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局面楚含霜在现代的时候见多了，五马分尸在她眼里都不足为奇，更何况只是被剜去心脏。

楚含霜看了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连一个女子都不如，唉，楚含霜对此低头扶额。“我说你们既然不舒服，就都出去吧，真是的！”

所有人都出去了，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楚含霜在楚敬德的尸体周围盘旋，思考着，审讯室中幽暗的灯光闪烁着，令楚含霜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灰白色的囚服上，胸口上一片鲜明的血红，而囚服后，则是一个深不见底令人恐惧的血窟窿。

那血窟窿旁有五个微微凸出的地方，应该是凶手的挖心时留下的指印，看这种细度，大概是位女子的手指，别说又是她！唉，还真是谁都不放过，不过为什么偏偏会是挖心呢？

看这眼睛，兴许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吓人的事物，说不定他是看到了那个黑衣女子的脸，但又是什么脸让他如此惊讶，或是十分意料不到的一个人。

楚含霜继续思考着，在尸体旁也继续周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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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蘸雪院，脖子上的伤疤冒出墨黑色的黑气，楚含雪忍着痛苦，皱着眉头硬生生将那一碗恶心的心头血全都喝完。“哈！”好不容易喝完了那碗心头血，直接把那盛心头血的白玉碗砸到地上。

月落连忙捡起那些破碎片，“虽说这次小姐您偷偷潜入天牢着实鲁莽，但是能够得到楚敬德的心脏并且顺利返回，确实是死里逃生，反正只要以后不被人查到便好了。”

“哼，当初若不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来搅局，怎会如此麻烦，但还是都处理完了，伤口也应该很快就会复原了吧。”楚含雪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突然一股冲击性的毒流如同蛇一般在楚含雪上体内乱窜，到处破坏着楚含雪的五脏六腑，楚含雪立即感到体内灵力正在被毒素入侵，吃了一惊，扶住胸口，查看体内的情况，自己的毒竟然分毫未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楚含雪自语着，不敢相信。

“小姐，怎么了？”

楚含雪没有任何征兆的吐出一口黑血，“怎么回事？不是说只要亲手取下最亲人的心头血喝下就可以恢复吗？难不成那人骗我？不会啊，之前喝了一点霜儿的血确实是有了缓解毒素的效果，毒的确是骨肉相连啊，不是说楚敬德是我的亲生父亲吗？那我喝了他的心头血怎么还会继续毒发……如果说楚敬德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我到底是谁生的？对啊，到底是谁生的？到底是谁生的！我到底是谁？！啊——！”楚含雪自言自语直到发狂，没想到她对楚含霜是谁生的，和谁生的，究竟是什么身份知根知底，到头来连自己是母亲和谁生的都不知道，还真是一个笑话！“呵！呵呵！”楚含雪笑了几下，突然这样笑，实在是吓人。

“小姐，您可别吓我！”月落想过去，但又不敢过去。

“呵呵，还真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楚敬德竟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他死了我也就不需要烧纸了，可是……”楚含雪转过头，看到跪在旁边不敢出声的月落，“月落，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找谁！”楚含雪像发疯了似的抓住月落的肩膀摇晃着，那有些凌乱的长发，还有血液沾着的恐怖脸蛋，极为吓人。

“小，小姐，您看，除了三小姐和楚敬德，不还有慕容家族这么多亲人吗？慕容老爷和老夫人也都是小姐至亲之人，不如……”月落的脑子也算是好使的，一下子就想到了慕容家的人，她认为像楚含雪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应该会去做这件事情的。

“怎么，你是要让我去杀了外祖父和外祖母？你是要让我去杀了对我有着养育之恩交易之恩的人！月落，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也罢，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我也如此，你，亦是如此。”楚含雪逐渐冷静下来，也是看透了自己这个人了吧。

“祖父，祖母，雪儿对不住你们，你们的恩情，雪儿只能来世再报了，母亲，您拜托我做的事，雪儿尽管再怎么忘恩负义，背上千古骂名，雪儿也一定会完成的！”楚含雪一拳打在枕头上，“哦对了，听说霜儿又进宫了，还被皇上下令处理楚敬德的案件，你先想办法在霜儿身上拿几滴干净的血，必须得是新鲜的，千万不要被察觉！”

“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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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霜百思不得其解，单凭可以确认是女子所为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不行，得去案发现场！

楚含霜急匆匆跑到之前的牢房，让人把里面的人都先关押到其他地方去，不顾牢房的脏乱，跪在地上翻着那堆破茅草，因为是牢房，那些狱卒顶多把人抬走，再在血上铺一层茅草，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干，因此，茅草是下面，依旧血迹斑斑，像楚敬德那样的人，自己死了，也是绝对要拉别人和自己同归于尽，不写下死亡笔记肯定死不瞑目，不过他倒还真是死不瞑目。

这时，楚含霜发觉自己的袖子上多了一个印，因为自己是穿白衣的，所以那个站在衣服上的红色印记才格外显眼。

一个……王字？楚含霜立刻想到了什么，在茅草下快速翻找着，果然，有一个王字，就知道楚敬德不会这么白白死掉。

想想刚才在楚敬德身上观察的时候，手指上的红色印子，是楚敬德写的无疑！

但，这个王字，代表着什么呢？王爷？王妃？皇帝？还是王姓之人？

可是，明明知道是女的，但是那个黑衣女子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写下一个王字，那就必然是身份高贵之人，更何况现在还找不到踪迹，可这案件也不能拖着，所以，只好找只替罪羊了，还记得，与楚敬德勾结的党羽里，确实是有个姓王的……

楚含霜坏点子一亮，反正都要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所以，等会儿就去禀报皇帝去吧，他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楚含霜走出牢房，唯独没有想到，楚敬德在死之前，还少写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