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爷子关闭电脑走出书房，闻着香喷喷的菜饭笑弯了眼，“我们九九有作大厨的天分，进步的很快。”
宁茉九美滋滋，爷孙吃过饭，宁茉九陪同老爷子在附近遛了几圈，等老爷子回房睡下，她开始化妆选衣服。
说是傅湖宴请，实则定是程蔓的主意。
下午五点，程蔓的司机来接她，宁茉九穿着一身米色春款套装、带着大框偏光潮镜坐上了车。
长发披散别在耳后，高跟鞋火红妖艳，水润红唇涂抹了妃红口脂，整个人散发着绝尘妍丽的张扬美。
抵达指定会馆，傅云衣站在门口等她，见她一身惹眼潮装，不禁挑挑眉，她不常画浓妆，今儿是怎么了？
“好看吗？一定盯着我看。”宁茉九主动伸手挽住男人。
“不好看，我能看上你？”傅云衣携着她走向雅间。
雅间内，程蔓正在跟傅逍女士畅聊，待宁茉九走进来，傅逍女士热情拉过她安坐在自己身边，程蔓不动声色打量了一把女孩的装扮，无可挑剔。
“九九来的有点晚哦，待会自罚一杯。”程蔓在提醒她，作为小辈怎么能迟到。
“待会我和三杯。”宁茉九回以完美的假笑。
程蔓安排的司机，来得晚怪她咯！
酒桌够大，傅云衣坐的离女人们很远，等傅湖到时，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了，是程蔓的意思，足见程蔓在傅湖面前的话语权。
客气寒暄的话说了一大堆，终于可以吃饭了。
宁茉九舀着药膳汤全程没听程蔓的侃侃而谈，程蔓也算巧舌如簧，嘚吧嘚吧说个没完没了。
傅逍女士都觉头大，傅云衣垂眸看手机，只有傅湖和傅逍说话时才会抬头聆听。
程蔓也察觉出自己话多了，笑着举起酒杯，“我想敬九九一杯，你的美打动了云衣，要不然，云衣快成老大难了。”
闻言，其余几人拧拧眉，什么叫她的美打动了傅云衣？
是在说宁茉九是个花瓶，还是说傅云衣好色？
还有，她的口吻活脱脱把傅云衣规划到自己那边，太上赶着了吧！
宁茉九起身端起酒杯，“云衣的确是外貌协会，所以对相貌一般般的女人从不感冒，比如……”
抬眸看了程蔓一眼，转而微笑，“还是不举例子了，例子多到数不胜数。”
程蔓被她刚刚的一眼堵了下心口，自己是不美艳，但能在万花丛中保留一份独到的韵味，说明自己是知性美，宁茉九无疑是在嘲笑她的知性美。
小妮子有两套！
“来，干杯。”仰头灌酒。
宁茉九小抿一口，“今晚喝酒找不到感觉，抱歉哈。”
名媛的优雅对比世故女的庸俗，可见一斑。
程蔓抿唇握紧杯脚，傅湖抻她的胳膊，温柔劝导：“都是家人，不必喝那么多。”
傅逍女士一直缄默不语，她很看不上程蔓，程蔓虽然外表端庄大气，但骨子里是什么样的女人，圈内的贵妇都知道。
可奈何大哥喜欢，只能接纳。
气氛很闷，唯一能调节氛围的人便是程蔓，“云衣都没动筷，味道不合胃口？”
“没有。”语气淡到若有似无。
“咱们也算老相识了，我在商界一举成名那年，就跟你打过教导，那时你还是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程蔓借着微醺的酒劲开始跟傅云衣攀谈。
傅湖只是坐在一旁当真正的“摆件”，似乎他什么都听程蔓的。
“是吗？恕我毫无印象。”傅云衣对她的讨好丝毫不在意。
程蔓也不恼，沉醉的狐狸眼盯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这个男人身上散发一种令她着迷的气质。
躺在傅湖身下的时候，她总是把傅湖当作他，那样她才不至于作呕。
心里的弯弯绕不能让人知道，程蔓忽然悲戚起来，倒酒饮啜。
傅湖起身去洗手间，傅逍出去接电话，雅间剩下三人，程蔓想说些什么挖苦挖苦宁茉九，结果傅云衣突然端着酒杯走向宁茉九，宁茉九抬头与之对视，有些眉目传情的意味。
宁茉九心知肚明，傅云衣想借她演戏，谁都看得出，傅湖是他的软肋，他之所以一再容忍程蔓，无非看在了父亲的面子上。
也不知这种愚孝可取不可取，反正傅云衣是忍住了。
男人手里的酒杯抵在女孩的唇边，女孩白他一眼，微微张开檀口接受灌入的酒水，傅云衣喂酒的速度极慢，很有耐心，待到酒水下肚，男人伸出手指揩了下她的嘴角。
装吧。
宁茉九心里有丝不痛快，眼前对她忽冷忽热的男人一点真心都没有，她继续假笑，笑容僵硬。
她说过要追他，那她撞一次南墙又何妨！
傅云衣送她回学校，两人坐在后座上谁也没说话，宁茉九斜瞥男人一眼，男人在发简讯，工作狂人的精力让人钦佩。
“程蔓没跟你提什么要求吗？”宁茉九打破沉默。
男人晃晃手机，“我正在帮苏董事长谈生意。”
宁茉九面向窗外不再说话。
男人忙完舒口气，一个项目谈了数月，总算达成一致了，而这个项目恰恰是他为苏氏谈的，为苏氏禁军t市做铺垫。
“生气了？”傅云衣扳过她的下巴。
“你看不出程蔓对傅氏赤裸裸的利用吗？”
“知道。”
“因为你父亲，所以你一再谦让她？”
傅云衣摇摇头，“我跟你说过，我是名商人，商人只讲究不必多说，苏氏进军t市同样能扩展傅氏的业务，何乐不为？”
“我不喜欢你跟程蔓走太近。”嫉妒的小火苗蹭蹭冒。
“我不是在为程蔓帮忙。”傅云衣不想解释，却又不想她误会，“她是我爸的女人，作为晚辈，只要她不出格，我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若作妖，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看她毁了我爸。”
“你真孝顺。”宁茉九挥开他的手，“她早晚把你爸坑了，间接坑了你。”
“小醋坛子倒了。”傅云衣阖眸后靠。
“苏董事长养出个厉害的‘女儿’。”宁茉九叹道，“冷血虚伪，唯利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