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亦顺着山洞缓缓向外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条岔路口，有四个方向，四个通道除了方向不同，其他都一样。

“诶，往哪走？”昭亦站在正中间，打量着四个方向，问着苜栩。

“不知道。”苜栩直接撂挑子，无所谓的回答着。

昭亦眉眼一挑，“看样子你也没什么用处。”

苜栩轻笑，“激将法？你觉得有用？”

“也许呢？况且我出不去，你不也得跟着我吗？”昭亦索性凭着第一感，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你也太随意了，就这样就走了？”

“不然呢？”

“完全没有当年她的一点审查力。”

“你这么想她干嘛不跟着去？况且如果她真那么有审查力，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昭亦很反感被比较，尤其是这些说得好像自己乐意占用她的东西一样。

苜栩一怔，清冷道：“你很不屑？对谁？她？还是我？”

昭亦冷笑，“都有吧。对她有，对你也有。”

“你真觉得以你现在这点小聪明能活到现在？”

“至少我拼了命活着，而不是遇到事情就以死逃避，留下一堆烂摊子。说起来值得怀念，真的值得吗？一个连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她值得被记住？说起来你也不是刚成型的守魂者，这点事情用得着几百年都想不明白吗？别人想让她死，她就可以死的这么义无反顾，呵，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你怎么好意思总是挂在嘴边？”她从不喜欢说教，这次真是被苜栩气到了。

玉魂表面顷刻盖上一层薄冰，显然苜栩也被昭亦的话给气到了。但仅是片刻，片刻之后，玉魂的表面俨然恢复如初。

“你也是她的衍生物。”

“所以呢？我就该感激涕零？她给我留下的这些事情，她加在我身上的罪责呢？她自己承担过吗？现在承担着的人，在轮回中不断赎罪的是我，她承担过什么？”昭亦反笑的回问让苜栩语塞。

所有的经过实如她所言，那个被他记住的女子，那个很睿智的女子，死了，消散了，她本体意识放弃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珍惜的生命，别人又怎么回去珍惜？

苜栩带着些许惋惜道：“那我呢？”

“什么？“

“为什么对我不屑？”

“是个人都讨厌被比较，更何况每个人存在那刻就是异体，即便有相似点，那也不是他们可以被一体化比较的理由。活在世上的灵魂都是孤独的，有人自愿放弃，那自然也有人辛苦坚持。敢问你这么厉害，你就不会有诉说无门的时候？“

苜栩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回忆自己沉寂的几百年甚至是千年来，除了偶尔现身旁观，待在这玉石中，都不曾与人说上只言片语，却不知这丫头怎就能让自己开了这口。“所以你讨厌被混为一谈？”

“有点，但不是主要原因，毕竟你说的那些话让人不舒服。“

“不舒服？”

“嗯。你不是怀念她，你是生活太空白。我不是一个情感泛滥的人，但是也不喜欢别人用我来掩饰。”昭亦缓慢的走着，眼前依旧是看不见尽头的漆黑。

苜栩轻笑，“也许不是呢？”

“你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