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
楚原也想到这茬，绿豆眼一瞪，将蟒袍一甩，转身而去。
“诶，这不像他啊，难道今天楚球被人夺舍重生了。”丁小升皱起眉头，嘀嘀咕咕。
却没将两个戍卫甲士差点尬死……
话说，你真嘀嘀咕咕也小声点，说辣么大声，当我们听不到么？
两个甲士尴尬极了，早听传闻，说丁小升这个二十三皇子从小人来疯，号称胆大包天，不要脸起来连执掌西宫的那位都头疼，要不他有父无母，怎么还能混的风生水起？
靠的就是这种不要脸的打法，所谓伤敌一百，自损八千，你若惹我，我拼的把血放干，也得溅你一脸。
有没有用不说，关键掉面子啊！
楚皇多子，诸位皇子之中不乏嫉丁如仇者，却被他这种不要脸的打法给恶心了，为保脸皮，这才不屑，对，就是不屑与他计较。
也只有二十二皇子楚球，咳咳，楚球是丁小升给楚原起的绰号，身为仇人，必然要有被对方起绰号的觉悟，这不，丁小升就有这种觉悟，楚球污蔑他为楚疯子，他就没计较过，只是背后扎了楚球小人两千回而已。
回到正题，就说只有楚球这种傻子，才会认死理，与丁小升拼的两败俱伤，其他皇子也瞧不起他。
等等，他傻么？
丁小升想着有的没的，不多时已到了一处暖阁，翡翠为饰，暖玉铺地，陈设北边蛮族进供的心狐白裘，纵然是这飞雪连天的日子里，也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暖意。
却是重楼殿的天心阁，为楚朝历代皇子听讲之所，小宫女自无资格进入，停在门口，丁小升推门而入，就见坐在最后排的楚原冲他做出一个冷笑的眼神。
天知道他的眼睛长得只有绿豆大，怎么表达出冷笑的意思，真，为难他了……
“一样都是垫底生，大哥不笑二哥，你得意什么？”
丁小升“赏”了个怜悯的眼神，在楚原咬牙切齿的表情中施施然坐下。
叮！
恰好，轮值太监敲响了玉磬。
“又给他躲过去了！”楚球闪过一丝恼怒。
迟到？
迟到是不可能迟到的，一辈子都不可能迟到，虽然人来疯，但丁小升从不作死，他只是站在作死的边缘而已。
至少，他就从未试图挑战上官文的底线。
“今日大测，以惊世经诀第一篇圆满为标准。”
天听阁中，除诸位皇子皇女之外，还有一高冠宽袍的文士，手持青卷，颌下留着三尺美髯，气度自成，如渊如海，深不可测，正是当场大儒，官拜议谏上大夫的上官文。
“不是吧，没听说要大测啊，惨了，我的惊世经才练到第一篇小成。”诸位皇子眼中齐齐闪过惊色。
所谓惊世经全名皇龙惊世经，为世间一等一的神功真典，一共九篇，九篇大成，楚皇都做得。
当然，要楚皇肯才行，不肯，就发动那什么玄武什么门之变呗……
就说，天听阁内皇子皇女尚且年幼，未及分封，成就不高，大数才练皇龙惊世经小成，若以第一篇圆满为标准，足够筛下大半人。
“楚疯子，你的惊世经才练到第一篇小成吧，你说，这回没过关的你会不会被赶出紫禁城！”
这不，楚球立即传音，冷笑连连。
既有大测，就有小测，两测考核之内容并无差别，只是考核之人不同，称谓因而不同。
小测，乃是负责教导皇子皇女的诸位师傅而用，大测，为楚皇专用。
又因为楚皇严厉，凡是大测，必然经由楚皇首肯，若是过不去，可不是吃苦头那么简单。
但一般来说，只有年终大考时楚皇才会祭出大测之大杀器，今年不过入冬，就要大测，难怪诸位皇子皇女心慌意乱。
不，不是所有人都心慌意乱，丁小升注意到，有两类人并不惊慌：一是本为诸位皇子皇女骁楚者，大抵早早就把皇龙惊世经第一篇练到圆满，兜里有钱，咳咳，货，稳，稳如泰山；二是已然在今日晨读之前收到风声者，有恃无恐。
显然，楚球就是后者，有恃无恐。
“楚皇打得什么主意？”
丁小升脑筋急转，注意到骁楚如十八皇子楚浩然，十九皇女楚天女神色间一闪而逝的战意，心中忽地一亮。
“开始吧！”
那厢，上官文铁面无私，不给这些皇子皇女哭诉的机会，青卷一指，头顶冲出三尺文气，灿如星海，光华灿烂，光华之中，不时有诗词、辞藻闪烁，皆是一等一的良言警句，化作滔滔水声。
却是上官文修成的异象——星光文海，凭此异象，上官文方能成就大儒之名。
“是！”
皇子皇女不敢怠慢，各自点燃龙涎麝香，冥思观想，一道道思念飞起，由龙涎麝香香气护着，进入异象，异象之中，一点星光迎上皇子皇女的思念，坠入星海之中。
“身为皇子皇女，享天下供养，也得担天下之重，不知此次几人成龙，几人为虫？”
上官文眸间闪过一抹深沉，无视轮值太监觊觎目光，闭上眼睛。
听天阁内，皇子皇女们已陷入冥思，有的人神色痛苦，有的人却是神采飞扬。
“有没有人？有人就回答一声，不回答我当你是哑巴啦！”神秘大渊之中，丁小升以手拢嘴，大声呼喊。
“咳咳咳，小辈，怎么说话的？”
顿时惹出一尊神秘存在，角似鹿，颈似蛇，耳似牛，爪如鹰，鳞似李，腹似蜃，颌下衔珠，威风凛凛，周身血红，就是，神色不愉。
废话，任谁被人指桑骂槐为哑巴也要不爽，本来还想装一装神秘，谁知遇着一个惫懒小子，害的神秘存在装逼不成，差点成了傻逼。
“你是真龙？”好在，丁小升极是给面子，捂住嘴，做出惊诧之色，一副不敢置信神态。
“不错，还算有点见识，楚君然总没生出个傻……”神秘存在顿时满意了。
但话没说完，丁小升又摇头道：“不，我不信，人间怎么可能有真龙！”
“谁说人间不能有真龙，好个惫懒小子，果然没见识，天方地圆，以建木相连，来往不绝，别说真龙，真仙都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