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季暖昕的眼神便闪躲了起来。

她不知道秦凛夜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秦凛夜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但她敢肯定，秦凛夜如此淡定地问出来，肯定是早就知道她不是赫连秋梦了。

可是，他又是什么目的？

她又该如何回答呢？

“王爷不都知道了吗？那为何还问？”季暖昕淡淡开口，在不知道对方目的的情况下乱说话，是会死人的。

尤其是这个看上去跟传闻中压根不一样的九王爷。

“本王只想知道你的目的。”秦凛夜见季暖昕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竟无端地有一丝落寞。

她的目的，她从未提起，而他又察觉不到一丝一毫。

他本不在意任何人，可不知为何，他却很在意这个女人。

只要这个女人肯对他坦白，只要这个女人肯求他收留，他便会想尽办法让她真的变成“赫连秋梦”。

可她自始至终都是拿陌生人的眼神在看他，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秦凛夜的问话再次让季暖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目的？她能有什么目的？

若是没死的季暖，想必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西岳的冷血无情吧。

可她不是季暖，她亦没有季暖对西岳的感情。

对她来说，她不过是来了个陌生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嫁给了一个陌生的人，除了生活的小心翼翼，倒也还算安逸。

若他容不下自己在他的地盘存活，那么她出去也是可以生存的。

人活下去，总归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办法。

虽然她知道自己呆在王府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终究不是赫连秋梦，谎言终有一天是会被拆穿的，而当那一天到来，她除了死，还有别的出路吗？

她不懂秦凛夜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件事，但她不得不多想。

“我能有什么目的？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季暖昕耸耸肩，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有什么好坦白的？

他既然知道自己不是赫连秋梦，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是谁，没准早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了。

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又是什么意思？

秦凛夜见她不肯松口，心中那团怒火不由得更盛了。

“既然如此，那王妃就请回吧。”秦凛夜冷声道。

他说话的时候，季暖昕能明显感觉到秦凛夜生气了，而且是怒火中烧。

可她哪知道秦凛夜为什么生气，再说了，关她什么事？

“那臣妾就告退了。”季暖昕福了福身，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往外走。

秦凛夜看着季暖昕潇洒的背影，竟感觉如鲠在喉……

这女人别的本事没有，气死人的本事倒是很厉害嘛！

季暖昕此刻倚在高大的海棠树下，正望着渐渐圆润的月亮发呆。

看样子，她是该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

隐姓埋名，远走高飞，想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种旧社会，只要自己跑的够远，谁能知道她去哪了？

季暖昕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不如趁机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