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不小心磕的。”凌若应着话，眼见着一旁的秦嬷嬷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又道，“本只是处置一个张狂的丫头，没想到惊扰到了二夫人，是凌若的不是。”

二夫人的视线随了她的话朝着前方看去，正好看见那荆柔浑身是血的躺在刑凳上，此刻正缓慢的想要从刑凳上下来，不由得拧了拧眉：“这么血腥，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

“小事罢了，不足二夫人挂齿。”凌若尚未回答，一旁的秦嬷嬷这会儿倒是抢了话。

凌若看她一眼，忽然就笑了：“确实是小事，不过是我昨夜宿在了桂姨处，这丫头却到秦嬷嬷跟头举报说我夜不归宿，害得秦嬷嬷一大早赶来我的院子刑逼我的丫鬟，就怕我是被采花贼盗了去，辱了清白。”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秦嬷嬷只想要大事化小，不想在二夫人面前闹出什么动静，但是她不想，不代表凌若不想。

大夫人与二夫人不和，府中人尽皆知，她动不了秦嬷嬷不代表别人动不了，如今二夫人来了，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而且她刚刚也不过陈述事实而已，若是大夫人那边追究下来，也扣不了她的罪名。

果然，二夫人一听凌若的话，顿时怒斥：“胡闹！秦嬷嬷，你身为内院掌事，就算有人举报四姑娘夜不归宿，难道你就不知道辨明真假吗？胡乱的带人来刑逼四姑娘的婢女，知道的，只道是你这掌事糊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那丫头一丘之貉，成心构陷四姑娘清白！”

“奴婢不敢！”秦嬷嬷惊得当即跪了下去，支吾半天道，“……二夫人，实在是奴婢一时糊涂听信了那丫头的话，再加上近来京城采花贼的事这才叫奴婢紧张了，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哼！这样的大事岂是你一句不是有意就可以揭过的！”二夫人深吸口气，似乎已是动怒，“你自己就是内院掌事，最清楚内院规矩，你自己说，当怎么罚？”

“这……”秦嬷嬷一惊，一时越发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凌若见状急忙上前一步道，“二姨娘，秦嬷嬷必不会构陷我，她也是紧张过度，要不然，这事就算了吧。”

秦嬷嬷闻言抬头看了凌若一眼，一时目色复杂。

推她入火坑的是这个人，现在说好话的也是她，她一时倒是猜不透这四小姐什么想法了。

从前的凌若在凌府都是息事宁人的人，这会儿这话听在二夫人耳中只以为她老毛病又犯了，顿时道：“四姑娘，这事儿可不是你不追究就能过去的，姑娘家的清白可是大事，更何况眼下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若不做出处罚，别人只道四姑娘的清白是好侮辱的，日后再出了什么事，二姨娘就是相帮只怕都帮不上了！”

叶媚声音凌厉，凌若见状便故意有些惧怕的噤了声，秦嬷嬷见她今日是逃不过一劫了，只能闭了闭眼：“都是奴婢的错，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