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落定
作者:么么愚      更新:2020-04-19 09:40      字数:2265

第425章落定

朱晖和婉然一起穿戴整齐出去,看见院子里灯火通明,有几个婆子被按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怎么回事?”朱晖怒气冲冲地道。

“老爷,妾身来问吧。”婉然声音不疾不徐。

朱晖点点头,回身坐在下人抬出来的椅子上。

“白兰,你来说,不着急。”

“是,夫人。这几个老东西,胆大妄为,半夜偷府里的东西出去卖。还,还说是大姑娘指使的……”白兰手指着放在旁边的铁皮箱子道。

朱晖一惊,拍了下椅子上的扶手:“胡说八道。”

婉然淡声道:“先把箱子打开。”

箱子被打开,里面珠光宝气,硕大的东珠、各色玉石、猫眼儿碧玺,数不胜数,扒拉开上面一层,下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有几百两之巨。

婉然信手拿起一件蓝色点翠镶东珠璎珞,道:“这是大姑娘生辰,我送予她的,剩下这些,我也多见她佩戴过。你们几个,都是大姑娘院里的,竟然敢监守自盗。”

那些婆子们见状纷纷磕头如捣蒜,口称不敢,但是支支吾吾也都没有什么申辩的理由,只一味地往院门看着。

婉然看了一眼朱晖。

朱晖道:“你只管问。”

看这情形,分明与大姑娘有关,这几人才不敢说。否则人赃俱获,哪个不知道坦白从宽?

婉然刚想问,就见大姑娘秀容带着丫鬟,一边走一边哭嚎着进来:“爹,你要替我做主。我院子里的人,不知道得了谁的好处,听谁的话,把我的嫁妆,都偷走了!”

她哭声粗犷,动作带风,裙裾飞起,泼妇一般就冲了过来。

朱晖怒斥:“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秀容跪倒在他脚下:“爹,你女儿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婉然不疾不徐道:“大姑娘先不必委屈,为恶之人已经在此,还怕真相不明么?”

“你个贱婢……”

“啪!”

秀容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看着朱晖,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是你的母亲!”朱晖怒道,“谁教你的规矩!”

婉然仿佛没听到这边的动静,径直走到几个婆子面前:“我给你们自救机会,否则真的坐实了罪名,全家都要发卖到盐场做苦力,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们想好了再说,我只听你们说一遍,过后再如何痛哭流涕,我都一概不会再听。”

几个人面面相觑。

看刚才的情形,老爷向着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这时候把脏水泼到夫人身上,那就是自寻死路。

最终有个胆大些的磕头道:“回夫人,是大姑娘,她让老奴们……”

“我撕烂你的嘴!”秀容也不哭了,咆哮着冲过来。

婉乔被她撞了个趔趄,若不是白兰扶了她一把恐怕都跌倒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秀容和婆子厮打一处。

这个继女,她知道不省心,也知道缺少教养少跟筋,却没想到了如此程度。

这件事情,以朱晖大怒,对秀容动了家法,把几个婆子发卖了而结束。

闹到寅时,终于回到床上躺下,两人都没了睡意。

“婉然,”朱晖忽然道,口气苍凉,“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官场不顺,他还可以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来安慰自己;可是亲生女儿,在自己失势的时候,竟然让人偷运嫁妆到婆家,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秀容的哭喊声还在耳边:“爹,你已经是一介布衣了。我若是没多多的嫁妆傍身,讨得公婆喜爱,以后哪里还有活路?”

这声音太刺耳,几乎让他心神俱裂。

婉然想了想后道:“养不教,父之过;然而,还有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情如何,实乃先天生成与后天教化共同促成。”

朱晖苦笑:“你从来都不说任何人的不是,今天,也是把你惹急了吧。”

才会如此指责,秀容“性本恶”。

婉然道:“有些错误可以被原谅,有些不可以。人活于世,总有底线,生身父母,手足血脉,便是最不可破的底线。”

朱晖落到如此境地,谁落井下石都可以,他的儿女,绝不可以。

“罢了,也是父女缘浅。我天亮就让人去吴家送信,过几日就上门迎娶秀容,一切从简。以后,就由她去吧。”

“是,我会准备起来。”

“婉然,”朱晖话锋一转,语气温和,“当初,你只身从甘南嫁回京城,既没有娘家撑腰,也没有嫁妆傍身,你可惶恐?”

婉然垂眸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还是开诚布公道:“如何能不惶恐?可是,这世上总有人,能令人战胜惶恐,奋勇而上;因为,她曾经用生命守护过你,也值得你用一切去回报。”

我愿以一世挣扎,换你此生无忧。

漫天冰雪中,她像救世的菩萨一般,将她抱出水深火热。

朱晖当然明白她说的是谁,道:“她被救走,你是不是很高兴?”

“说不高兴是违心的;可是我还是很歉疚,拖累了老爷。”

“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朱晖以为,闹事的秀容嫁出去,就剩下他和婉然的岁月静好了,却没想到,温姨娘找到他,痛哭流涕说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身老体弱需要照顾,请求他放了她。

朱晖冷笑着道:“大难临头各自飞,滚吧。”

他原本以为她和三郎分离,会撕心裂肺,不想她收拾细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朱晖这才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婉然那般重视血亲,总有冷血之人;从前温姨娘对三郎的慈母情,不过是演给自己看,借以争宠的。

他顿时心灰意冷,索性招来几个通房,问给银子,她们愿不愿意走。

无一例外,她们都拿了银子和卖身契离开了。

大郎现在在外家,根本就不回府;朱晖让人叫他,他也不肯回来。

“走了好,都走了就清净了。”朱晖在婉然屋里,喝得酩酊大醉道。

世间最深的伤害,不是来自于敌人的凶残,而是亲人的背叛。

婉然默默站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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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