯嗯,等我这几天过了,你就弹给我看哈。”
“为什么要这几天过了?”
余小小看着云染狐疑的脸,将脑袋埋在枕头里,“才不告诉你。”
云染抱起她,“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没有,我哪敢呀?我乖着呢。”
狭长的桃花眸打量着余小小,云染直言,“本王可不认为你乖。”
余小小赶忙转了话题,“你说那顾安蓉,跑哪儿去了?会不会又出来暗算我?”
云染一副‘你这不废话么’的表情,顾安蓉那种性子,你一招惹上,她就像毒蛇一样缠绕。
“云染,要不你调几个暗卫给我,我找他们比试比试,练练武。这样到时候若有事,我也能自保不是?”
“过几日再练。你现在身子不好,先好生养着。”
“你同意就好。不过,还有一问题,我刚才迷迷糊糊中看见的那老头,他医术如何?”
云染看着她的眼神,一眼洞穿她的想法,“你想学医?”
余小小郑重地点头。
“一心不可二用。你既练武,又学医,如何使得?”
“说不定你媳妇是全才呢?反正我时间多,日子也无聊,多学学本事,才有能力保护我想照顾的人。”
“谁?”
余小小眉眼带笑看着他,“你傻呀?这还用问?”
云染神色晦暗莫测,“本王不需要你照顾,更不会要你保护。”
没人知道他此刻有多心疼。
顾姝只是个女儿家。云染希望,是他护着她,顾着她……而她只负责每天傻乐。
余小小似乎总能窥破他的外层,看到他的心中所想。“云染,人活着总得有点追求,对吧?我那晚也说了,我一定要变强,强到无人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