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确认身份

应该算是统一了口径之后，仓骨斋就让人去找常嘉了，不得不说，仓骨斋的架子实在是太大了。

趁着常嘉还没来的那段时间，我终于想起了一个被我差点遗忘的问题：“你既然早有现身之意，为何还要借助我们的手？”

“因为常嘉早就对我不满了。我才是第三他便忌惮的很，我若是暴露出自己的真实实力，我还有活路吗？”仓骨斋面无表情，“我的毒术恰恰会变成他污蔑我的借口，我纵是有千般能耐，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个高级魔法师三级实力的人，这常暗上下除了幼儿怕是实力都比我高出许多。一个‘谋害教主’的帽子扣下来，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取走我的性命。”

说着仓骨斋阴恻恻地笑了：“我被师傅收养之前常嘉还没到核心位子，而且我自打进了常暗，就没出过这个院子。师傅一辈子都在此地，常暗占据此地之后师傅更是连门都不出。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常暗知道我真面目的人不超过五个，算上你俩。”

“你们觉得，常嘉在知道我其实并不是老头子之后，他会不会放过我？”

额……说实在的，这事吧，我还真不能保证。你想常嘉作为一教之主，仓骨斋的名声却比他还大，人人说起常嘉都是“这人谁”，而说起仓骨斋却是一脸艳羡。常嘉最出名的称号大约就是常暗教主了。

但这大概让他更不爽。

毕竟常嘉的教主位子就像是别人不要了，送来给他的一样。

这说着说着，常嘉就来了，来的也不止是常嘉，高长老也在。仓骨斋二话不说把我们踢了出去，然后才开口告诉常嘉“事实”：

“魔兽总有些层出不穷的手段，你那玉简算不得证据。教中大阵上有他的气息，是你们那少主无疑。”仓骨斋的声音似乎蕴含着怒气，“以后少来拿这些琐事烦我！那个陆溪底子不错，我也确实需要找个弟子，就他了。”

“那这二人谁是少主啊？”高长老笑眯眯地问出一个他本来就知道的问题。

但是仓骨斋会告诉他们吗？当然不，尤其是告诉常嘉这个恨不得致他于死地的家伙。

“不知道！”仓骨斋丢下三个字就没了声响。

我摸摸鼻子，仓骨斋现在仗着自己“命不久矣”又名声在外，架子摆得实在够大，不过想来常嘉就算是再怎么不满，只要想到仓骨斋已经是“将死之人”的话，就不会太过在意他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招好棋。毕竟这样一来，常嘉的注意力就全部转移到我和主人身上了，忽略了仓骨斋，那他做事，想来会方便不止一星半点吧？

啧，这样想着，我觉得我得从他手里多坑点好东西出来了。

我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他却悠哉悠哉的躲在后方，这样一对比，实在是让系统格外的不爽呀！就算是隐藏任务的发布者，也不代表我们不能从他手里讨到好处吧？毕竟真人的想法主脑是不能掌控的嘛！

不过主脑会不会因为我们提前索要好处而把最终的奖励下调……几个档次……我怎么觉得它做出这种事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呢【汗】？

闲话不多说，常嘉已经带着我们来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大殿，这次我可是没了好奇心，这地方虽然不错，却也没有完成任务重要。

“带他们下去，就住……东梧宫吧。派人去打扫，三日后少主接任典礼。虽说是大事，不过邀请的人也还是就近，三天以内来不了的就不用来回跑了！”

常嘉的意思很明白，那些离得太远的，就不用来回跑了。其实也是变相的阻止主人和他们接触，动摇到他教主的地位。虽然主人确实需要自己的力量，但现在还不能急，欲速则不达嘛！

“那我们就先走咯！教主大人！”我挥挥手，“来了这么久，还没好好逛过常暗城呢！”

常嘉翻了个白眼，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就算他说了，想必我们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三天过去了。被一些人期待，同时被另一些人不期待的少主接任典礼终究是到来了。

经过这些弯弯绕绕，即使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我的心情仍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看着穿着正式礼服的主人，反而有一点恍惚，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我晃晃脑袋，这种事情太占我内存了，还是不考虑了。

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是高长老准备的祭祀用服饰，这次倒是没有药物成分了，也许是忌讳仓骨斋吧。

“怎么了？”

“没什么啦！”我摇摇头，“对了，主人你还记得高长老拿来的那件含有药物成分的衣服咩？”

“记得。”主人摸了摸我的头，我惬意的蹭了蹭才接着说：“我问过仓骨斋了，那衣服上的药物成分是多种药草而成的，本身不携带毒性。但是就像是螃蟹和啤酒一起吃会让人拉肚子一样，这种药和另一种同样是混合起来的药物遇到一起，就会变成致命的毒药。而让人防不胜防的是，衣服上的药物有提神的效果，而另一种药则多被用来救命。”

“知道下手的人吗？”

“这个仓骨斋不是很清楚，虽然这两种药都是出自他的手，发现他们混起来是毒药的也是他，但这两种药的用处太广泛了，更不用说其中一种还能救命。”我摸摸下巴，“虽然能接触这两种药的人很多，但是知道它们混起来要命的人，只有常暗的数十位长老和常暗的教主而已。”

也就是说嫌疑人就在他们中间，当然了，高长老的嫌疑还是最大的，毕竟衣服是他提供的，动这点小手段最是方便不过。

我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招呼着主人出门。听说，虽然常嘉吩咐那些路途遥远的成员们不用回来了，但毕竟是常暗的少主，来的人还是相当的多。

顺着祭祀的脚步一步步踏上高台，下方是涌动的人群，祭祀见我和主人两个人踏上祭台，正要说什么，常嘉在旁边对他打了个手势，他就不说话了。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主人，他很适合穿黑色的衣服呢，这样显得他特别帅气。鹊尾冠，黑色绛缘领和袖子的衣服把主人衬得又高又帅。虽然主人的短发有些不搭，但仍然挡不住他的魅力，我觉得都能听到身后那些小姐们内心澎湃的呐喊了。因为是祭祀，所以尽管主人对外的身份是魔法师，却依然佩了剑。黑底白色花纹的剑鞘和剑柄十分漂亮，也让主人看着格外儒雅。

我身上的衣服和主人差不多，不过颜色要浅一些，原本按高长老的意思是和主人一样的，后来被主人制止了，我觉得黑色蛮好的呀？

祭祀举着玉鼎，叨咕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然后用玉鼎倒了三杯酒在地上，放下玉鼎，朝天拜了三拜，我和主人依样学样的也拜了三拜。

那之后祭祀就转过身面朝我们，常嘉踏上祭台，也用玉鼎倒了三杯酒，拜了三拜，转过身，低声唱着我们听不懂的歌谣，祭台下的常暗教众也跟着他低低地唱，我仔细听着，方才听出来他们唱的是什么。

大意就是：我们今生聚在一起，永不分离；我们为朋友们两肋插刀，永不背叛；我们清洗这世间的罪恶，永不放弃；我们宁愿堕落成为世人口中的魔鬼，我们甘愿承受整个世界的杀业罪孽，我们情愿背负所有的苦难伤痛悲哀，这是我们的责任，亦是我们此生的追求，这是我们前辈留下的足迹，亦是我们逝世弟兄未了的心愿，这是长安的常暗，亦是常暗的长安。

听着他们低沉的歌声，我心底的某一处似乎被触动了，我听见主人低低的和着他们的歌声，我知道，他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他们唱了三遍，歌声结束的时候，我依稀看到常嘉的眼眶有些发红，也许，他是想到了什么，他吩咐祭祀继续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嘶哑颤抖，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祭祀拱了拱手，常嘉便下了祭台。主人依然是一脸严肃，我却有些站不住了。倒不是觉得累，就是无趣的很。

“咳。”似乎是看出我有点走神，祭祀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立马不敢再动，凝神听着祭祀叨咕叨。直到祭祀叨咕的我都要睡着了，主人捏了捏我的手，我才又清醒起来，强忍着没让自己打哈欠。

“应该快了。”主人小声安慰我，祭祀瞅了瞅主人又瞅了瞅我，最后什么都没说，继续念起了祭祀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弃尔正义，顺吾为魔。

吾行即道，吾身即法。

千般说辞，万事惟吾。

吉月令辰，乃由尔服。

敬尔威仪，拜尔少主。

扬吾教义，张吾威德。

谨言慎行，淑慎尔德。

以日之正，以月之令。

长安常暗，遮天蔽日。

兄弟具在，咸加尔服。

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取自《仪礼·士冠礼》有改动】

祭祀看着我和主人，举起了代表常暗少主的玉牌，他虽然不清楚究竟我们谁才是少主，但既然常嘉都同意了我们登上祭台，那么其他的事情他就不用管了。

主人伸出手接过玉牌，握着我的手，让我和他一起将那东西举过头顶。台下瞬间便响起“以日之正，以月之令，长安常暗，遮天蔽日”的喊声，一声比一声高。

看得出，他们很高兴，我和主人也很高兴，因为主脑的提示音也响起来了。

“主线任务：常暗少主。任务进度：已完成。正在获取信用点。”

“您好，亲爱的陆萧先生，您已获得‘少主’成就，获得成就点数十点，获得信用点奖励二十点。”

第二声提示让我两眼放光，差点吓坏祭祀，我眨眨眼收回我的激动。不过……不愧是主线任务啊！连成就奖励都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