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气得够呛,偏偏余小小比他更气。
吵完架换身衣裳便出府了,招呼也不打,晚膳也不回来用。
好在自从明月公主派人刺杀她后,云染安排了两个影卫,一直都跟着她的。
闹吧,随她闹,反正他没做错什么!
想是这么想,可云染还是又恼怒又难过。再怎么气,他也没想过真的纳侧妃去气她。
可顾姝竟然说得出‘写休书’这种话。
哪怕她曾经害他腿脚,哪怕她是顾家女儿,他不也对她很好吗?不也照样喜欢上她了吗?
难道这还不够?就算他真的要纳侧妃,也有错么?哪怕是民间男人,也有不少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他虽然没这个想法,可他有这个权利!
越想越气,气到恨不得把她压在床上狠狠欺负一番!这媳妇怎么就一点也不省心呢……
刚进屋的薛清,看着云染的那张脸,眉心突地一跳,这世上能把王爷气成这样的,也就王妃一个人了。
可现在,还有更气人的消息。
云染抬头,一脸怨气还没散去,“什么事?”
薛清欲哭无泪,冷汗直冒,颤着声音,“王妃……”
“王妃……去南……南风馆了。”
云月国最大的,也是京城中唯一的,专门为女人和短袖服务的青楼。
里面全是小倌……上至三四十岁的大叔,下到少不知事的幼童,勇猛的,文弱的,魅惑的……
云染清瘦白皙的手上生生憋出一些青筋,显然气得不行。
他不怕她出格越矩,毕竟就她那个胆子和性子,做不出过分的事。
可他担心她喝酒……
毕竟,她上次喝酒就闹着脱衣服的情节,他还历历在目。
就算不脱衣服,她那张微醺的脸,他也无法容忍其他男人看到!
南风馆内,好生热闹。
一身男装的余小小坐在二楼的上等座,馆内的景象一览无遗,周围闹哄哄的。
虽然闹哄哄的,不过一个名字还是出现了很多次。
南风馆的头牌,。其名声不亚于好梦楼的莺娇,想来也必定是人间绝色。
余小小心中的怆然还在,火气也依旧,不过还是一脸悠哉,慢悠悠磕着瓜子。
就为了让影卫回去告诉云染,好生气气他!
他能纳侧妃,她就能找小馆养男宠!
“各位姑娘,各位爷,今晚就要演奏一曲凤求凰……”
台上那老鸨一样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底下就一片喝彩声,欢呼声。
余小小对什么不感兴趣,倒是人群中有个胖的一个顶俩的中年姑娘,宛如追星一样的神色,实在让她好笑。
不就一个男人么,至于吗?
刚这么想……又回忆起自己刚认识云染的时候,经常盯着他看呆……
正在此时,余小小又猛地将视线投到对面。
直觉告诉她,对面有人在观察自己。
可一眼看去,对面根本就没人……算了算了,指不定是云染派来的影卫。
余小小俯视下去,正看着一人抱着琴,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上台。
本来闹哄哄的南风馆突然就寂静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盯着台上那人。
想必就是。
一身月白锦衣,玉带缠腰,身材修长如玉树临立,眉眼温润如画。
确实好看。
不过……这人给她的感觉,和云染倒有七八分相像。
可就是那两三分不同,让云染宛如天上谪仙人,而这只能待在人间。
简单来说,月琴只能算是云染的高仿版,有其形无其神。
余小小不再看他,低头认真嗑瓜子。
可的琴声一响起,余小小的动作便停滞了。
因为她总算明白,这传说中的之所以名声在外,更大的原因一定是他的琴技。
他素手拨弦,七根弦在修长玉手下愈发的灵活,竟好似有生命一般!古琴缓缓泄出美妙的音符,时而似流水,时而有似春风……
如痴如醉,众人还在回味时,一曲已毕。
台上的颔首屈膝,朱唇微启:“月琴献丑了。”
掌声雷动中,余小小收回神。
云染会弹琴么?她刚才把月琴想象成了云染,心底那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似乎要跳出来……
想象着云染抚琴,余小小竟然觉得身子有些热,特想蹂躏他。
是的,对她而言,云染如果能在她面前弹琴,那绝对比嗑春药还来得凶猛。
那是一副光想想就让她受不了的画面。
对面的肖凌挑眉,不怎么愿意相信。
不就是弹首琴,她竟然对人心动了?
就在肖凌疑惑时,老鸨已经在喊价了。
对于这样的头牌,他不仅有拒绝的权利,还可以有挑选的权利。所以拼价格的时候,最重要的不是多少银子,而是说愿不愿意。
若是愿意,便宜也行。
若是不愿意,千万两也不可,
可余小小对这个规矩不清楚,所以当价格喊到几百两时,她就置身事外,当个看客。
虽然她挺想气一气云染,不过倘若花几百两银子气他,她会比云染更气!
银子越来越多,台下的却迟迟不叫停。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他突然抬起头,朝着二楼余小小的方向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弄得余小小嗑瓜子都不敢了,于是吐出去,一脸懵逼。
“公子,对月琴无意么?”
声音也是好听得很,可余小小顾不得这些,尴尬地笑一笑,“有意是有意,不过我就带了几十两银子。”
这下好了,众人炸开了锅。
原来已经看好人了。
不过也对,楼上那公子虽然看着纨绔,可五官非凡,风姿绰约,姿色也是人间少有。
于是,余小小就这么捡了个便宜,用几十两银子就买得人头牌一夜。
暗中的乙二险些吐血,这下好了,王爷非得气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