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死了么……

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光亮，四周的水像是停止流动一般静止，时间似被延缓，迟迟不到河底，国产漫长如几个世纪。

真的……不一样啊……

上一世死的时候，没有那么安静，没有那么祥和，炸弹爆破时的声音似乎还停留在昨天，还能想起那天人们低低的抽泣声，反抗的尖叫声，爆裂的火花震碎玻璃的脆耳声，高扬的警笛声响彻着城市的上空，红色的灯光警戒线拉满了整幢大楼，歹徒的疯狂笑声和金属打入人体溅起的红血融为一体，模糊了他的眼睛……

不对不对……

那天他本不该去商场的……

奇怪了……他那天为什么要去商场？

啧……

冰冷的水涌入口中，打断他的思绪，肺部那刺烈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剧烈咳起来，却吸入更多的水，腹部鼓鼓涨涨。

手脚上的束缚似乎松开了，只是软塌塌地没有力气，看来控制者已经离开了。

他猛地一咬舌尖，甜腥的血味充斥鼻腔，疼痛感刺激着神经，头脑立刻清醒，涣散的瞳孔聚焦；他把误吞下去的水混淆着血咽到胃里，忍不住恶心。

季昭双脚扑腾，停止了下沉，挥着麻木的臂膀往上游去，黑暗脱他而去，河面那粼粼波光照亮了那双平淡的眼眸，眼底流转着金色的微光，显得格外诡异。

讷，那天他为什么要去商场讷？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越是接近光源，就感觉身体越是轻盈，似乎有什么东西托着他前进，胸前的狐形玉石露出来，泛着绿色的光泽，一闪一闪，愈神镯散发着暖意，红色的缎带波动着着，漂浮在水中，飘飘漾漾。

“噗――”

他从水面上探出头，胃里翻山倒海，吐出一滩苦水。

“咳咳咳……”

季昭摸索着靠近堤岸，却并未爬上去，低头看着水中的自己。

妆花了，眼镜丢了，头发乱糟糟地搭在一起淌着水，美瞳还在却疼痛得厉害。

他摘下美瞳，琥珀色的眸子暴露在空气中，深处似乎关着一只暴怒的野兽，眼神可怕。

摸摸大腿，两柄刀还在，但是包在下沉的过程中丢失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扎下水去寻包。

若是有心人捡到了，包里的资料都会被曝光，那可就要说good-bye了，一切都完了。

包很快就被找到了，饼干什么的是不能吃了，小本本一页一页地粘在一起，流着淡色的墨水。

季昭并未上岸，妆花了，美瞳摘了，那张标志性的脸能让人深刻地记一辈子。

他在水中停顿了几分钟抱着包沿着河堤游去，身影隐匿在高高的芦苇当中，悄无声息地向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