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农纷纷渡海来
作者:明圣湖畔隐修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595

建元元年八月,西元343年9月,建康一带大雪。。整个江左或者说整个世界的气候都是异常寒冷。

而我们的南田岛,由于靠海,也更偏南,虽然过早到来的冬季,对于农业的影响不及三吴地区恶劣,但是当年第二季粮食也减产了。好在还有去年和本年第一季的余粮。同时淘汰了质量不一的骨犁、木犁,转而使用了新式犁铧——夏式犁之后,农业生产效率大有提高,至少成年男子单日耕作土地增加了几倍之多。而从台湾岛上捉来的大批奴隶,也弥补了耕牛还有劳力的不足。

此外船坊大量生产小型风帆渔船,南田岛上的吴越船民也多善舟楫。船民们出海捕鱼,而南田岛北上不远便是舟山渔场,长江、钱塘江、甬江入海口,沿岸流、台湾暖流和黄海冷水团交汇于此,渔产丰富。这大大满足了村中居民对于肉食的部分需求。

如此下来南田岛上总算不受饥馑之苦,而成均馆的学童们也总算没有因为天灾而产生的饥荒导致体质下降、发育不良。对比那些刚刚上南田岛的吴地灾民带来的孩童,南田岛的夏民孩子们基本是吴民越民的后裔,对比那些北来流民的孩童也是稍稍高出那么一两寸的。若是同为北地汉人流民的后裔,如一期生中享有神童之誉的刘津,和八月间刚至南田岛的晋陵北地流民后裔—13岁马荣相比,则几年来得益于充足食物、不断的海产品补充各种微量元素,保证蛋白质供应的神童小子,简直比马荣高出了将近一头。

村中的成年人,体质比起先前也是大有好转,一方面得益于虞洋虞郎君这个大神棍的倡导,一方面也是前次疟疾的教训,南田岛上一直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岛上之后便没有爆发过瘟疫。

而对于新来的移民也是分批安置,不论是出于安全,还是出于防疫,夏羽都是不准新移民聚集一地的。而是分批地十数户,十数户地安排在一处。对于那些不愿分居的同宗几十口人的大家族(这自然相对于南田岛上先前逃荒、或者逃役而来的小门独户而言),则以一概以不分居则逐出南田岛相威胁,迫使他们分居于按南田岛上不同的聚落。而这些宗族的首领,则是一概威逼利诱弄进捕奴队,发配台湾岛。

马荣的父亲马连马和经,便是这样一个小宗帅。海上的波涛不定,鸥鸟翱翔,冬日阴沉沉的天空似乎比及今年短得不及一月的秋季要低矮了许多,其实北风并不算,浪头比起年中起台风的时候更是不值一提。马连这个五岁时便随父南来的北人,其实也算是长于江左,不过确乎是继承了北人的不耐风涛,一上渔虑八号船便是呕吐不止。船上的船长,那个留着近尺长的头发用束带扎起的越人,也太是不近人情,硬是以船上的规矩压人,叫已经能吐出苦胆水的马连,洗掉自己吐在加板上的秽物。

其实要是依着马连过往的脾气,那是当场就会对这个越人蛮子,挥拳相向,不过现在晕船的马连可不是地面上好勇斗狠的马连了。等于吃了吐、吐了吃三日之后,可怜的北来流民马连终于适应了船上的生活。

第四日斜阳映红天空的时候,渔虑八号船终于看见了那片长满高达乔木的陆地。马连也是放下心,这几日船上的颠簸,已经去了他半条命了。

这次到来的拓殖队中半数以上是数月来,因为绝收少食而逃荒至南田岛的北地流民,和马连一样,都是跳着上船,扶着船板的绳索下船。这次带队进剿立约寨背面山区蛮族部落的武社甲部部正张成,看着拓殖队中东倒西歪的队员们,也是摇头不已。自己这个北来流民第二代,算是颇习吴越风土,行船如胡人走马,轻车熟路了。而这些新移民确实不习江东水土的多啊。

便只得现将整个拓殖队,先安置台湾岛上的第一个夏人拓殖点立约寨中,让他们将养身体。这时候的台湾岛上,鸟兽众多,尤其是各种鹿类。谷麦肉食,饮茶食姜,数日过去,整个拓殖队就又是一片生龙活虎。

和上月等岛留驻的武社甲部四队兵卒,混编,训练了半月。张成终于觉得,对付那些土人,乌合之众的拓殖队也能如切瓜砍菜之后,依着手中的简易地图,开始和四位队正商量进袭路线。

成均馆的钟声早已响过,已经放学回到南田岛西下船湾附近的新移民安置点的马荣并不知道其父在经历了噩梦一般的行船之后,即将进山抓捕土人奴隶。他现在完全痴迷于成均馆的学业,原来脚下的大地是圆的,不过想来也是,在陆地上的时候尚不觉得,现在到了南田岛,做了几次船,看着一望无际的东海,那地平线尽头确实是弧线。

据说和自己同龄的那个一期生刘津,现在居然能够给五期生上课,而自己连五期生都算不上,只是被安排在识字班学习拼音而已,现在已经是九月,按照夏师的说法,要是在这几个月中识字班的人能够掌握拼音,十个虞舜数字,十以内加减,外加一百个汉字,就能够被提入五期生,如若不然现在识字班里面这些新上岛的孩童,便只能和村中那些不过稚龄的孩童一起被划入六期生。

而这对于向来被同宗族人诩为聪慧的马荣来说,这不啻是一种耻辱,而马荣也并不愿认输。按照父亲醉酒时候的说法,吾家祖上亦是大族,自己是决计不能退缩的。

这时候,才是申时时分,离着冬日的日头落下还有半个多时辰,马荣摊开自己在成均馆中认识的第一个同窗二期生吴人李锐,借来的笔记抄写起来。好在炭笔不似毛笔,初学者较难把握,虽然字迹颇显稚嫩,马荣还是一笔一画工工整整。阳光透过木棍支起的窗户透进木屋,洒在微微泛着黄色的纸张上,映得马荣的脸也显得白净。刚刚从地里回到新居的马胡氏,马荣的母亲,看着自己儿子奋笔书写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

马连挥剑格开土人刺向自己的木矛,双手握着三尺多的大剑一剑便刺入了土人的胸腔,顺着剑身上两道血槽,土人血流如注,同时土人胸腔的空气顺着血槽用处,这个可怜的人嘴巴使劲的张着向吸进一口略带着泥土芳香的空气,他胸腹起伏不定,挣扎着抽搐着终于死去。

不知道自己挥了多少次剑,砍倒了多少个土人之后,马连终于发觉战斗结束了。他回头望了望躺在地面上那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土人,还有一旁被绳子串成一串的俘虏、妇幼。突然想应该抓了这寨中几百土人了吧,什么时候可以轮替回南田岛呢。马连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觉得杀人是一种罪恶,是因为自己早就流离惯了的,见多了生死,看多了离别么。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马连觉得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能够吃一顿撒满了盐末的炙肉。

南田岛的船坞里,夏羽正在指挥着船匠,力工,还有奴隶给建造中的大船龙骨上,加装上船肋。围绕着船坞是几个粗木建造的吊塔,粗短的一头底下是用绳索绑着的一个厚木板制的硕大木箱,里面装着大块的卵石;粗木的另一头则用来吊装重达七八百斤的船肋。虞洋则安排着一直管理船场、监制船只的周瑞、越涛,记录着每一个步骤,以便归档,将来培训船匠。

夏羽指挥着力工往木箱里面加着大块的石头,待巨大的船肋慢慢被提起,则指挥众人拉着绳索慢慢转动吊塔,将船肋移动到安装位置。在“嘿~吼~,嘿~吼~”的号子声中,船肋被吊至预定安装位置,然后减少石块,船肋缓缓放下,众人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用来拉住绳索,然后船坞里面的工匠对准位置,船肋被准确地置入。一切看似黑云压顶,迫人心弦,实则照章行事,流水行云而已。

而这时如果从船坞东边的矮坡上看去,可以看到船坞是通过挖掘小山坡下的沙滩,使用木桩砌石围成的。在潮位很低时,坞门可以关闭,必要时船坞内还可排干水。新建船舶或修好的船可乘涨潮水位高时,打开水闸到时候建成的海船就能驶出船坞。

建造新船时,龙骨被安放在干船坞的龙骨墩上,艏柱和艉柱被嵌接于龙骨两端,这是造船中最繁重的一项工作。然后将船底肋骨横向安置在龙骨上;内龙骨则沿着龙骨置于底肋骨上;内龙骨、船底肋骨及龙骨相互用粗大的铁钉连接在一起。

船底肋骨除了两端外都是笔直的,在两端,木材开始弯曲,向上翘起。复肋材与船底肋骨紧接在一起;这些都是弯曲的或弧形肋材,构成了帆船的曲边。这些肋材被安排得非常紧凑,而且在船的中间部分和靠近桅的地方是双层的,在这里会受到巨大的应变作用。沉重的厚压板水平排列在肋材内侧,支撑住甲板梁的两端。

桅孔加固板是很结实的木材,垂直穿插在甲板梁之间,用打制的铁钉加以紧固,用来支撑桅杆,而桅的根部则竖立在内龙骨之上。这个框架进一步与大量梁后直立肘材、竖梁肘材以及梁后水平肘材夹固在一起,所有船材都用南田岛伐下的最好的松木和杉木。

船首和船尾精心的结构设计是为了抵御舵和锚索的张力以及海浪的冲击力。

按着虞洋画出的设计图、制出的大比例船模,船匠们总是想寻找自然弯曲的木料,进行最仔细的加工,以免造成木材浪费。不过完全符合设计曲率的船肋材总是不多,船场现下最要紧的还是要伐木场提供合格船肋材。不过南田岛上木材虽多,完全合宜的却是不多,便只能到南田岛被的象山半岛上寻找,甚至将部分船肋线图交给轮值到台湾拓殖点的成均馆学生安排人手寻找。虽然拉低了建造速度,不过考虑到这两艘新海船,将是南田岛建造的第一批后世西洋盖伦型船。为了锻炼南田岛船坊的船匠,积累建造经验,拖慢建造速度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建造过程中,船体被加固,周围搭起脚手架以方便造船匠施工。外壳板使用以橡树芯做成的木钉或木栓固定在船肋材上。为了防止漏水,还铺填了一层碎麻料,完成后舷侧几乎会有一尺厚。外壳板外层的接缝处很仔细地用填絮封严实。这种厚实的结构使得肋材之间的空气不流通,况且船是露天建造的,雨水会渗入船体,所以木头容易腐烂。所幸的是,船只造得很结实,有很大的储备强度。建造一艘帆船的木材大部分是优良的杉木、松木、樟木,其耗用量之巨大难以想象。

指挥着吊装了两根船肋之后,夏羽将这活计交给周瑞、越涛,命他二人试着指挥安装。自己则在一旁指导。周瑞的手段倒是了得,很快便掌握了要领,虽然初时十分小心,安装速度比起他的夏师慢了许久,终是没出什么大差,船肋被安装成功。而到越涛时,由于力工们装了几次船肋之后,有些力竭,初次竟是没有安装正确。这当口越涛心里面其实颇想求助于夏师的,不过夏羽在当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调度人手。换了一批力工后,越涛内心里终究是有些紧张,小心地望向他的夏师,心中惴惴害怕见到夏羽责备的眼神。夏羽只是淡淡笑着,对这个越人少年点了点头。经历几次失误之后,越涛也便硬着头皮重来,直到最终指挥着众人安装成功。

越涛抹了抹额头上因紧张而渗得满满的汗水,吐出一口浊气。夏羽走到他背后,拍拍他肩膀,言道,“男儿须当契而不舍,坚韧有持,海波今日得之乎?”

已经受字为海波的越涛,回道,“多谢夏师不责。丈夫须得秉持而行,学生今日知之矣。”

夏羽点头称是。之后两位一期生继续船坞的各项事务,夏羽便和这些天一直忙于船坊和成均馆事物的虞洋说起了这两艘新船。

“按照设计这两艘盖伦型船体总长有二十六米,船体宽七米,甲板宽六米多,船体高将近六米,船尾楼最高处近八米,吃水深约三米,重约为130吨,满载排水近300吨,可以进行初步的远洋航行,当然这是在远洋深海中船舶定位技术过关的情况下。。有主桅杆高二十五米,挂三面横帆,前桅杆也有近二十米,挂三面横帆,尾桅近十五米,用一面横帆,一面纵帆,还有船首桅,挂船首三角帆或者横帆,帆面积有四百平方米。顺风航速预计可以达到十节以上,当然这也是要在水手熟练磨合之后。”虞洋指着放置在工作台上的盖伦船模型说道。

“这不完全算盖伦型船了吧,船艏楼都没有了,至少不是西班牙时代的盖伦船了。还是换个名字吧,在这魏晋时代还叫盖伦船,颇有怪异之感。”夏羽说道。

“那叫什么?现在中国给船分级的什么艟艨、斗舰、走舸,我们可都不知道啊。”虞洋有些无奈。

“之前的新式渔船叫做渔虑船,现在的这两艘新船嘛~,既然出自南田岛,那就姑且叫南田船吧。”

“南田船?也行反正这里也算起家的地方了吧。”

离着夏羽、虞洋二人给新船定型命名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而自建元元年以来,由于气候寒冷,整个江左乃至中原大地粮食减产,大量的小自耕农陷于破产的境地,南田岛上由于相比大陆上的小农普遍使用了铁质犁铧等铁农具(早期的那几十个犁铧甚至都是钢制的)耕作,生产效率大大提高,虽然寒冷也大大影响了粮食产量,好在广种薄收之下,也能温饱有余,此外不止是大量的渔获增加了食物来源,最为重要的是台湾岛的拓殖点,去年开出田地早就沟渠规整,今年的新田也基本修好了沟渠,那里气候温暖,不考虑地力的话,粮食甚至可以一年三收,今年也确实是个大大的丰收年。

由于建元元年的大寒,自耕农的大量破产,使得在灾难面前实力更为雄厚的士族庄园大大扩充了部曲和庄民的数量,南田岛也算是受益于此。虞洋在建元元年底北上会稽郡、吴郡等地开拓商路,设立商栈,因而引导破产的农民流向海边,暗地里也安排大量的船次运送这些农民入南田岛。大量的流民或由南田岛的来船从会稽郡、吴郡、临海郡,甚至晋安郡运向南田岛,或者驾着小渔舟流向海岛,然后被早先寓居在这些岛屿上现在已经到了南田岛的吴越渔民引导,然后在转向南田岛。

由于人口大量流入,夏羽、虞洋也不想南田岛基地过早的被东晋朝廷发现,也就估算着运力和海上的风信(台风季可是需要大大警惕的,人口是现下南田岛最为损失不起的资源),搭配着南田岛旧民、归化入正教的老移民和未及入教的新移民,大量移往台湾岛拓殖点。到了建元二年年底,台湾岛上已经有了近四千人,受益于移民们的勤劳,工具的先进,土著阉奴们的血汗,拓殖点开出了近三万亩土地。而原先的立约寨发展成了近三千人的大型坞堡之后,也已经扩展成淡水镇。

通过正教的同化,多数流民都融入了南田岛的体系,当中也颇是收拾了一些不服管教的崇信淫祀的“神棍”,而还有几个妄图在南田岛上继续在流民中保持宗族族长权威的家伙,也被打发到渔船上出海。不过既然能做到神棍级别、或是流民小帅,也都是识时务的居多。那些稍识文字的天师道方士,在接触到正教这种完整的一神教体系之后,内心也是颇为震动的,当然有的是立马想通了,有的则在见识了岛上无数新奇器械之后,抱着继续看一看的心态也开始向正教靠拢。虞洋将他们带在身边重点讲解。一边也吸收一些本土神话的素材,用以完善经典。

这些“神棍”将来就是传教的主力了,自然有一些离开了符水、咒语,便不知如何传法传道、广布福音的,则是打发去各个工坊干力工活,南田岛上还是人口短缺,处于劳力的饥渴状态,自然是不能养闲人的。就算夏羽、虞洋,也是身兼多职。将这些粗通文字的方士改造之后,自然除了传播正教之外,也可以用来给成均馆中的新生开蒙识字。在南田岛体系不断增加的人口中,孺子少年的比例可不低。

建元二年九月廿五,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而不刺目,南田岛上秋叶虽然枯黄,却也别有一番景致,暮秋的北风吹过,落叶纷飞。位于南田岛北的船坞中,首批两艘新制的南田船终于建成,虞洋一声令下,船坞的闸口被打开,海水涌入船坞,两个船坞中的南田号、高塘号南田船,缓缓浮起。夏羽站在船坊中,看着稳稳浮起的两艘南田船,心中激荡不已。

“计算去到台湾的航程,这两艘船水手五十人,载员达一百二十人。”

“今后移民的进程可以大大加快了,而且北上青州、辽东也有了可能。”

而船坞之外早已完成了秋收的南田岛民们,则是成群结队的站在缓坡上看着这两艘巨船在船坞中浮起,口中惊叹不已。

此时船坞中那些等候许久的水手,也终于登上了南田号和高塘号。自从年初夏羽和虞洋在船队中宣布,征召两艘新船的水手后,大家便争先恐后的报名,无奈名额有限,两艘船只有百人,而南田岛和台湾拓殖点,能够熟练操帆驶船的渔虑船水手有近七八百,而能够操作小船的吴越船民和吴地生长的北来汉民更是不知凡几,大家都抢破了头想要登上这两艘大船当水手,除了比较威风之外,这两艘设计更为合理的南田大船总是比相较之下显得成了小船的渔虑船更为安全。

虽然南田岛船坊出产的船只坚固耐用,而且夏羽和虞洋也尽量避免台风季让船只出海,但是海上讨生活遭遇风暴、触礁的风险总是难于避免的,虽然在迷信的水手看来有了昊天上帝的庇佑之后,海上的生活亡命的风险小了许多,不过这三年多来沉没的船只前后还有将近十艘,虽然穿着麻布包着轻木的救生衣,落水的水手多了一线生机。对于从不单艘船只出海的南田岛船队而言,不过落水的水手中多半还是会葬身鱼腹。

故而这些水手们争抢着这一百个南田型船的水手名额也就分外的可以理解了。

当建元二年年中船坊里新建的三个船坞建成,新船龙骨放下的时候,夏羽、虞洋终于确定了两艘新制的南田型海船上的船长、大副、二副,水手长,水手等的人选,之后便分批将其调入船坊熟悉船只。现在看着这些水手按部就班的检查船只试航状态,两人也是颇为满意的。而照例第一次试航,南田号的船长便是由虞洋充任,高塘号的船只则由夏羽担任,大副则分别是一期生中最为喜爱航海的陈遂、越桨担任,其他的二副、三副则是由成均馆二期生中以航海为志向的郑宜等人充任。

在驶入南田岛和象山半岛之间的海峡中之后,没有发现船只有什么不良状况,于是继续磨合水手们操持帆索的技能,船长大副们指挥管控的能力,向西绕着高塘岛南田岛一圈后,回到港口。夏羽离船留守南田岛,虞洋则带上两艘新制的南田型海船,还有作为安全储备的几艘渔虑船出到外洋,进行训练。

建元二年十一月底两艘新制南田型海船正式投入台湾拓殖事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