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好看
作者:踏踏歌      更新:2020-05-01 01:55      字数:2090

肖凌不说话了,径直喝下一杯烧刀子。

余小小换了一个话题,“也不知道我师父现在在哪?”

“可能也在京城吧。”

“不会的,我师父是江湖人。江湖人四海为家,怎么会一直呆在一个地方。”

“或许京城有他的牵挂呢。”

“呵,牵挂?你意思是我师母也在京城?”

肖凌看着她八卦的神色,“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你师父。”

“也对。”

余小小对着一轮弯月举起酒杯,“不管师父在哪,我都敬他一杯!”

对面的肖凌默默举起酒杯,烈酒入喉,竟然是甜的。

“你这般惦记你师父,与他认识很长时间了吧?”

“没有,就认识几天。不过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眼缘!有的人你一眼看见,就觉得他会是你的知己!”

肖凌不说话了。

或许这世界上真有眼缘的存在,所以无论他什么样子出现在顾姝面前,她都能觉得投机。

余小小酒量不好,喝了两杯便有些晕晕乎乎,心中悲痛,竟然唱起歌来。

“吞一口江湖吞一口酒

迷乱我眼眸

吐千重迷雾风尘仆仆

却潇洒自如

爱一个名字爱一首诗

流连在俗世

……”

她唱的断断续续,夹杂着哭腔。眼中却是没泪,只是偏过脑袋盯着月亮,

唱完后,转回脑袋一暼,对面的肖凌不知何时已经把面具取了。

她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就清醒了,眼睛一眨不眨,呆愣了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真……他娘的好看。”

余小小以为老天爷造一个云染,一定费了很大力气,这世界上不可能再来一个与之媲美了。

可她现在才知道老天爷有多闲!

这人俊美绝伦,五官如刀雕般分明,有棱有角的脸旁上,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挺鼻薄唇,处处张扬而嚣张。

他正举着酒坛,仰着脖子,清澈的酒流淌进他的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人无法忽视。

放荡不羁的外表,神韵独超,气质无双。

这样的人血里有风,只适合漂泊天涯,任何人也留不住他。

似乎永远注定了,他就应该生在江湖,死在江湖。

肖凌放下酒坛,靠着木墙,薄情的眼看过来,“怎么,惦记上了?”

余小小晃晃脑袋,再捏捏自己,这才确定不是梦。她在这个有着皎洁月光的夜里,在一家小酒馆中,正在和这么一个人喝酒……

“有他俊俏么?”

余小小想了一会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实话,相比云染那种需要仰视的光彩,眼前这人是吸引着你去靠近,去触碰,哪怕结局一定是靠不近碰不到。

他比云染挠人。

云染是那种看一眼便知道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自己永远也无法拥有。可他是那种看着便离自己很近,吸引人们穷极一生去追寻。

哪怕最终无果。

虽然都是遥不可及,可一个就像天上朗月,一个却像人间清风。

“不过,云染若穿白衣,你便不及他。”

云染穿白衣,是世间绝色,无人能及。哪怕再遥远如天上月,也会有很多扑火的飞蛾。

余小小正儿八经地比较完这两人,便又开始喝酒了,一杯一杯的。

她喜欢云染,断然不只是因为一张脸,所以看见再俊俏的人,也只当欣赏一件艺术品罢了。

肖凌随意地开口问道:“你既然说我长得比他俊,又说和我合眼缘,怎么不喜欢我呢?”

余小小没多想,更不可能怀疑一个刚认识的人会看上她这么个家伙,于是直接开口:“先来后到。”

“你意思是,如果你先认识的是我,你就会喜欢我?”

余小小有些别扭地瞥了他一眼,“应该吧。”

肖凌递给她一碗烧刀子,“喝了试试?”

余小小接过来,一咬牙,当真就喝了干净。

烈酒入腹,又辣又烫,似乎要将她的肠胃烧穿。

好在,没多久她便感受不到什么痛不痛了。

因为她醉倒了。估摸着现在有人揍她一顿,她都感觉不到痛。

肖凌看着她的侧脸,也是很讶异,“怎么一杯就倒了?”

自顾自地喝完酒,才慢悠悠起身,戴好面具。再抱着她娇软的身子,踏月而归。

她的房里竟然亮着灯,肖凌武功高强,哪怕隔了一点距离,依然听见了屋里平稳的呼吸声。

进屋,果然云染等在里面。

他到底是担心顾姝,在她屋里等了半夜,又气又急。

云染看着他怀里的顾姝,原本温润的面庞竟然带着嗜血之意,冰冷如刀的眼神打量着肖凌,“放手!”

“我若,不放呢?”

肖凌回以一个不屑的眼神,又说,“你打得过我么?”

论武功,云染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可就在这时,一声呢喃从睡着了的余小小口中传出。

“云染。”

那么轻那么软。

却还是那么清楚地传入了两个人的耳中。

云染走过来,从他手中抢过她。

动作轻柔而有力。

肖凌已经没了去争夺的力气,更没有去争夺的资格。

对啊……云染打不过他。

可哪有如何?

云染还是赢了,而他溃不成军。

可他还是发出了宣告,那么骄傲而笃定,“欧阳旌告诉我,几年后,她是我的。”

国师欧阳旌,知晓天命。

云染抱着她走向床,头也不回。

“若是如此,本王便、逆天改命。”

肖凌挪过眼神,没再多言,转眼便消失不。夜色中连影子也没有,可谓雁过无痕。

门不知何时被谁关上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刚才一切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