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喋血城头血腥重
作者:思无邪      更新:2020-03-26 18:52      字数:3018

杨定剿敌心切,毫无在意地纵马经过这堵段墙。里面一人手握一根粗大的木棍,闭着眼睛感受距离。当外面的杨定泥墙走到中间处,他忽然睁开眼睛,双手抡起木棍用力一砸!

“轰隆!”本身已有裂缝的泥墙,受到猛力的重击,顷刻间往外倒塌!叛军骑兵猝不及防,数十人马当场被活埋在废墟中!

后面的骑兵来不及止住战马,被地上的土块绊中马蹄,抛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乱石堆上!再后面的战马一窝蜂地撞到一起,一时间扑街大戏集中上演在巷道中!

杨定胯下畜生神骏,在泥墙倾倒的最后时刻一跃而起,带着上面的畜生一起跳过活埋现场!这对畜生组合猛然回头,看着后方惨状一同倒抽冷气!

杨定看着黄土块下溢出的红流,咬着牙愤怒地对天咆哮:“高顺,我与你不共戴天...”高顺刚想离开现场,咋听闻这句,立刻飞身冲回去!

看着十字巷口只有杨定一人独自徘徊,高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阴险小人,砸你不死已是幸运,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想罢,拖着大刀快步顺着巷道冲上去。杨定听闻脚步声连忙偏头,却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军汉杀气腾腾地向自己冲来!

他连忙抽出马背上挂着的长枪,指着不断靠近的军汉大喊:“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高顺心中对于这种乱发誓的废物,实在鄙夷到了极点!

“哼,本将之名,你这逆贼还不配知道!”说完,一脚踩裂地上的石板,高高跃起用力挥刀一劈!杨定急忙举枪抵挡,一阵清脆的金属碰击声响起,战马立即嘶鸣起来。

杨定浑身一震,修长的河西战马四腿为止一折!这一接招他便心惊胆战,咋见高顺再度斜劈过来,急忙一踩马镫倒跳下战马!

“咻咻...”一声嘶鸣,战马背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大刀从马后腹下闪出,战马随即一分两段倒落在地,马眼睁得老大、四蹄乱踢!

杨定已经没有勇气再和高顺打下去,他扔掉长枪抱着脑袋大叫着跑向深巷!高顺刚想去追,见那方向涌来了大批叛军,便掉头跑到别处...

“轰隆隆...”巨大的城门,在禁闭了半天后终于换换开启,瓮城内的民军早已迫不及待了!他们未待门口全开,就提刀大步冲出去!

“哈哈,公台公达果乃国士之才啊!数言片语间,便教叛军狼狈溃逃!”王允骑在马上,对着在左右步行的陈宫荀攸二人赞不绝口!

陈宫连忙谦虚地拱手道:“司徒谬赞,若非司徒鼎力支持;纵使宫和公达有通天智谋,也只能往城兴叹!”说完,和荀攸相视一笑。

他们二人劝服乡老代表鼓动百姓聚集,很快便被有心人传播到丞相府内,百官一片哗然!以杨彪和黄琬为首的文官,立即提议将他们二人以扰乱城防为名收监!

执政事笔的王允力排众议,最终下令将他们请进政事堂责问。而荀攸趁机向王允等人提出,将破旧的皮甲盔甲把百姓武装起来,用声势吓退叛军!

虽然最终王允还是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将仅剩的青壮武装起来;而老弱妇女则穿戴黑衣黑帽,在后面跟随带甲的青壮民军!

“呵呵!”王允没有退却,爽朗地捋着花白的胡子长笑。此举反败为胜,吓退了将要攻陷长安的叛军;这绝对是个了不得的成就!

王允虽然位居三公,但也是一个人!既然是人,就有荣辱观念;何况,他也没必要在两个后生晚辈面前惺惺作态,那反倒显得虚伪...

荀攸呼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打量着厚重古朴的夯土城墙。前方巍然屹立的城楼,瓦片在阳光下反射着夺目的光彩。

视线向左边移动,百多步外那个巨大的塌口是那般的突兀显眼。还有向两边延伸的一条条巴掌宽的裂痕,触目惊心!

黄河缺口洪水泛滥,而城池崩塌同样会使敌人和野兽轻而易举的涌进来。他随即一指塌口,对着目视前方内城门洞的王允郑重道:

“司徒,此处必须有所防范!否则,叛军一旦反扑后果必定不堪设想!”说完,看着城墙下,那一架架刚造出来的小型石砲。

王允收起了笑容,顺着荀攸的手指看过去,随即肯定地点点头。确实如荀攸所言,就算他自己站在叛军的角度,也会选择从这缺口入手!

在他看来,叛军一旦占领的长安城,下场最惨的首当其冲就是他王允!刘协虽然会成为傀儡,但毕竟他的身份是当今天子;不会有性命之虞。

所以,于公于私,他也不能马虎大意。巷罢,试探地问道:“既然公达如此说,必定有计要教王允!”一旁的陈宫也看向该处,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荀攸眨眨眼,将手指了指墙下无甚事可做的妇女;然后又指向那些马析新捣鼓出来的小型石砲,徐徐道:

“攸曾闻此砲机数人便可照应,何不将那处得闲之妇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带着深意微笑地看着王允和陈宫二人。

陈宫反应过来,猛力一击手掌连声叫绝!而王允想明白后,也是再度捋须长笑。心中却暗暗感叹:真乃后生可畏...

“杀...”近万临时披甲的青壮年走在最前面!他们拿着堆放在城门内的长戟,向护城河边的叛军冲杀过去!后者回头看见一望无际的人潮,慌不择路地推搡着下河去!

刚刚通过撞城车和云车的大桥,成为了他们最大的逃生通道!数以千计的叛军,慌乱间竟然将宽达一丈余的木桥挤得水泄不通!

不计其数的叛军因推搡而倒地被踩死,有的也是挤下冰冷的河水中!冲过了桥的叛军则是欢天喜地地举起双手奔逃,比起攻破了城池还激动!

“一个不留!”民军们终于冲到了河水边,一边倒地屠杀着叛军!但还是有些负隅顽抗者,妄想着效仿韩信背水一战;一时间竟然来回厮杀起来!

“去死!”刘协干掉了眼前最后两个叛军之中的一个,另外一个腿脚一软,直接跪在地上。马日磾刚想劝刘协放过这个投降者,却被先一步劈飞了脑袋!

刘协环视一眼瓮城四周,经过大半个时辰反攻,已经没有一个厮杀着的叛军了。他长松一口气,接过左令递来的麻布手帕,擦去脸上厚厚一层红浆!

“呕...”一阵浓烈的腥臭在刘协放松的一刻涌进鼻孔里,他忍不住吐了出来!左令和马日磾二人连忙凑近,用满是血污的手掌轻拍他的后背。

刘协越吐越想吐,肠胃里的翻江倒海,使他把早上吃下尚未消化殆尽的早饭一股脑吐了出来!吐了约莫一刻钟,终于没有东西可吐了,但他还想吐!

终于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方才难受地接过手帕擦拭。一股浓烈的腥臭再次使他张大嘴巴欲呕,却不出!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刚才那条血布!

他深吸一口气,直起了身,一脸不爽地睨了左令一眼:“你,先躬下身子!”左令虽然不解,但还是一脸懵比地猫着腰。刘协握着左手的血布,右手狠狠掐一下他的大腿!

“啊...哦!”左令刚刚张嘴大叫,刘协便一股脑地将血布塞进了他了的口中。左令惊讶地看着刘协,轻吸了两口气,立即止不住恶心吐了出来!

“哈哈哈!”马日磾旋即反应过来,连忙捧腹大笑!刘协快速地抢过他另一只手的干净抹布,跳来两步擦拭着脸上的血腥!

“额...吐!陛...陛下,奴不是故意的!”左令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身前,委屈地说道。他确实不是故意的,见刘协吐完便将右手的血布递过去,忘了干净的在左手攥着!

刘协随手擦干净赤龙剑,淡淡地说道:“朕当然知晓,若非如此早把你扔下去了!”说完,从襟内取出一条新的手帕递给他。

左令感激地接过手帕,认真擦拭起来。刘协看着马日磾红点斑斑的老脸,和那如同染色的胡须,又掏出了另一条手帕递上去。

马日磾连忙摆摆手,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一条带檀香味的黄手帕,对刘协道:“多谢陛下,不过臣有个怪癖,所用手帕非出拙荆之手便会有所不适!”说完,歉意地笑了笑。

刘协嘴角一抽,也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心中却腹诽不已:幸亏哥不是单身狗,不然面对你这个重臣级别的秀恩爱,非得大打出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