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足下
作者:棠梨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97

令妃被吕雉身边的侍卫带去了宗人府,在那之前,吕雉命人换下了令妃的衣裳,扯乱了令妃的头发,最后在令妃的嘴巴里塞上了布条,把令妃打扮的就和一个受到迫害的宫女一样。//.mingshulou.com//到了宗人府,那侍卫只道令妃是个得罪了皇后的人,让他们私下惩治惩治,过两天他会过来带人回去。

侍卫的话说的不明不白,既没说令妃的身份,又没说令妃是怎么个得罪的皇后娘娘,只是依稀的说明了只要不把人弄死,怎么折腾都行。

宗人府的梁廷贵梁大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小胡子,没什么本事,混到现在的职位也是靠着家里的钱和祖上的一些人脉。虽说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可人哪里有不想往上爬的啊!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琢磨着这也算是个巴结皇后的机会,左右瞧着令妃长的也不是特别的天香国色,年纪看起来虽不大,但也早过了二八年华,身份到顶了也不过是皇帝一时兴起宠幸的奴才,当下大起胆子大了起来,大喝一声:“来人啊,带着这贱人跟本官一起去大牢,本关要亲自审问她。”

一进大牢,令妃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黑暗中那虽无力却连绵不断的喊冤之声从四面八方传入令妃的耳朵,嘈杂的让令妃心烦意乱,除此之外,还有那混合着腐烂血腥的臭味不住的钻进令妃的鼻子里,令妃的嘴巴被东西堵住了,因此当她刻意不用鼻子呼吸之时,那股腐烂气味便不受控制的一股脑从堵住令妃嘴巴布条的细缝中涌进她的嘴巴里,刺激着她的口腔四壁,她呐喊着想要让人把那布条从她口中拿走,可口中吐出的却是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

汗水从顺着令妃的额头滴下,滴在大牢里那已经长了青苔的青砖上,令妃低头看到那黏糊糊的青砖,又是一阵反胃,脚下一个踉跄便跌到在了青砖上。

大牢阴暗而潮湿,青砖凹陷处的积水已不知在那积了多少天,毫无预兆摔倒在地上的令妃此刻整张脸都埋在那水坑之中,污水化去了她脸上的妆容,沾湿了她的秀发,待她再抬头时,一张脸已是五花八门。

“妈的,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讨命鬼啊,想要吓死谁啊!”

站在令妃身边离令妃最近的一个狱卒赫然看到令妃现在的妆容,一蹦三尺高的向边上跳去,末了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妈的,这到底是人是鬼啊?”

青年狱卒一说这话,周围众人的视线便不约而同的落到了令妃身上,“哈,小李,亏你还说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呢!这哪里是鬼啊,这可是皇宫里面的宫女~”

说话的是站在方才那个叫做小李身边的狱卒,名为麻二,人称麻子,他虽是在为小李解释,却声带嘲笑之意,“我以前听说宫里的宫女个个貌美如花,今个见着了,啧啧,这还不如我们家婆娘呢!”

麻子手里拿着鞭子指着令妃,只听那嘲笑之声不断从他口中溢出,他那么一笑,周围的狱卒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使得原本哀嚎不断的大牢顷刻间溢满了笑声。

令妃自从爬上龙床后,便把在她身份之下的人视为蝼蚁,就算是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任人差遣的老废物,而现今这些狱卒对令妃来说,更下是等人中最下|贱的人,被这样的人辱骂,这让平时高高在上的令妃如何甘心,她瞪着眼抬起头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料才动了一下,身后便有人朝着她的脑袋推了一把,霎时,她的脸又埋在了水坑里。

方才摔下去,那水坑中的水已湿了令妃口中的麻布,现在再这么被推下去,吸水的麻布吸了充分的水后便顺理成章里流入了令妃的口中,若说令妃刚刚被迫吸到的空气已是恶臭难当,那么这万年水坑里的水便是用上那一万个恶臭难当也形容不了的。

令妃想吐掉口中的麻布,可这一行为却只能让她把麻布中的水更多的挤入自己的口中,恶臭的水在令妃口中不断翻滚着,同时,周围的嘲笑声还是此起彼伏的互相辉映,令妃觉得自己就快要晕过去了,就在这时,梁廷贵的声音响了起来,“好了,别闹了,把她给我绑到一边的木头桩子上边去,咱们办正事要紧。”

听到梁廷贵的话,狱卒又是一把将令妃从地上拽起来,架着她往十字木桩之处走去。

梁廷贵虽表面上说要审,可实际上却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好让他审的,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为皇后好好办事,惩戒一下面前的女犯人罢了。

眼见着令妃两手被架开绑在了十字木桩上,梁廷贵开口问道:“说吧,你是怎么得罪皇后娘娘的?”

梁廷贵很悠哉的拿着一只笔,晃了半晌没听到令妃的答复,这才发现令妃的嘴里被塞了布条,当下了然道:“麻子,给她把布条从嘴里拿出来。”

麻子上前扯下了令妃口中的麻布,那淤积在令妃口中的污水便立马顺着令妃的嘴角流了出来,令妃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一样大口的喘着气,刚想开口说自己就是宫里的令妃娘娘,一边的麻子却先她一步开了口,“大人,这女人不仅长得和鬼似的,那嘴里的味道更是臭的像从地下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一样,我在牢里守了这么多年,可第一次闻到那么臭的味道。”

麻子边说着那话便用手在自己鼻尖前扇着,麻子的话实在有些言过其实,可令妃却当真了。一个女子被人说嘴巴臭,第一反应当然是闭上自己的嘴巴,令妃也是女子,她当然也不例外,就在令妃条件反射的闭上嘴巴后,梁廷贵开口不耐道:“你怎么那么麻烦,算了,反正没有一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的,好坏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要实在受不了觉着臭,那就继续堵着她的嘴吧。”

梁廷贵话刚落,那刚从令妃嘴里取出来的麻布便又毫不客气的被塞回了令妃的嘴里,这下子,令妃就算是不嫌自己嘴巴臭想开口也开不了口了。

没理会令妃,梁廷贵继续悠哉悠哉开口问道:“想来,你个大胆的宫女一定是在皇后不注意的时候勾|引了皇上,这才会被皇后厌恶扔到这里来的是不是?”

梁廷贵自顾自的在那乱七八糟胡说一通,她知道这会令妃说不了话,自己说完了也没抬头,过了一会又径自说到:“你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既然承认了……”

“既然承认了,大人,那咱么就好好的抽她一顿,给她点厉害尝尝。”

说话的还是麻子,他说这话本是想引大家伙一乐,没想他刚说完,梁廷贵手中的笔便朝他脑袋上砸了过来,“你是猪啊你,没听刚刚皇后娘娘的侍卫说过两天会来领人啊,说不定此刻皇上还惦记着这宫女呢,咱们现在是想帮皇后娘娘出气教训教训这个宫女,可不是要给皇后娘娘找麻烦。”

麻子捂着自己的头,有些为难道:“不打她,那怎么给她教训啊!”

麻子这么一问,梁廷贵也犯愁,打又不能打,光嘴上骂也没效果,这要如何是好呢?想着想着,梁廷贵突然就想到,这宫里的女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要比宫外之人来的娇贵,自尊心也要比宫外的人来得高,或许,让她挨打还不如让她尝尝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来的有效果。

想到这,梁廷贵站起道:“麻子,你把她拖下去,我记得咱们大牢里有个邋遢张的,你把这女人和邋遢张关在一起。”

邋遢张原本不叫邋遢张,那是一个女犯人,同时也是个傻子,原名叫张嫣儿,那是个不错的名字,可这傻子空有一好名字,行为却着实邋遢,整天口水滴的满地,因为是傻子,也不懂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饿了就在地上抓虫子往嘴里塞,是个人都受不了她,而邋遢张有个习惯,晚上喜欢抱着人睡觉,以往和她关在一个牢房里的犯人无不对她敬而远之,可一间牢房不过豆腐干大小的地方,再远还能远到什么地方去,再厌恶她晚上也得睡觉不是,所谓防不胜防,即使痛牢房的人再讨厌她,第二天早上也都是逃不过满身口水在她怀里醒来的命运……

如果把这过惯皇宫生活的女人和邋遢张放在一起……

当麻子把令妃从十字木桩上松绑下来之时,令妃是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今天会被打的体无完肤呢,她可就靠她的脸和身体混饭吃,要是平白的添了几条疤,那她不就完蛋了吗……可当令妃被带到牢房深处见到那邋遢张的时候,她又完全改变了自己的想打,她想,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被打上一顿,要是被打了,回到皇宫还能和皇上诉苦,可是……

“呵呵,乖乖……好吃的给你。”

令妃刚被麻子推进邋遢张所处的监狱,邋遢张就扑向了令妃,她用那满是口水的手抓住令妃的手,紧紧抱住令妃,用自己的嘴角在令妃脖子上蹭了蹭。

邋遢张很胖,两个令妃加起来也不足一个糟蹋张的分量,令妃根本挣扎不开,就在她气喘吁吁累的半死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还在活动的蟑螂,只听那耳边又想起邋遢张的傻笑,“乖乖,好吃的给你,呵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