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武儿不屑一顾的说道：“哼，您待我们很好，这一点，我们姐妹一直感恩于心，可是，说到伤天害理这几个字，您却不能对我们说。您自己难道没有卖过毒药么。”

程春儿处变不惊，淡然说道：“说到药理药性，你又知道什么，毒药解药，往往是一念之间，更何况，是我所卖出之药，无论药性如何，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至于买家买了之后去做什么，又与我何干。可是你们不同，你们肯定是以无用的药材去还治病的良药，是不是？”

何至远接口道：“正是如此！”

路武儿潸然泪下，说道：“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你们为何不跟我说清楚这些，怎知道我不肯帮助你们。”程春儿问道。

路武儿怒目瞪着李际风，却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

何云柠说道：“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或者，你们有什么把柄被别人知道了？”

接着，路武儿说道：“我们姐妹自然是罪无可赦，至于你们今日抓到这位老人，却是第一次和我接触，他也只是想从我这儿买一些便宜的东西而已。”

“休得胡言乱语！”何至远制止了路武儿，说道，“如今人赃并获，你为何还要袒护着幕后操纵之人！统统交由官府，一切便有分晓，一切依法处置！”何至远说的义正言辞，字字句句都是道理，容不得反驳。

可是，无论怎样，路武儿还是不愿意指正李际风。

事情已然发生到这种地步，路武儿都不愿意透露李际风的丝毫不是，想必，她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吧。如此情形，任何的追问都是多余。

程老太爷与何至远的一番费尽心机的部署，如果不能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的话，只抓到了路武儿和路文儿，这就未免太过不值得了。

何云柠看着路武儿，不知道为何要一位的袒护着李际风，眼下的路武儿是无论如何都要落入法网了，如此一来，为何路武儿要全心全意的保全李际风呢，想必只有两种，一种可能便是李际风真的是第一次与路武儿接触，这是误打误撞的被抓住了，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路武儿那里有着不能言明的原因，所以不得已的不能袒护着。路武儿自己应该没有什么缘由，这多半应该是护着她的姐姐路文儿了，那么路文儿，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公众于世的呢。

这个时候，程春儿建议程老太爷，先请来官府中人，公正处置一切，便是罢了。程春儿的建议，程老太爷自然是收下了，依照她的建议暂时先这样，也只是想着官府能使得路武儿说出李际风的指使。

何云柠看着程春儿的神情，或者是觉得，她可能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出来，既然当下路武儿不肯说，一时三刻也逼问不出来什么的。

何云柠此刻，没有跟着何志远与何慕松去与程老太爷叙说这几日的种种，而是跟着程春儿一路了。

“小丫头，你跟着我做什么？”程春儿问道。

何云柠说道：“春儿姑姑，我想，您同我一样，都是很好奇，路武儿沉默的原因。而且，我觉得，您估计心中已经想到些什么了，是不是？”

“你又想到了什么？”程春儿问道。

何云柠无奈的摇摇头。

程春儿叹了口气，说道：“紧紧咬住牙关，要么是有恩，要么是实在难以启齿的原因了。”

“那路武儿姑娘是为何？”何云柠问道。

程春儿说道：“我又不是他，怎会知晓的那么多。”

“有恩，我看不见得吧，想必，对陆家姐妹有恩的，应该是春儿姑姑您才对。”何云柠分析着，“如此说来，应该是那难以启齿的原因了吧，可是究竟是什么。一位姑娘，最在意的，最想保护的，又是什么呢。生命，亲人，名节，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程春儿说道：“我们此番猜测，也是徒劳。我们去见见路武儿吧。”

见到路武儿的时候，她仍旧是那样倔强的面孔，多一个字也不肯吐露，程春儿与何云柠只好是无功而返。

回来的路上，何云柠说道：“此刻，也未必，不能将幕后黑手绳之于法。”

“噢？你有何高见，你说说看。”程春儿似乎是来了兴致。

何云柠说道：“物证，已经有了，无论怎么样，确实是与路武儿进行了交易，至于是不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交易，我们或者无法从路武儿口中探知真相了。但是，我相信，还是能找到人证的。”

“什么人证？”

“这批质量不足的药物，有一些是爹爹军中的人不小心服用了，我想与他们交易之人总是还能找到的，不至于是茫茫人海中一无所获，然后再一点点去找再次交易的人，总能找到证明幕后黑手的证人了吧。”何云柠阐释着自己的想法。

“如此繁琐复杂的方法，又有谁肯这么做的。”程春儿问道。

正在此时，何慕松不知从何处来到此地，接口道：“如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恐怕只有如此了吧。”

“何家公子，是否有其他的高见？”程春儿看着何慕松问道，希望能得到一些其他的答案。

何慕松道：“也许我的法子，恐怕春儿姑姑，就是会舍不得了。”

“噢？”程春儿道，“我怎么还会不舍得，说来听听。”

何慕松说道：“路武儿姑娘最关心的就是路文儿姑娘了，倘若我们假装以路文儿姑娘的性命相邀，那么效果又当如何？”

程春儿说道：“何家公子，此番举动，是否不够光明磊落？”

何慕松笑着说道：“所以，我说，春儿姑姑是对陆家姐妹有感情的，不舍得揭开这可能伤害她们的伤疤了吧。如此看来，恐怕只有用柠儿的办法试一试了。”

程春儿说道：“还是那个问题，如此繁琐的事儿，谁会去做呢。”

何云柠道：“交给官府就是了，他们应该会仔细查询的。”

何慕松点点头，说道：“想必应该会这样的。总有尽职尽责之人，会愿意将这一切查个水落石出的。”

何云柠笑道：“我想也是，任浩东表哥，正是如此，想必，像他一样心中装着那份正直不阿的情怀大有人在。”

何慕松认真的点点头了。

程春儿看此情况，便说道：“如此，那就这样办了吧。我想，这样，也许是最不会为难陆家姐妹的办法了。”

何云柠忍了好久的问题，终于要开始问出了口了：“春儿姑姑，您当真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得了，小丫头，不用夸赞我了。”程春儿说道，“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何云柠问道：“您常年研制毒药解药，请问您，有没有卖过什么毒药，给一位叫做秋霞的女子？”

“秋霞？”程春儿说道，“或者也是个可怜之人吧。她是我曾经的一位毒药的买主，她来光顾我生意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唉声叹气，而且，她与我之间，有过几次生意的往来。后来听说她惹到了麻烦，只有这些了。”

“那她为什么找您买毒药，这背后的动机，又是什么，您可知道？”何云柠继续问道。

程春儿说道：“我只顾我自己生意，何必劳心劳神，管人家背后的动机呢。”

何云柠只好就此褪去，程春儿和秋霞的关系，大约只是普通的卖家与买家的关系了吧。

“多谢春儿姑姑了。”何云柠说道，“我想您的话，也是帮助我解惑了。”

何家三人准备告辞程家庄园了。

何云柠马上对爹爹和哥哥说出自己对何云梅的担忧，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又为何与许小田分开了，许小田又为什么化名为韩秋，到底是什么原因。无论怎样，何府与许小田家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纵然是让许小田与何云梅这样的感情之中，有了这么多的矛盾重重，他们的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他们会不会顺利的走在一起吗。

何云柠将自己与何云梅一同从家中出来之后的点点滴滴告诉了何至远与何慕松，自己离开了何至遐处，后面也不知道何云梅所去何处了，如此看到了改名换姓的许小田，现在更加担心何云梅的下落了。

何至远听到这些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哎，你们这番出门，真的是大胆至极了，我想，梅儿也会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之计，我们还是要先找到梅儿的下落，才是正经。”

“是！”何慕松应声道，“现在咱们手上的线索不多，唯一知道的便是梅儿与许小田从姑姑家出来了，便没有回去，那么如果要找梅儿，先是要找到许小田才可以获得一些进一步的线索去寻找梅儿的下落。”

何至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