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沈倾歌扶着昭亦，却见她脸色越来越差。

昭亦轻皱了下眉，“我没事。”她胸口的疼痛加剧，就像被人用火在烤一样，好多模糊的身影在脑子里若隐若现，可她却不认识。

“到了，王爷。”于南说道。

“进去吧。”

这间荒庙破损无比，大堂上座的佛像上的镀金也都脱落的差不多了。

突然有个身影在屋里飘过，风吹门缝窗纸，声音很是吓人。

“有……有鬼……”沈倾歌吓得直哆嗦，死死扣住昭亦的手腕不放。

昭亦看了看这庙堂，拍了拍她的手，上前去用火折子点亮了烛台上残留的半截蜡烛。“还请佟叔莫要白费力气。”

话音刚落，佛像后便出来一人，吓得容子牧和沈倾歌差点喊出来。

“你们找我做什么？”

“想和您打听点事。”

“我年纪大，记不住了，请回吧。”

“还请佟叔，哦，不，是佟姨再好好想想。”

她还算是镇定，看了昭亦片刻便开口道：“你要问什么？”

“二十年前你和薛家的事！”昭亦说完很清楚的看到她眼里闪过的憎恨。

“我不记得了。”

“你和薛老爷是什么关系？”她并不罢休，接着问。

“不认识。”

“不，你认识，还很熟。如果不是那件事，薛家的大夫人应该是你。”她越说越冷静，声音仿佛是从寒冰中拂过，很冷很冷。

“我等这天很久了，终于还是来了。”她转身看着佛像，眉目中看不出什么情感。“当年，我不过是芙蓉镇里的绣娘，谁知这姓薛的****熏心，趁四下无人，便将我绑到镇外的荒草从中给奸污了。后来，我的肚子越来越大，那畜生骗我说娶我，我便随他从芙蓉镇来到了这里。原以为定居后便会成婚，谁知这畜生却请媒求娶那李氏，我本也不在意，可她却偏偏容不得我，便伺机害死了我五个月大的孩子，我九死一生后便改头换面住在了这里。就在他们成亲那日，我便偷偷给那畜生下药，报应啊，报应来了，那药服了根本不能生育，结果那李氏却怀孕了。天意……”

“你和那杜小姐认识吧。”

“当年她被那畜生缠上，都是我的错，若不是为我遮挡，又怎么会……”

“那她怀孕是……”

“那畜生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便折磨她，和那些富商一起。”

“所以当年薛文姝的死你看见了，对吗？”

“是，报应，真是报应不爽。”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孟府满门？”

“呵呵，满门？当年将我绑了送给这畜生的便是那姓孟的，他为了升官发财，和那些商人勾结，一路买官才至今日，像他那样的人，怎么配为官。如果不是他怕那畜生泄露出去，又怎么会放火烧了他全家灭口。”

“那你为何诱骗明志佑？”

“他爹如此作孽，他替他爹还债罢了。”

“你当年是不是昏迷了几个月才醒？”

“你怎么知道？”

“明志佑应该是三姨娘替你保下的孩子，他应该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我不可能不知道。”

“我听说有一种古方是可以做到的。”

“怎么可能！你说谎！她为什么没说，她为什么没告诉我？”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便香消云陨了。”昭亦看着她几近疯狂的脸，满是悲寂，“明家以为是他的孩子，便设计夺了去。”

“不……不可能的……”

晃动的烛光映在她悲痛的脸上，皱纹早已侵蚀了她的脸庞，一切都太晚了……

“小心。”她被刑部带走时，走过昭亦身边，留下了这两个字。

昭亦本想问些什么，可她却已经不再开口。

为什么？难道有人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