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孟婷清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震惊，问了另一个问题，“听唐敏说，你和王雅婧的关系很不好，她经常打骂你，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做朋友？”

“女生之间的友谊本来就不可理喻的，”刘颖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比如，警察姐姐可能很厌恶某个优秀的女同事，但依旧会和她成为好朋友，对不对？厌恶和打骂，本质上都是攻击行为，只不过，一个是内隐的，一个是外显的。所以，并不是要喜欢，才成为朋友的。”

孟婷脸色微变，这个女孩怎么知道她讨厌……

谢寒的手指轻轻扣着桌子，眼睛紧盯着刘颖。她看似很配合，实际上在抗拒，甚至想反过来，主导问询过程。

不愧是心理系的学生……

看来，从她嘴里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后一个问题，孙彻和王雅婧的关系怎么样？”谢寒问道。

“他们啊，性格不合适，感情总有一天会破裂的……小婧很喜欢他，喜欢到不顾一切。不过，爱情对于孙彻来说，并没有面包重要。”

“谢谢你的配合!”

问完话，孟婷摸摸自己的小心脏，松了一口气，“跟这个刘颖说话还真是累啊！”

“是挺累的。如果她真的是凶手，那心理素质也太高了，”谢寒无奈地说道，“下一个，问问那个唐敏吧！”

“好，我去把她叫过来。”

——

纪以安拿着资料，刚走到审讯室门口，就听到陈冰语汇报道：“谢队，那张纸牌上的照片不是凶手随便选取的，而是一个自杀案的现场照。”

纪以安的脚步一顿，原来他们已经查到

“自杀案？里面的死者是谁？”谢寒问道。

“苏夕夕，”陈冰语把一张照片放在谢寒面前，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长发女孩，“她是孙彻的前女友，也是海城大学音乐系的大二学生，跟王雅婧是同班同学。半年前跳楼自杀了，校方给出的原因是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所以，凶手把这张照片印在纸牌上，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她是在为苏夕夕复仇？”谢寒眉头微皱，孙彻果然说谎了，难怪他看到纸牌的时候神情不对劲。

“我觉得应该是。孙彻和这个苏夕夕是青梅竹马，感情非常好。后来，因为王雅婧第三者插足，才导致他们分手。如果是仇杀的话，孙彻很有嫌疑！”

“不，不对！我刚才和孙彻谈过，当我把那张照片给他看时，他的表情很惊讶，不像是知情的样子。”谢寒摇头道。

“不管怎样，凶手的杀人动机肯定和这个苏夕夕有关！”陈冰语抱着手臂，很肯定地说。

“看来，得从孙彻身上查起了。”

陈冰语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外的纪以安，嘴角微勾，扬声道：“纪法医，你是来找谢队吗？怎么不进来呢？”

“案子有进展了吗？”纪以安问道。

“还没有，”陈冰语给纪以安倒了一杯水，“这不是等着纪法医来指点迷津吗？”

纪以安敛去眼中的愠色，她很不喜欢陈冰语的说话方式——太具攻击性了。

“我也想说说关于苏夕夕的事。”

“这个我已经跟谢队汇报过了，”陈冰语打断道，“纪法医，查案是警察的事，你应该把重心放在尸检上，比如，死者背部的伤口，你找到作案工具了吗？”

“背部的伤口是什么造成的不那么重要，目的才重要，”纪以安皱眉，“谢队，这个苏夕夕很可能不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