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又来坑爹
作者:南湖老妖      更新:2020-03-30 05:16      字数:6494

“掌柜的会不会搞错了?这???”这也太贵了点吧?便是叫他卖了大半家产,也买不起啊!!

“我们东家说了,看在长公主的份上,只收了八成,若是您这会不方便,那我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反正长公主殿下在府上住着的了,自是信得过您的!”掌柜的面色温和,一点也不嫌弃给不起钱的苏礼同。

“这……能否再便宜些,实在是太贵了些!”

“苏老爷说笑了,这些木材全是生了一千多年的金丝楠木,别说四万多两,我便是卖您十万两都是亏本的,您不知道,光那床榻,便足足费了一根料,这千年金丝楠木可不多见!”

苏礼同还欲再说什么,便见楚辛月满面笑容走过来,对苏礼同道:“苏老爷费心了,这些物件本宫用着很顺手!多谢了!”

说着,扬长而去。

苏礼同一咬牙,道:“那就请掌柜的明日再来罢!”

拐角处苏倾歌捂着嘴偷乐,输了一天,这会子总算气顺了过来!这一票干的。漂亮!

“回去睡吧,老子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接着挣钱!”楚辛月打几个哈欠,直接便回了房,她要是再不走,那苏老爷可就又找上门来了!

苏倾歌回到房里,不见阿紫在屋里,正奇怪她人去了哪里,没成想一抬眼,却见谢淮那厮四仰八叉的睡在她的床榻上,见她回来,便轻轻一拍身侧的空位,示意她过去。

“头上的伤还痛吗?”他问。

当知道苏倾歌跟在慕承混了一天,又是打情骂俏,又是眉目传情的,他哪里还坐得住。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放我离开?”苏倾歌问。

咋见他出现在那,心口没来由的重重一跳,而后便又沉重起来,那些不开心的过往袭上心头,她面色一点点往下沉。

见她一瞬间变了脸,谢淮难掩心间的失落。

他下得榻来,将她拉过去坐下,而后自怀里摸出盒子伤药,拔开她的头发,细细的将那药抹了上去。

“痛不痛?”他再次问道。

苏倾歌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明明很不应该,可又莫名的一暖,她险些落下泪来。

“早没事了。”声音低低的,她不敢去看他的眼,垂了眼眸,自他怀里退出去。

“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儿心?伤在脑袋上可不比别处,要是再变傻一点,可怎么好?”

苏倾歌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了闭眼道:“够了……”顿了顿,她又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彼此不再……”

话未说完,谢淮便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低喃道:“是啊,明明说好了,可为什么,自你离去后,心心念念的,全是关于你……苏倾歌你这个无赖,干嘛非要住进了我脑子里,住进了我心里,赶也赶不走,我能怎么办?”

眼泪终于再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可抖动的双肩出卖了她。

谢淮松开她,伸出长指,捧着她的脸,吻去她脸颊上的泪道:“不要哭,我答应了你会再努力一次,可……我也需要时间去适应。”

“你走吧。”苏倾歌定了定神止了泪,哑着嗓子说。

谢淮松开她,自怀里摸出一把银票来递到她手上。

“输了也没事,我们输得起。”而后大步踏了出去。

手里拽着那把银票,看着那个坚毅的背影快速消失在幕色里,苏倾歌神色暗然的脱了衣裳,缩到了榻上。环抱着自己,泪流满面。

哭了许久,迷迷糊糊的,竟也睡了过去。

谢淮推门而入,看着缩成一团的苏倾歌,伸手拔了拔她被泪水沾湿的发,而后脱了衣裳,轻轻上得榻去,睡在她的身旁,将其搂进怀里,这才心安了些。

贴在他的胸口,苏倾歌闭着眼,却仍旧沾湿了他的胸膛。

她本就浅眠……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静静依偎在一起。

渐渐的,困意涌来,她安稳睡去。

第二日醒来,已没有了他的踪迹,苏倾歌愣愣的摸着脖子上那块玉佩,半晌也回不了神。

这玉应是一对……

“主子,长公主来催过一回了,您赶紧起了吧!”阿紫为难道,她这主子要再不醒来,长公主就要将这房子给掀了去。

苏倾歌这才将那玉贴身放好,而后瞄了眼外头的阳光,嗯,确实不早了!

待得穿好衣裳打扮好,苏礼同便叫人来喊她吃早饭,昨日原本准备了宴席,奈何长公主不给面子,他也只得作罢,故而今儿一早,就准备好一切,好将人堵在屋里。

“倾歌啊,你两个妹妹的事情,还是要靠你啊!”苏礼同面带微笑道。

他刚卖了些产业,这才将那些个楠木家私物伯件买下,若是不在那长公主身上得些实惠,那他当真是就是个冤死的大头!

“谢王府可不是你女儿我当家,这个主儿,我还真是作不了!”

“什么话,哪里能让你们姐妹三个嫁一家,像什么话!”苏礼同道。

苏倾歌一惊,不对啊,从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记得,爹爹你从前可是说的,嫁进一个家里,亲上加亲啊!互相之间还能关照一二啊!”

“你肯定记错了,你爹爹我何曾说过那样的话?”苏礼同说完。顿了顿紧接道:“你没见长公主说吗?当今圣上就喜欢你妹妹那样的美人!”

原是如此!苏倾领悟过来,暗道她这个爹,胃口还真是不小啊!

“然后?”

“爹爹当然是想,若是长公主肯牵线搭桥,那将来等你妹妹做了皇贵妃,你岂不是得了个助力?往后这谢王府,这南湖城谁人敢再多说你个不字?”

“你自己去说!我可不去!”

苏礼同听了,非但不恼,还笑眯眯道:“爹爹这一辈子就求你这一回,要是将来我做了国仗,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爹啊,你这两个女儿一会想许给谢王爷。一会子又想许给皇上,您到底是想中意哪家呢?可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苏倾歌淡定的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初说要将他那两个女儿说给谢淮作妾时,也是这般,什么将来往后的,苏倾歌在心里冷笑,这人就不能换个花样么?

“谢王府那里,爹爹再不想的,长公主跟你这般亲近,你一定要在她面前好生提提,知道了吗?”苏礼同温和道。

“提。到是可以提的,但是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了,毕竟公主也不是皇上本人,最后结果如何,怕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

“那就可以,你提上去了,其他的事情爹爹自有安排!”

“对了爹爹,我记得我娘当时有一家绣坊……”苏倾歌说起这个,苏礼同连忙站起来打断她道:“爹爹还要去厨房里看看,千万莫要出错了才好!别忘了跟长公主提你妹子的事情!”而后调头就走了。

有了前车之鉴,他才不会跟再上这个当!

苏礼同拍拍屁股走了,苏氏姐妹这才自那角落里出来,欺欺艾艾走到苏倾歌面前,道:“阿姐,我们不想进宫!”

“为什么?”苏倾歌不解,当时接近谢淮时,不是挺积极的吗?

“因为……”苏倾城涨红了脸,因为她们有喜欢的人了!

“嗯?”

“因为,我们还是喜欢王爷!”

苏倾歌笑笑,暗道谢淮这个浑蛋!就知道四处勾人!

“即便一辈子也没可能到谢王爷身边,也不考虑一下进宫另谋出路?说不定进了宫,得了皇上宠爱,前途那是不可估量的!”

苏倾歌看着苏氏姐妹。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阿姐……”苏倾城欲言又止,皇上有个特殊的癖好,这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情,自家爹爹便是如此,娘亲这几十年来过的什么日子,她们是有目共睹的,此生再不想重蹈覆辙!

“我们愿意帮你谋得你母亲留给你的绣坊,只要你答应我们,一定要阻止爹爹这个想法。”

“可是……就算是我不提,也防备不了你们的爹爹亲自去跟公主提这件事情吧,所以,你们觉得我能阻止?”

“阿姐,我们看得出来,长公主是十分器重你的,只要你在公主面前开个口……”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们能不能帮我把绣坊要回来?”

那绣坊是她娘亲年轻时候一手弄出来的,小时候娘亲时常坐在绣坊一面绣着花式,一面温柔的朝她笑……只可惜那时她还小,如今连那个绣坊在什么地方都弄不清楚。

“爹爹曾经说过,等将来我嫁了人,就把那绣坊给我作嫁妆,所以,我有办法拿过来。”如果一间绣坊能换来命运转机,那她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可以,我答应你。半个月以后,我希望所有的文书都准备好了!”

三人一起走去厅里,桌上满满当当的,全是苏府厨娘准备好的菜色,苏倾歌瞧了眼,而后落座,谭凤娇只淡淡朝她笑笑,目光便落在她两个女儿身上。

苏氏姐妹朝着谭凤娇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出声,老实坐在位子上等着楚辛月的到来。

楚辛月姗姗来迟,漫不经心扫了眼那一桌子菜,道:“苏老爷太过客气,本宫来到贵府,并不是想要如此铺张浪费,把银子花在这上头,还不如捐出去,那万千将士吃饱穿暖了,才有力气保家卫国不是?”

苏礼同点头如小鸡啄米,连连称是,背地里,又是一身冷汗,捐给将士……那他老苏家可当真就见底了!

长公主那套楠木作的家具,已经去掉了他近半的产业……

“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说着,不断的给苏倾歌使眼色。

苏倾歌看了眼苏氏姐妹,便淡然的将目光转开,只作看不见。

苏礼同气得想要跳脚,又不好当着楚辛月的面发作,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忍下一肚子火气坐下。

楚辛月随便动了两个筷子,就说:“本宫吃饱了,苏太妃你一会吃好了来我这里一下。”说罢,起身要走。

“那个……公主殿下留步。”

楚辛月站定,略微看了眼他,脸上已有不悦。

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楚辛月那眼神给逼了回来。

“中午……”

“中午不用准备。本宫自家安排,晚上也不用你们准备!”说着甩袖而去。

瞧她走远了,苏礼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不打一处来道:“我怎么跟你说的!”

“爹爹!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怎么说我也是谢王府的太妃!”

“跟我摆太妃的款?别忘了你姓苏!”

“错了,我现在可是苏谢氏!”苏倾微微朝苏氏姐妹一笑,而后站起来转身就去了楚辛月那里,苏礼同气极,恨不得将那一桌子好菜给掀翻了去。

“吃吃吃,怎么就没把你给吃死!”他指着谭凤娇骂道,一肚子无名火没地儿发泄。

谭凤娇看也不看他,淡定优雅的挟菜吃饭,还给她两个女儿各盛了碗汤。微笑着道:“多吃点,这阵子都瘦了!”

苏礼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重重自鼻间哼了一声,转头就去了他那相好的那里。

一番**之后,气总算顺了些。

“礼同,今日陪我去赌坊玩两把?”穿戴齐整,小如意斜着凤眼,朝苏礼同道。

小如意原本就是个好赌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在这泥潭里翻不了身,可纵是如此,对自家那妹子,他却是疼到骨子里的。

他这一生早就完了,只盼着唯一的妹妹能嫁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

可前日起,他便再寻不妹子,却是接到一封信,信里说若是不按他们说的做,就要准备好给他妹子收尸……

小如意急坏了,可又束手无策!

除了言听计从,他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你还是少玩两次,所谓十赌九输……”苏礼同却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陪我去玩玩都不肯!上回你明明就跟别人去过!”

“好嘛好嘛,就两把,不能再多了!”苏礼同如果说着,心里却是受用。这小如意只一个动作,便叫他酥到了骨头里!

“河对岸新开了家,我昨日还赢了近五百两银子!今儿算我请你,赢了算你的,输了我免费陪你一个月,予取予求!如何?”

这生意,稳挣不赔,苏礼同一下子来了兴致,暗道这小如意是真的爱他,见他心情不好,这才想法设法来讨他欢心的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那赁来的院子,乘了小船到了何对岸那家新开的赌坊。

这个时间。里头并没有很多人,小如意熟门熟路的进去,两人玩刚开始的时候,苏礼同还兴致缺缺,只到看着这小如意一把一把银票赢来时,也有些心动,便想试着小玩了两把,没成想竟也挣下几十两白银。

他高兴起来,这钱挣起来,可比开什么铺子要强得多啊!

小如意还在豪赌,太阳快要落山时,才高兴的自那赌桌上下来。当着大家伙的面,一张一张的数起了银票。

“礼同,来,这个当作本钱,好生玩两把。”

苏礼同接过,足有千两之多,他立时心跳加速起来,反正本钱也不是自已口袋里摸出来的,玩起来,输了也不心痛。

也不知是不是踩到了狗屎运,一千两做本钱,他在那赌坊里足足赌了一日一夜。当第二日的太阳升起之时,两人终于顶着个熊猫眼自那赌坊里出来。

“这是你的一千两本银!”苏礼同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反而浑身轻松,走路都想要飘起来,他在怀里那把银票里点了一千两还给了小如意,嘴角都想要咧到耳根。

这一晚上,他挣大发了!除开小如意那一千两本钱,竟足足挣下五千两之多!

他两间铺子一年也挣不下这么多银子!

“好累,要不然就回我那里去?睡一觉,晚上咱们再来!这好运气可不是常常都有的!”小如意如是道。

苏礼同原本是想着赶紧回去,去长公主那里疏通疏通,两个女儿进了宫,不是比什么都强?

可这会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他的眼,不过纠结了少倾,他便直接作下决定。

正如小如意所言,好运气可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有,长公主暂时也跑不了,那他挣好钱再去疏通关系,不是两不耽误吗?

又回到那小院,两人倒头就睡,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狼吞虎咽的吃下饭,又抱在一起翻云覆一阵,而后才收拾收拾。乘了小船,复又回到那赌坊。

这一晚上,只挣了几百两,天亮时回去后,苏礼同情绪一直低落,许是与之第一晚比较起来落差太大。

“我回去看看。”苏礼同说了句,便要走。

“等等……”小如意道。

苏礼同站定,看向他。

“晚上还来吗?”

“再说吧。”苏礼同转身回了苏府,他一回来,倒头睡下,谭凤娇听人说他回来了,便过来道:“老爷。好间绣坊,你不是说要给倾城作嫁妆吗?先拿出来给她练练手也好,女孩子就是要学会经营,往后才能经营好自己的生活。”

不要像她似的……明明有男人,却过得比寡妇还不如!

“不要你来操心,她们是要进宫的人,拿个铺子在手里做什么?还不如传到牧儿手里,好了,我要休息会,你下去吧。”

谭凤娇暗暗拽紧了拳头,却是无法反驳。

只是这家产,她女儿定是要带走些的!

只当下却是不作声,默默退下。

待苏礼同睡熟,使人点了安神香在他房里,而后自他身上摸出印章来,暗里将那绣坊的文书偷了出来,而后大摇大摆的自他房里出来。

苏倾歌刚将将进那院子,苏氏姐妹便将那置办好的文书交到了苏倾歌的手上。

“阿姐,你说话一定要算数的啊!”

苏倾歌笑笑道:“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话了,当时说过不会将你们在谢王府发生的丑事说出来,你们可有在哪里听到过会风言风语?”

“阿姐,王爷他真的要娶公主了吗?”

“可不是!”

“那……”

“我劝你们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谢王府并不适合你们,好好寻个心意相通的好男人。好好过一生比什么都强!”

苏倾歌感慨,若是这两姐妹能聪明一些,便不能下半生的幸福寄托在谢淮身上,当然,更不能指望那个随时随地想将她两姐妹折现的爹爹!

可惜的是,她苏倾歌并不太想管那闲事,且不说她们娘亲当年做下的事情……她与这两姐妹实在没有什么情份可言。

“哪有那么容易,有些人一旦走了你心里,就算他再如何待你,就算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可那又如何?我就是惦记他,我就是喜欢他!我能怎么办?”苏倾城悠悠道。少女情怀总是诗,可惜到了她这,换成了打油诗!

“感悟到是蛮深了,行了行了,我会跟公主说,至于谢王府……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下去吧!”

苏倾歌却是叫她那句话给振得心里一疼,莫名又想起了谢淮,她何曾不是如此?

苏氏姐妹退下,苏倾歌便使人搬了热水进来,将全身浸在水里,只露出个脑袋来。她靠在浴桶里,手底下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颈间的玉佩。

她不明白,当时在谢王府,恨他恨得要命。

可离开了,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想起他来。

往后不再相关,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日子过得干干巴巴的没甚滋味?

苏倾歌想着,脑子没来由的发沉起来,没多久,竟是昏昏沉沉的倒下,水温渐渐变凉,耳房外一抹身影弯了唇角。而后悄然退下。

谢淮如同以往一般,偷偷潜入了苏倾歌房里,初时只以为她是睡着,可待他将她自那冰凉的水里抱出来时,才惊觉不对劲起来。

“怎么这么烫?”他低喃一句,将她浑身的水抹干后亲自为她穿上衣裳。

“苏倾歌,你要不要紧?”

他摇了摇她,苏倾歌自是不会回答。

谢淮便亲自去叫大夫来看,只他一转身,还没走出几步,便有一人自那房梁上跳下,朝着苏倾歌面上就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