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香小姐这是故意为难我吧。你知道我有约。”徐远立即否认道。

林楚湘眯起眼睛，抓住徐远的衣角，说着：“你怎么可能有约。别忽悠我。我不管！今晚就去你家。我们要斗地主。斗地主，斗地主！”林楚湘越说越兴奋，蹦蹦跳跳起来。

“徐老弟，我劝你还是让丽香小姐去你那儿吧。不然让李思楠一个人带着丽香小姐，明天三十六号的流言可就……”钱富贵提醒着。

徐远想了想，钱富贵的话确实有道理，林楚湘莽莽撞撞的，万一因为这些害的李思楠不能留在三十六号，那就麻烦了。他假装不情愿地对林楚湘说：“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

林楚湘摇摇晃晃地抓住两人的胳膊，兴奋地说：“太好了，出发！”

就这样，李思楠和徐远扶着醉酒的林楚湘走出夜上海，上了徐远的车。刚上车没多久，林楚湘傻笑着大声说：“对嘛，就该这样，国共合作，抗日救国！”

林楚湘的声音有些大，吓得徐远立即捂住她的嘴，连忙说：“姑奶奶，你小声点。”

林楚湘咬了一口徐远的手，徐远疼得立即收回右手，林楚湘醉醺醺地对徐远说：“我凭什么要小声。我是爱国青年，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以后的中国有多强大！”

“你是日本人！”徐远泼着冷水。

这句话一出，林楚湘一下子哭了起来，她所有的情绪抱怨瞬间倾泻而出，“我怎么就是个日本人呢。我这好好的中国人，怎么一觉醒来就是日本人了呢！我不做日本人，我要当地下党，当地下党！”

听见林楚湘这样难受地哭，李思楠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对徐远说：“她喝醉了，别再刺激她了。”

“我也不想刺激她啊。谁知道她耍起酒疯是这样。我们真是给自己惹麻烦了。还口口声声说要当地下党。就这模样，真当了地下党不把你们共产党害死。”徐远无奈地说。

林楚湘虽然醉了，但她听懂徐远这是不同意自己当地下党，她哭得更厉害了，抓住徐远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后对哭着对徐远说：“你个没眼光的货。姐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地下党。姐现在打败日本鬼子，以后打败你们军统。你们等着瞧！”

“好，我等着瞧。你最厉害了。我的姑奶奶，你安静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好吧。”徐远彻底对林楚湘没了脾气。

林楚湘又傻笑着，从背后拉住李思楠的衣领。李思楠惊慌地说：“楚湘，我在开车，别添乱。”

“李思楠——你快说，我能不能当地下党。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快回答我。你要是觉得我行，明天我就给你当徒弟。”林楚湘才没有理会李思楠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在那儿说着。

徐远无奈的摇摇头，他们这是给自己带了个麻烦上车了。

林楚湘见李思楠没反应，便松开了李思楠的衣领，靠在后排座位上开始在那儿唱歌：“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唱着唱着，林楚湘累了，渐渐地睡着了。

林楚湘安静下来，两个男人也松了口气，女人醉酒这样的，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两个人都好奇林楚湘唱的那首歌。日本的国旗是青天白日，五星红旗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两人笑笑，也许这只是她醉酒胡说的。

李思楠和徐远把林楚湘带到徐远的别墅之后，两个男人并没有睡觉，他们坐在地上喝起酒来。也许是太久没有遇到这种想喝酒的情况，也许是压抑着的情绪需要找到发泄的方式。他们喝了很多，很多。两个人醉酒之后都睡着了，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这或许是他们作为地下工作者特有的性格，任何情况都不会说出真实的想法。

早晨阳光正好，林楚湘慢慢地醒了过来。她摸着脑袋，竟然这么难受。果然这样喝酒太伤身体了。林楚湘从床上爬起，环境都不熟悉。她忘记昨天醉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见自己衣服没有被人动过，她猜想自己是在徐远的别墅。于是打开门，顺着楼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