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挺煎熬的，尤其是她根本说不过陆大少爷，脸皮也没有少爷的厚，她无奈的想着。

陆司南漆黑的眼神紧紧盯着女孩，薄唇抿着，内心深处涌动着莫明情绪。

“我写完了。”

沈南风搁下笔，看向陆司南。

见她望了过来，他弯弯嘴角，给了一个笑容，冷峻的眉眼上打上一层柔光。

“沈南风，老子是真的喜欢你。”他突然开口，不急不缓。

沈南风吓了一跳，表情定格在看他的那一刻，愣愣的，眼神像小鹿。

妈的，陆司南暗骂一句。

“小同学，你是不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他很快的调整情绪，一脸淡然。

“我，那个太甜了，我不喜欢。”沈南风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陆司南的眼睛。

她有时候觉得那个眼睛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更多的时候她则觉得那双眼睛太具有侵略性，她仔细看一会儿，就会空城掠地。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是吃酸苹果，鲜绿的颜色很诱人，很好吃，但是吃了几个，她发现会倒牙，最后连喝粥牙齿都是酸的。

“哦，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可爱？”

陆司南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像是感叹，又像是无奈认命。

“······陆司南，我，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声。”沈南风抠着桌角，看向他，眼神清澈如水。

陆司南一颗心莫明揪成一团。

“高中三年，我不会谈恋爱的。”她小声说完。

“为什么？”陆司南脱口而出，眼神急迫又不解。

“因为我家里人不让，而且我们是学生就要好好学习，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

“你还真是个乖宝宝。”纵使心里再无奈再空得慌，看见女孩这样谨小慎微，陆司南都气不起来。

沈南风错愕，她茫然看向陆司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要是遇到喜欢的呢？”

陆司南手指紧紧攥着笔，力气大到指节泛白。

“啊？”

“我说就算是遇到你真正喜欢的，要是不在一起就要永远错过了的男孩，你也不要谈恋爱吗？”

陆司南声音里有种被砂砾蹭过的低哑，粗粒中夹着更多的温柔。

“我——”

沈南风说不出来，因为她在犹豫。

十六年的学习生活，她一直按部就班，从来没有脱离过轨道，可是这才转回南江不到一个月，她就已经开始彷徨了，不敢再这么笃定的认为学习就是一切，因为一个少年带给她的快乐有时候比枯燥乏味的学习好上十倍百倍。

陆司南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认真：“别急着回答，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现在所认为的观点都是不堪一击的。”

说完，他抽开凳子，转身走了，背影高瘦颀长。

沈南风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翻出小胶布，拿着座位表上了讲台，仔细的贴上。

他不会生气了吧？

沈南风一边撕着胶布，一边皱着眉头想着。

日子一天天流水一样划过，那天之后，陆司南几乎没有再和沈南风说过话，只是偶尔的视线交集和小组讨论时对方的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