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期待和焦急的眼神,王狸犹豫几秒:“有,杀掉已经感染的人。这是最简单奏效的方法,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杀掉?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这要是阿猫阿狗,我肯定不会有半点犹豫就答应。
问题是,这特么是人呐!
我没有那么狠的心,更下不去手啊。
另外朝老村长喷粉的那个感染者呢?
他又是谁?
除他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被他感染?
我二叔失踪跟这件事有没有关?
看我脸上的挣扎,王狸叹道:“这事你决定吧,是杀一人救万人,还是因为一人让整个白马镇沦为人间地狱?”
这...
让我选择这种事情,我还真有些难以做出抉择。
并不是我分不出轻重,一人与万人,我当然知道保后者。
可问题是,这特么也是一条生命!
“其实,老村长是活不成了。”王狸淡淡地说:“以老村长这个年纪的血气,最多到晚上就会完完全全变蛊术吞噬,彻底变成植物人,到时候你再做决定就晚了!”
王狸这话一出,我心头凛然:“杀吧!”
做出这个决定,我心里无比悲痛。同时对暗处那个搞鬼的家伙更是恨!
马勒戈壁...
你特么最好藏好一点,否则让我揪出来,非把你双腿打折不可!
对于这种拿人命不当回事的家伙,我打心里痛恨。
“走吧。”
“嗯。”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跟王狸走出家门。
村长的家在水尾园,这里已经算是村尾。再往前,就是前天我跟古扎扎斗法的地方。
刚刚走到村长家门口,看到眼前的画面,我立马被吓楞在原地。
“这...”
在我惊恐的目光中,眼前的瓦片房长满猪母草,风一吹,盛开的花朵轻轻摇晃,一层金黄的花粉随风飘飘。
“快闭气。”
我楞神间,王狸双手结出一个‘七宝’一个‘九尊’,两个手印在刹那间完成。
下一秒,我就看到一层粉光落在我身上。
漫天飘零的花粉触及到我身上这层粉光,自燃起来,化作点点星火从空飘落。
“来晚一步了!”
反应过来的我,看到王狸一脸凝重,心情也跟着变得沉重,同时还有一丝莫名的轻松。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按理来说老村长被蛊术完全吞噬,这样一来有可能会威胁到整个白马镇乡亲的安危。
我应该感到急迫和愤怒才对,可现在我不仅没有这种感觉,反而却释然开怀。
是因为老村长自己死亡,所以不用背负人命的我才会有这种感觉吗?
或许吧。
可老村长这一死,他却给整个白马镇带来巨大危害!
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粉,还有王狸严肃的表情,我惆怅万分:“如果烧掉这些花粉和猪母草,能不能解决这场灾难?”
“不能。”王狸摇摇头,同时抬脚走进满是猪母草的院子,一边说:
“猪母草容易解决,只要老村长这个原体彻底消亡,由他分化出来的猪母草自然会跟着死亡。但是花粉不同!”
在我疑惑中,王狸苦涩一笑:“这些花粉已经传播到各个角落,怎么烧?除非是把整个村子一*燃,否则就没办法解决。”
这么严重了吗?
我眉头一皱,看着在空中飘扬的金黄花粉,心彻底沉入谷底。
“刚才就不应该手软,直接在你家斩掉老村长,也不至于发生后面这些破事!”
听到王狸这话,我心情瞬间变得复杂。张了张嘴,就想开口说话,可就在这时候,院子里生长的猪母草突然疯狂变大,然后像是发了疯一样向我俩攻来。
在半空舞动的藤条,像是一条条鞭子,荡起道道爆裂声,密密麻麻的砸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我一跳,不由自主就念出咒语。
下一秒,我就感到手中多了一物。
来不及看清,我直接抡动右手,攻向抽来的猪母藤。
哧啦,一道撕裂声响起,数十根猪母藤被我斩断,掉落在地。
诡异的是,断成两节的猪母藤流出来的是猩红血水!
我勒个去。
看着满地鲜血,我心颤连连。
这时我也看清自己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剑,不过当看到青铜剑的模样,我愣住了:“这还是太阿剑吗?”
为什么跟上次召唤出来的不一样?
外表看起来区别不大,可它偏偏就给我一种不同的感觉。
好像...
消耗的真元没有上次那么快了。
察觉到这变化,我心中惊奇不已。
本想问王狸,可当看到她拎着那把长刀,一路砍杀到里屋门口,在她身后满地是断裂的猪母藤和鲜血。
这画面深深震撼了我,也让我到嘴里的问题重新压下,连忙握着太阿剑快步追上她。
嘭,王狸突然抬脚踹到眼前长满猪母草的木门上,一脚落下,不仅将门踹裂成几片,连带着木板都跟着燃烧起来。
简单粗暴的一脚,看得我心抽抽。不过当看到屋里头的情况之后,我心里的震撼瞬间变成惊恐。
“马勒戈壁...”
情不自禁爆粗口的我,瞪大双眼看向屋里长满猪母草的墙壁和地面,然后目光停留在正堂中间,那个背生两片大叶子,张开之后宛如一对翅膀,浑身藤条环绕,看不出人样的怪物。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老村长变异后的怪物吗?
“你们来啦?”长满藤条的怪物突然转过头,青筋暴起的脸庞盛开着朵朵花儿:“送你们一朵花,代表我的心。”
见鬼!
毛骨悚然的我听到这话,顿时心生一股不详的预感。想也不想,当即伸手透过体表的粉光拽住王狸,快步往屋外跑。
也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几朵猪母花从怪物脸上飞出,然后落在我们刚才站的门槛上,嘭一声炸开。
气浪捲着花粉四处飘,门框和墙壁都被炸塌了。
这威力,真特么恐怖。
都快赶上手榴弹了!
回头看着倒塌的房屋,我吞了吞口水,握着太阿剑的手不由自主颤抖几下。
要不是我反应快,这会儿不被炸死,也要脱层皮啊。
心中庆幸之余,我看向身边的王狸。
当看到她一脸淡然,俨然一副不怕这事放在眼里的风轻云淡,我有些傻眼。
“站远点,它来了。”
就在这时候,倒塌的废墟嘭一声炸响,尘土飞扬,石块伴着木板四处飚窜,一股超强的气浪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