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a市。”
夏侯仁把自己的想法跟爷爷说了。
“那我有个要求，你得与我孙女结了婚再走。”爷爷微笑道，“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孙女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她的表现都是无可挑剔的，看得出来，她对你也不错，也非常在乎你，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把婚事办了，”
“爷爷，这事往后放一放不行吗?”夏侯仁真诚地说，“爷爷，你和小妹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份情这份爱，我会用我的毕生来感恩的。你们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比我的生命还珍贵，所以我想我最应该努力，我想在a市买上房子，把你们的生活安排到那儿，我可以很好地照顾你们。”
“孩子，我不要你感恩，我只要你对秋菊好就行，她的身世，你已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但是爷爷也要告诉你，我这一生也没有多大的出息，我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但我想我的每一天必须有意义，为他人做点事，我对我目前的生话及各方面非常满意，你看这周围的几村庄，我一个月里都要走好多遍，我习惯了。我离不开这里，离不开那些看起来我对他们还是有用的人，看过病，生话各方面的指导什么的……我把这些看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对富贵和享乐没有追求……”
“所以说，不要考虑我。你们结婚了，你可以把她带走。”
“爷爷，我想找小妹谈谈，去吧，孩子。”
夏侯仁轻轻地推开秋菊的房门，象触电似地又赶紧拉上了门，他重又坐回爷爷的办公台旁。
“怎么啦？”爷爷埋着头，用天平秤很认真地抓秤中草药，精心配制他的药方……“她不让进?”
夏侯仁揉揉眼晴，定了定心神，默默地没有回话，他想说，但他不知怎么开口，当情绪稍稍定静下来，他开始怀疑他看到的一切……那似乎绝对不可能……
“哥，既然推开了门，你怎么又不进呢?“秋菊打开门，追了出来，“爷爷，让哥到我房间来，我有话对这他说.
“好呀。”
“刚才看到什么啦?”秋菊问
“小妹，你怎么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怎么一点东西也不盖呢？”
“你看到了啦？”秋菊诡笑地道，“我就想知道，那样子躺着到底有多爽——”
“怎么，我看你想歪了吧，不是吗?”秋菊朗声笑道，“不——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只看到躺着那个裸体，没看到站在旁边练功的我呢？”
“你？你可别跟我说，你会分身，你想吓我呀。”夏侯仁声音低低地道。
秋菊快速从衣柜里取出往夏侯仁怀里一推，“你抱着，这可是一个裸着的大美女。”
“你用她干吗?”夏侯仁幽幽地问道。
“没想到，哥还挺封建的。”秋菊莞尔笑道“我用她来练针炙，找穴位……
“哥你这个观念可不对，不是我要批评你，不是有句话叫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么?看看，这是橡胶的，不过呢——真人也与她也没多大的区别……”
“对，我知道古人有句话叫万恶淫为首，社会市俗好象总是把女性姿体既看得无比的神秘又看得无比的污浊，”秋菊说，“其实很少有人去思索能看与不能看的界限。这是我们这个社会的邪恶，是所谓的人性的偏见与傲慢……
其实我们正确的观点应当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应当归结为人类生命的起源，是人类圣洁的美，是生命的神奇，我们应当正视、欣赏和尊重它的美和价值所在。这就如同我们欣赏和品鉴大千世界姹紫嫣红百花斗艳的景致一样，那种陈腐的人为的不能雷驰的观念鸿沟实在是束缚人们思想开放和思维拓展，现实生活本身是美的，只是有些人为的观点误导，有了这样是美那样是丑的价值尺寸，使我们的美贴上层次和等级的标签，其实这是将美庸俗化和娱乐化了......
我以为我们应当有画家的那种勇气无所顾忌地展现出天然的美和内质的含蓄美，把生命的美定格在奉献和延续上，就象太阳，永远给这个宇宙带来光明和温暖……”
夏侯仁瞅着秋菊，她的一番话让他很震憾。
夏侯仁很清楚美的价值，他知道美与丑其实只是视觉的绝对欺骗，它不应承载道德和被道德绑架，他笑道——
“乌云遮了太阳，我以为小妹会不依不饶我的冒失……”
“昔时就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佳话，对于正真的人，对于可信的人，我们干嘛要羞羞答答，如果一个真正的正直的男人，有一个一百个乃至一千个美女在你面前一丝不挂，你也只是欣赏和珍重她们就如同你欣赏和珍重大自然的花儿一样，没有猥琐的心理，也就不会魄散神迷而不能自持……”秋菊沉恋于自己的思想里……
“小妹，我想回a市工作，爷爷的意思让我们结婚，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我想听听哥的意见。”
“从年龄上来说，我比你大八岁；从身体上来说我全身都是伤；从心理上来说，我是被爱深深炽伤过，一直到现在，我的心灵深处还能感受到刺骨的疼痛……而你那么美那么优秀，我真的不想残忍地不顾一切地让你成为我的妻子，这对你不公平，也是对林娜的不公平……”
“其实，哥哥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在你面前总是充分地毫无保留地展露自已?我有一种让我自己也不能承受的害怕，我害怕哥哥会因为我们不在同一文化层次上而嫌弃我浅薄和天真，其实我童年少年也是很想去学校读书的，可是没有学校要我，但我爷爷让我读的书和掌握的知识足以让我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我知道你是大学生，你懂得比我多，我看你是仰视，你看我是府视的，我们之间很可能会因为这个而拉不成手，所以从你醒到现在，我的种种努力种种表现是不是让你特烦特可笑……”
“没有。小妹，我绝不是恭维你，你非常优秀，你比我这个上了大学的人都懂的多，而且你的知识在现实中都是有用的。在某种程度上现在的大学严重存在着资源错配，造成毕业即失业，学不致用，徒有虚名……”夏侯仁竭力解释。
“哥，我知道你是重情重义的人，但是人最真实的生活是当下，孔子不是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么?过去的——对我们来说是一本宝贵的书，就象四书五经二十四史一样，但是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些书的价值存在，我们就拒绝和放弃的我们现在的价值创造以及我们未来生活的价值荐在。历史的老人己把历史的笔交到了我们的手里，我们的责任在于记录今天的努力和对明天的启程，而对于过去的历史，人们包括林娜姐早已给我们写好，用不着我们去重写或改写，因为那样做没有一点点意义……”
秋菊的话，字字就象她的小拳砸在夏侯仁的心窝子上，又象一阵瓢泼大雨，淋得夏侯仁全身湿透……
夏侯仁知道，他承载不单单眼前的责任和对未来的希望，他一样承载着过往人的对他的无私的爱……
他这么想着，豁然眼前亮起来，
他热应当而且理所当然地应当也把无私的爱奉献给眼前的人们和社会……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
“小妹，我不走了。”
“好呀”小妹高兴得就象小羊羔似的一蹦多高扑到夏侯仁怀里，“那我们现在就结婚……”
“真正的爱情，天长地久，不在于一时的朝朝暮暮。”夏侯仁手轻轻抚着秋菊美丽的秀发，他平静地说“明天，我去a市把工作交接一下，把我那天被害的经过和前几天我们打架的那几位，到局里立个案，然后，我们回来到村里搞个隆重的婚礼，向这个社会宣布我们结婚了！”
“好呀好呀。”秋菊拉着夏侯仁的手，“走，我们告诉爷爷去。”
“不要告诉我，我听见了。”爷爷忙完了手里话，正在那儿打坐练功，见秋菊他们出来，他乐嘿嘿，看着两个孩子。
秋菊红着险，拉着爷爷的手，摆了几摆，爷爷笑道:“孩子，还有什么要求?”
“我，我想……“秋菊弱弱的，声音细细的……
“想什么呀?说呀——”
“让哥跟我一起……”
“花好月圆，”爷爷乐道，“一阳一阴为之道，道乃太极，太极即是圆。爷爷不傻，爷爷培育的果树要开花结果，爷爷打心眼里高兴。夏侯仁秋菊你俩要永远相亲相爱一辈子，才对得起爷爷啊。”
“我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