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小夫人史英秀
作者:青杉松      更新:2020-04-24 19:38      字数:3484

小白登村贺老三家院子外。

史英秀带着田德一起来到贺老三家门口,田德有点紧张。

史英秀:“我这群众工作第一步就从这开始了,咱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待会儿你仔细听,就算是把整个同城刨了,咱也得把他们家闺女找回来。”

田德点头。

田德:“他能跟咱们说吗,万一上来就打人咋办?”

史英秀:“帮他找闺女他打什么人?待会儿你得学我,做群众工作咱们要和气,不能吹鼻子瞪眼。”

史英秀敲响了贺老三的家门。贺老三开门看见史英秀和田德,当场有些激动。

贺老三:“找着我闺女了?”

史英秀一脸笑。

史英秀:“我们来了解了解情况,你说的越仔细,我们就越好帮您找。”

贺老三:“还了解了解!都多少天了,就知道了解!我孩子呢!你们倒是赶紧找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孩子就是在你们撤退时候丢的,肯定是你们给带走了!”

贺老三情绪激动,田德紧张的直咳嗽,史英秀嫌他吵,面露嫌弃。贺三嫂听到声音赶紧出来。

贺三嫂:“妹子,你进来我跟你说,我们家闺女是我带着出门丢的,我跟你说。”

史英秀抬脚往里走,田德看见贺老三生气的样子,不太敢往里走。

史英秀:“算了算了,田德你先回去吧,也让贺村长休息休息,我和三嫂进屋仔细说,我肯定能找到线索。”

贺老三默许了史英秀的说法,田德先回去了。

史英秀和三嫂坐在炕头上,贺三嫂拉着史英秀的手。

贺三嫂:“妹子,我家老三脾气不好,说话直,你别怪罪他。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爽快人,是干事儿的那种干部,不瞒你说,我两年前是小白登村妇救会的主任,我做妇女工作也是热火朝天的,那劲头,也不比妹子你差。”

史英秀:“原来三嫂你也是我们的同志啊,现在妇救会是什么情况?”

贺三嫂:“还有啥妇救会?早就散了,自从闺女丢了,老三就对解放军有意见,说什么也不让我参加。”

贺三嫂说着开始伤心抹泪。

“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有心情参加了,我们就这一个闺女,拉扯这么大,在我手里弄丢了,这两年我是睁着眼也想她,闭眼做梦也是她,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也就是我们家老三,嘴硬心软,换成别的男的,还能给我好脸色吗?”

史英秀:“嫂子,你别着急,你把那天详细的情况跟我说一说,闺女叫什么名字,丢的时候多高?有没有什么特征?你丢她的当时是什么情况?”

贺三嫂:叫贺小妹,丢的时候已经快7岁了。

贺三嫂回想起丢孩子的场景。

1946那年……

贺三嫂带着贺小妹往村外跑,想要看攻城的情况,却突然遭遇了撤退的部队,贺三嫂拽着小妹掉头往村里跑。有一个医疗救护队经过,其中一个担架突然折断,抬着的伤患从担架上滚下来,情况紧急,贺三嫂连忙上前搭一把手,战士痛苦异常,贺三嫂帮忙摁着,救护队的护士给战士打了一针。担架重新固定,战士被抬走了,贺三嫂一回头,发现小妹已经不见了踪影……

听着贺三嫂的讲述,史英秀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史英秀:“所以当时并不是前线队伍撤离,而是一个医疗救护队撤离的时候?”

贺三嫂:“都有,当时全是人。不过这个救护队确实离我们最近。”

史英秀眼睛一亮。

史英秀:“有希望啊三嫂,我认识一个当年随军的女大夫,当年攻城打伤了胳膊还是她给我治的,我记得转去打集宁的时候她跟我提过她们医疗组捡了一个女娃,当时来不及打听,直接带着她去后方了。”

贺三嫂一听,两手抓住史英秀的手。

贺三嫂:“你没哄我吧?”

史英秀:“这事儿我哄你干啥呀。那个女大夫现在就在同城城里,这样,我明天一早就进城找她,打听打听是不是你家闺女。”

贺三嫂:“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千万给我找到,明天我和你一起进城,我和你一起去找,我的孩子她认得我,你带我去吧!”

贺三嫂说着几乎要跪在床上了,史英秀安抚。

史英秀:“那个女大夫在的地方可不好进,再说了,你跟着去也有危险啊,我们党员办事都,那都是有条条框框的,我要是带着群众去犯险,司令员非罚我不可,你放心,有消息我马上回来跟你说。”

贺三嫂点点头。

史英秀:“对了三嫂,你这有没有好一些的衣服,缎子绸子什么的给我一身,我明天进城办事,穿这个粗布衣服可不方便。”

贺三嫂摇摇头。

贺三嫂:“我哪有那种衣服,咱们全村也只有马寡妇有,可是那个娘们拿着自己那几样东西可金贵了,再加上她天天搅合的全村老少爷们心神不宁的,我们一般都不跟她来往。”

史英秀:“那你没有稍微好一点的衣服?”

贺三嫂:“我结婚时候倒是有一身,后来在没舍得穿过,你要是不嫌的话,我就给你找出来。”

………………

国民党医院门口,史英秀穿着贺三嫂结婚的衣服,来到国民党部队的一个医院,因为是面向内部的医院,因此史英秀遭到盘查,门口站岗的守卫拦住不让史英秀进。

守卫:“这是部队内部医院,出入请出示证件。”

史英秀一看,估计不好通融,史英秀眼珠一转,泼辣劲儿上来了。

史英秀:“什么证件!我还用证件?!我当然知道这是内部医院,不是的话我还不来呢,我就是部队内部的人!”

守卫:“请出示您的证件。”

史英秀:“非让我把话说明白了是吧?我是你们高官包养的情妇,我来你们医院看妇科的,他可没说还要证件,我给你什么证件,情妇证?我给你你敢看吗?”

守卫被史英秀说的面红耳赤,史英秀明显占据了上风,挺胸抬头的往里走,再次被士兵拦住。

守卫:“可是我们有规定……”

史英秀:“什么是规定?你们部队内部长官的内部情妇有一点内部的问题要进内部的医院看病,有什么问题?”

守卫被问得哑口无言,守卫长听了一二,态度非常好的走过来。

守卫长:“那您是哪位长官的小夫人?”

史英秀一时语塞,守卫长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史英秀,史英秀突然想到那天在戏院后台见到的陈乃嵘。

史英秀:“陈乃嵘。”

守卫长有些怀疑,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穿着大红衣服,形象奇怪的史英秀。

守卫长:“陈参谋长?”

史英秀见情况不错,斩钉截铁的重申。

史英秀:“当然,不然城里有几个陈乃嵘啊!你看我不像还是怎么的!”

守卫长赔笑脸:“像,像……”

史英秀:“他前几天在戏院抓解放军受伤了你知道不知道啊,我待会儿看完我的病,还要去给他拿换洗的药呢,你拦着我,耽误了他换药,回头他找你我可不帮你求情!”

守卫长一听,不再阻拦。

守卫长:“难怪今天陈参谋没有来换药,以往这时候也该来了,小夫人请。”

守卫松手,史英秀进入医院,守卫长示意守卫跟着史英秀一起进去。

史英秀:“你什么意思?”

史英秀生气的瞪着守卫长,守卫长依然陪着笑脸,非常恭敬。

守卫长:“小夫人不要介意,毕竟您今天没有带出入证,我们也实在是有规定,这样,我让手下陪着您,他对医院熟,一来,您看病拿药的有个人给您引路,二来您有什么需要也有个人差使,最后再给您送出来,咱们都不麻烦。”

史英秀无奈,只能接受,守卫跟着史英秀进了医院。

国民党医院妇科诊室门口,史英秀走到门口坐下等待,守卫跟在她的身后,引起其他女病人侧目。

不一会儿,一个女大夫吴瑶开门,看到史英秀一愣,端详了一下后示意史英秀进来。

守卫在史英秀身后表情尴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史英秀:“怎么?你也想进来啊?”

守卫被史英秀一句话堵得涨红了脸,一边的女病人们都捂嘴偷笑,守卫只好暂时后退几步,但仍紧盯着门诊门。

国民党医院妇科诊室内,吴大夫将史英秀带到检查区,拉上帘子,与史英秀握手。

史英秀:“吴瑶同志,好久不见了。”

吴瑶:“英秀你怎么来了,这里可不安全,万一被发现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史英秀:“我这是小事,又是急事,你也知道我急脾气,就直接来了。你怎么样,在国民党的高层医院里是不是很危险?我看外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

吴瑶:“只能说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吧。”

史英秀见吴瑶出口成章,露出羡慕的神色,吴瑶抓紧询问。

吴瑶:“你来找我什么事儿?这可不是唠家常的地方。”

史英秀:“你还记不记得46年打集宁那会儿,我中枪了,你给我包扎的时候说过在同城城外捡了个小女孩的事儿?”

吴瑶:“你就为这个?有啊,那小女孩一直跟着医疗队,现在已经扎在太原了。”

史英秀:“哎呀太好了,那女孩捡的时候多大?”

吴瑶:“那时候有个六七岁?孩子当时吓的都呆了,问也问不出啥来,就让她一直跟着部队走了。”

史英秀:“你可帮了我大忙了!现在这个女孩可关键了,我非得把她找出来不可,我去太原的话找哪位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