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季璠的精神扩散，限制了愈神镯和玉石。

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若是这里本就是如此的，专门克制法术的，那么当初往这儿开车的沈陌婷就有很大的嫌疑，当然也不排除被控制的可能；若是那些追杀之人特意布置的，那么又是什么东西能克制法术。

越是走近湖泊，就越能感觉到愈神镯强烈的共鸣，玉石则裂开一道道细缝，隐有要碎的样子。

嗯？

季昭停下来，收回玉石和愈神镯，安静地盯着湖面。

平静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完完全全地倒映着天空，哪怕是一只鸟飞过，也能在水中清清楚楚地看见飞鸟翅膀上一根根的羽毛。

就是这样清澈的水，却无法望见湖底，湖底黑洞洞的一片，看不清。

她迟疑了一下，抬脚跨过防护栏要踏入湖中。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小姑娘不要想不开啊。”

一只枯瘦干老的手扯住季昭，不让她“跳”下去。

扭过头，看见一位脸上满是褶皱一头银发的老太太撑着拐杖，咧着一口大牙，小小的眼睛眯缝着看着季昭的脸，头轻轻一点，动作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这个动作。

季昭默默地收回腿，不动声色地挣脱老太太的束缚。被扯过的手臂一阵酸痛，可见对方力度用了多大。

“我知道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不比一个省心的。”

老太太摇头叹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踱步离去。

季昭收回目光，撸起袖子，刚刚被扯过的地方青了一大片。

一个老人，还有那么大的力气……

还有，刚才那个点头的动作……

经过一连串的糟心事情后，她对于人的观察似乎更加细致了，何况对方离她那么近，再看不出来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这个老人……

她在心中记下这老人的各个外貌特征，以及那根拐杖。

噫？

拐杖上的纹路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拐杖是呈暗紫红色的，表面光滑，刻着细致的祥云图腾。拐杖下方是凶恶的夜叉撕咬的图画，上方则是一颗龙头，含着珠，瞪着眼，细小的鳞片历历可数，纹路清晰，像是新的一样，但是夜叉被磨损掉的一部分却在透露这根拐杖用了很多年了的信息，看出来拐杖的主人应该是很爱惜它的，保护得非常好。

但又不像，因为湖边比较潮湿，拐杖容易受潮掉漆，一般真正爱惜的人是不会拄着拐杖往这里走的。

嗯？

前头的老太太突然转过头，冲着季昭笑，阴森森的大牙裸露出来，能看见那深色的牙床和泛黄的口水。

呕……

季昭感觉这笑容有点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