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这简直是胡扯。”沈倾歌忍不住爆走。

昭亦倒是很冷静，她虽然起初听到时，眉间皱了一下，但却没有沈倾歌那么大的反应。

于南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确实有点佩服这个遇事总是很淡定的姑娘。

“嗯，走吧。”她刚刚有意无意的将于夏的神情收入眼底，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小亦。”

“没事。”她拍了一下沈倾歌抓她的手，眼底的平静总能很快让人安定下来。

她身子养的早已七七八八了，本来以为可以再静养一段时间，现在怕是又要折腾了。

绕过院子，来到容子衿书房时，容子牧也在。

“参见王爷，十三爷。”她还是同之前那样生疏，甚至更冷淡了些。

“你都知道了？”容子衿开口直入主题，分毫没有在意她的态度。

“不全知道。”

“哦，知道什么了？”

“知道死人了。”

“还有呢？”

“我也参与其中。”

“嗯。那你有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

“现在证据都指向你，你难道不用辩解一下？”容子牧见她还是平常松散的状态，一下就急了。

“证据？人证六王爷不是有吗？我又何必自证。”真是服了这群人，装来装去也不嫌烦。

“你什么意思？”

“我在王府的一举一动，不是都由于北监视着吗？就连我什时候入眠，几时上的茅厕都有人向王爷汇报，我有没有杀人，王爷再清楚不过，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她挑了一下眉，语气神态犹如关爱智障一样看着他们，到底是见不得她一刻安宁。

容子牧一时语塞，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确实，监视她的事，他也有一份，现在到反而成了她理直气壮脱罪的证据了。

“确实知道，但你不想知道谁想害你吗？”

“说实话，不想。”

“哦，那你是知道了？”

“比你晚一点。”

“想怎么查？”

“那就看王爷希望我怎么查了？”

“呵，你几时那么听话过？”

“过奖。”昭亦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寒意侵注，眼神看似柔实则冰。

容子衿神情一僵，然后缓缓垂眸。她越来越像那个人了，还真是难以割舍的关系，这都几世了……

容子牧虽然明白不是昭亦干的，但他们俩的对话着实让人摸不清状况。“你们在说什么？”

昭亦懒懒的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道：“没什么。”

“你——”

“王爷，尸体现于何处？”

“衙门停尸房，明早入土。”

“明早？这么快？”凶手还没查到，就要入土了？

“嗯，坊间传闻不断，人心惶惶。”

“安抚民众？”

“嗯。”

“传闻持续多久了？”

“发现尸体就开始了。”

“谁发现的尸体？”

“薛师傅，碑店的雕刻师傅兼掌柜。”

“他只一人看见？”

“嗯，发现的时候说是卯时，当时南街店铺都还没开张。”

“那他怎么会——”

“陈老板找他刻一块墓碑，说是金主不想让人知道这事，托陈老板中间接应。交货时间就定的是卯时。”

金主定的？“那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尸体是吗？”

“差不多吧。”

昭亦和容子衿对视了一眼，两人表情如出一辙，凝重而严肃，让人有点心慌。

“六哥，你——你们这是……”

“十三，你去查一下，谁第一个散布的谣言。”

“哦，好。”

“你跟我去停尸房。”

“叫上顾荀，我不会验尸。”

他听到她说“顾荀”二字时，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但也没多余的表情，低沉的嗓音从咽喉划出，冷淡的应了一声。

“王爷，出事了。”于南慌忙冲进书房，神情有点慌乱。

“怎么了？”

“薛师傅死了。”

“什么？”怎么会？昭亦下意识的和容子牧喊了出来，到底还是容子衿沉得住气，没有任何慌乱。

“走，去看看。”

“王爷。”

“嗯？”

“现场发现了这个。”一枚指甲一般大小的暗紫色猫眼石，混着血渍，正妥妥的出现在他的手心。

猫眼石？昭亦看着这块玉石，脑子里闪过许多模糊的重影，但都形不成具体的事物。“这个……失主是谁？”她见容子衿的神色不太对，便开口问道。

容子衿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于南手里的猫眼石，表情僵硬。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