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本来不想理林氏这些破事，但没想到她要去找母亲，连忙劝道：“二弟妹，算了，都是孩子不要生气了。”

“什么孩子，正经孩子能说出这话，走！”

寿松堂的正屋，檀木几的紫铜麒麟香炉，静静吐着云纹般香烟。

苏老太太靠在精致的锦缎靠枕上，五十多岁的人，保养得很好，也就眼角有几条细纹，她静静地听完苏珊宜的诉说后，脸色一黑，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苏珊宜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老夫人吩咐白霜去秋苑请人，云亭和宋臻很快就到消息感到寿松堂。

进屋前，宋臻紧张地压低声音对云亭说道：“等等你一进去就认错，知道了吗？”

她们来苏府，老夫人不肯见她们，云亭生病，她也不出现，宋臻对这个外祖母早就冷了心，可云亭要能留下来，又不得不讨好她。

云亭没有回答，跟着丫鬟进了屋子。

老夫人见到两人皱了下眉头，开门见山就说：“为什么要骂珊宜丫头是讨债的？”

云亭跪下来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才说道：“不孝外孙女宋云亭见过外祖母，我并没有骂珊宜姐姐是讨债的。”

宋臻的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刚刚明明提醒她的，怎么进来就忘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珊宜：“怎么回事？”

苏珊宜走出来，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云亭说：“你明明就说过，怎么能撒谎。”

云亭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急，而是把刚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然后说：“外祖母，我没有撒谎，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您可以查。”

苏珊宜早就做好准备该如何解释云亭掉进池子里的事，没想到她只轻描淡写就说过去，反而把重点放在了她是否说自己是讨债的这件事情上。

苏珊宜气得脸都白了，但她再嚣张也知道不能在老夫人面前撒气。

老夫人把秋苑的人找过来一一问话，那些丫鬟家仆知道云亭很有可能会留在苏家，那以后就是他们的主子了，也不敢乱说话，就把经过说了一遍。

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她最宠苏珊宜，怎么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原本只是觉得她任性，没想到她竟然算计着让自己挡箭牌，这可就犯了老夫人的忌讳了。

“珊宜，你表妹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气之下做个形容罢了，你做姐姐的怎么能抓着不放，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祖母我错了。”苏珊宜不甘心地说。

老夫人淡淡地说道：“回去抄《女戒》十遍。”

云亭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老夫人会惩罚苏珊宜，她听了此话也就没有吭声。

等林氏带着苏珊宜领罚离开后，老夫人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云亭开口说道：“你姐姐之前写信给我，说你在宋家过得很不好，她现在要出嫁了，也没人办法护你周全了，你要不要留在苏家？”

留在苏家这事，宋臻在信里就透露过，那时候老夫人没有明确地给她回复，只说让她带云亭上来小住一段时间，现在听到这话，没等云亭回答，宋臻就跪下来给老夫人狠狠地磕了三个头：“谢谢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