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辞旧迎新
作者:襄阳小诸葛      更新:2020-03-19 03:03      字数:4238

()1996年的春节即将来临,我们也放了寒假,我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这也是他们年前从南方打回家的最后一个电话。

他们先是一如既往的诉了外面今年的行情如何的不好,然后就告诉我等来年春暖花开就回来看我,一个人在家要坚强,不要顾虑的太多。

妈妈:“今年就凑合在虎子家过个年,虎子家也只有她和余奶奶,余奶奶又是那么爱你,她疼你可不比虎子少呢。你去了还能热闹点。

你也不必拘谨,等明年回来我们给余奶奶一笔钱作为补偿就好了。

虽然那时候我比同年人心理要成熟了很多,但他们这种行为还是对我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我开始厌恶他们,他们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钱就能解决一切,包括那些心灵上无法言语的创伤。

但最终我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我一个15岁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甚至有时候会怀疑自己上辈子做了亏欠父母的事情,导致老要让我这辈子来还债,把上辈子亏欠他们的如数奉还。

这可能就是那个信奉佛教的余奶奶所的因果报应吧。

那时候,我坚信不疑,我确实是被这种因果报应打中了,以至于遍体鳞伤,自己也终究是无能为力。

我的思想开始混乱,我极力的想要探索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最终心底的答案还是:他们是不够爱我的。

此时,我的灵魂仿佛被一阵冷风带到了山涧的深处,被吹得七零八落、无处安放。我不知道村里的人会怎么看我。

我也害怕着别人的流言蜚语,至少我是害怕别人眼光的,害怕村里的人犀利的双眸盯在我的身上。

他们或许会:“看,她的父母都不要她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或许还要更狠一些的粗话:“看,这孩,父母这么对她,或许就是个野种。”野种这个词语在村里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并不是件稀奇的事情。

村里的王寡妇都曾虎子哥是个野种,结果被虎子哥扇了大嘴巴,那次他们打成一团。

虎子哥还把王寡妇的衣服撕破了,听铃铛还是她过去把他们拉开的呢。

人群中有人:“哎呦,虎子厉害啊,再大点让王寡妇给你当个婆娘怎么样?”

“去你娘的,让你妈给虎子当婆娘吧。”王寡妇依旧拿出那粗话骂道。

寒假的日子过得特别的快,气也越来越冷,我拿出了那晒好的厚棉被,一个人抱着的时候,偶尔也会陷入沉思发着呆。

我告诫自己:“没有了父母的关心我依然要坚强”。

是啊,没有伞的孩子你只能学着奔跑;学着一切的事儿由自己来打理。学着无所畏惧,学着做本不应该这个年龄做的所有家务。

后来的一,我还是收到了虎子哥的一封信,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迹,流畅的笔锋映入我的眼帘。

“xy(肖雨),你好,记得有次你给我我们只能当朋友、哥们儿以后,我伤心极了,除了上次母亲离开我,再后来就是这次了,那我在风雨里站了好久,我静静的看着你离开。

我也在那风雨中思索了好久,我想认认真真的告诉你,雨,我喜欢你,不管以后你身在何方?我都会像现在这么喜欢你。

不管你以后喜欢什么人,或者接受其他人的爱。都没有关系。我依旧会像现在这样,深深的祝福你,祝你每都能开开心心的。你现在可以不喜欢我,但是请你保留我喜欢你的权利。”

虽然虎子哥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但是我还是被这真诚而又动情的文字所打动了。我知道这仅仅是一种同理心。

简单的来就是可怜了书面上那些文字,那些可以给我心里聊以慰藉的文字。而不是真正的喜欢上这个人。

那时我对于爱情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现在我一点点的明白,它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

爱上一个人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你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反之一样的,当你把这个男孩当成朋友兄长来看的时候,即使你们朝夕相处,也不会擦出爱的火花;很显然,我对虎子哥就是这第二种关系。

从那以后,日子倒是安静了很多,虎子哥和铃铛也都没来打扰过我,我虽然孤独了很多,但孤独对于我来早已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我会把它当成一个很好的灵魂伴侣,有时候又会悄然的失落好久。

这样,对于习惯孤独的我也就不以为然了。

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读读徐志摩的诗,感觉意境很美。这个民国才子喜欢纵情山水之间,把自己的诗与自然相结合,展现出新的美,新的态度。从再别康桥到翡冷翠的一夜;再到偶然。

村里的人来来往往的,慢慢也开始热闹起来了,有些孩的家长开始从南方慢慢的返乡了,他们跑到五十里外的乡镇去进年货。

然后坐着一辆很的班车回来,我们的村子到镇上就只有这一辆班车,一就发两次;每上午和下午各一个来回。总是这样循环往复着。

除了过年吃团年饭的那他不跑车,其他的时间都是忙忙碌碌的,从不间断。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听有两个孩已经送到县城读书,学习也还不错,

还记得有一次我坐他的车,车经过一个上坡的时候,有一颗很大的樱桃树分支垂吊在马路中间,他也迅速的把车停了下来,下去移动那樱桃树枝。

谁知这时候危险的一幕发生了,他竟然忘了拉手刹。车子挂在空档上不停的在往后退,窗外的树仿佛也在跟着向后移动。

车上的人都惊慌失措,惊张的尖叫着。车子如果在往后面退就是悬崖了。车内的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等司机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正在离悬崖很近的地方,安安稳稳的停住了。

当然,这次是我冲过去拉住了手刹;那次,全车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为我鼓掌喝彩,我还因为这件事儿被学校广播通告了光荣事迹。但终究是有惊无险才是最好的。

现在想想,那司机也不会再犯那种低级的错误了吧,后来他还提着礼物到我家拜访过我。

“真的很感谢你救了那一车的人,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以后你只要坐上我开的班车,我是不会收你半毛钱的。”那个大个子司机故意提高音调粗声对我道。完,他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后来的他每次安安稳稳的带着学生、工人、教师各个阶层的人,在这些家与学校,家与单位来回的行驶着,奔忙着;倒也成了人们心中劳模的代表了。

不管是外出工作归乡的人,还是在家需要远行的人,他都会送到那五十里山路之外的乡镇。

从那打上车去向更远的地方,对于这条路,我则有着太多的记忆,爸爸妈妈回来时候也会坐上这位司机伯伯的车。

或者遇到连阴雨,造成路面损坏;或者大雪封山的时候,爸爸妈妈才会从水路回家。从水路走总是会绕一个大圈,走出很多的冤枉路来。

但那里的风景特别的美,两岸的青山峻岭之间夹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湖,碧绿的湖水随着风泛着青波,来往的船只唱着山歌,麻雀在两岸飞着叫着。百鹤也在遇到渔船惊吓的时候努力挥动着翅膀,向着那蔚蓝的空钻去。

此时的四里八乡可是忙碌极了,不管是坐船还是坐车,都奔着那古城襄阳而去,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

从三国的时期,襄阳、荆州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在这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家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地方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它也像是一个年迈的老将军,变得有些憔悴不安。

襄阳城下有采集年货的,赶着买卖的,吆喝的,还有挑着扁担箩筐刚卖完物品,准备回家的。繁荣中则带有些许的悲凉。

自然,我和虎子哥还有铃铛一大早也进入了这个庞大的军队,去到城里采购。

每年,铃铛的家里都要购买足够多的年货。她的三个姐姐还有一个哥哥都会从外地赶回来,一大家子一起过年。

“你爸爸有消息了吗?”我对着虎子道。

我的话音未落,就知道自己是错话了。虎子哥脸一下子由红润变的铁青,呆了半刻。然后又低下头去,不在什么。空气中陷入了深深的宁静,时空仿佛停滞了一般,我也不敢在多什么。

这次来,我买了很多东西,想到今年父母没有回来,我总是报复性的大开买戒。我买的东西比往年整整多了三倍。自然,也多了三倍的价格。

我不在去珍惜钱,甚至讨厌着这个带有铜臭味的社会。

下午我们从襄阳城往回赶,虎子哥帮我们提着大包包的物品。

回来的路上白云正从头顶上方来回的飘荡。车子在山涧安稳的行驶着,看得出来那位曾今去过我家的司机伯伯技术是相当的不错,那方向盘在他的手中灵活的扭动着,像是在跳舞一般,左右划转。

到家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渐渐的凉了下来,寒风依旧是像锋利的尖刀刻在我的脸上。疲惫的我那晚美美的睡了一觉。

时间总是一这么过去,那年,直到年前我也没有接到父母的电话。

李光仁伯伯听到我父母不回来的消息,还在嘴里振振有词的骂了几句。我也没听清他骂得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气愤。反正骂的都是村里面的土话。

最后,我还是在李光仁伯伯和铃铛的极力劝下,去了他们的家里。也算是有个地方可以过年了吧,最少不至于受人冷眼相对。

此时,我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丧家之犬,到了过年那中午,村里的鞭炮声炸的震耳欲聋。

大家一副开心快活的样子,孩子放着烟花炮竹,大人们喜气洋洋的吃团年饭,包饺子,炸油条,炸麻花。各种欢声笑语。

我静静的呆在铃铛的家里,听她们那些姐姐相互拉着家长里短,她们你一言我一语。

当问到我时,我也就三言两语敷衍过去。铃铛的父母对我则是很好,对我嘘寒问暖,关爱有加。

但我又分明看到他们眼神流露出的悲悯可怜之情,就如同学校别人看我的那种眼神。那种悲悯可怜我的眼神,是我所厌恶的。

我一直在心里对傲强的对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吃过午饭后,我就向铃铛家人一一道别,李光仁伯伯虽然极力的挽留,但我还是坚持回去了。

下午时间,空莫名其妙的飘起了雪花,雪花一片片的在空中欢快的飞舞着,人们常:“瑞雪兆丰年。”但此时的我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那晚饭时间,铃铛又冒着雪跑来我家叫我过去吃饭。虽然很感激她,但我还是借故推辞了。

回家后,首先就烧一壶开水,然后洗脸洗脚之后就早早的就睡觉了,别人家欢快的吃着晚饭,我已然没了胃口。外面欢声笑语依然在不远的山涧中萦绕着,烟花炮竹声代表着阖家欢乐的喜庆。那时的我眼泪打湿了那绣着蝴蝶样式的枕头。

我极力想让自己睡去,因为睡着了就不痛苦了。我甚至更加的极端,我想永远的睡去,那样我的灵魂或许能升到上和那可敬的奶奶团聚了。

最后我还是睡着了,我又梦到了我躺在大大的冰块上,在大洋里孤独的漂泊着,任我怎么呼救都没有人来搭理我,我绝望的环顾着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洋。

还有眼前这座高高的冰山,冰山的顶峰悬挂着一个巨型的条幅,就像是佛祖贴在五指山上的那条条幅一样;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零下3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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