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一帆抓着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杀了我之后，你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放了她。”

他闭上了眼睛。“开枪吧。”

顾雨梦战战兢兢。这时候不管任何人拿命换她，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到自己前面。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韩君凌捏紧扳机，脸色无比纠结。

如果是其他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送他给顾雨梦陪葬。

可欧一帆不是其他人，尽管他们之间有过一些摩擦，可他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即便在国外那些年，欧一帆也经常来看他，两人半夜喝酒聊天谈心事，一谈就是一整夜，他是他唯一的倾诉对象。

他下不了手！

“！”韩君凌低咒一声，手垂落下来。“从现在开始，你我兄弟情尽于此。带着她滚，如果明天我还在云城看到你们，我不会手软！”

他转身离开了。

顾雨梦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

欧一帆也是暗自松口气。

他内心很痛苦。

男人大抵是重情义的，失去一个好兄弟，就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心在滴血。

可这是他不得不出的抉择。

在兄弟和女人之间……

他选择了后者。

他看了眼地上还脸色发白，没从恐惧中缓过来的顾雨梦，伸手去拉她。“起来吧。”

“滚——”顾雨梦狠狠拍掉了他的手。“都怪你说那些，现在全被你毁了。欧一帆，你存心的是不是？你居然背叛我！”

“这不叫背叛，我是在救你，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错下去。”

“我没错！”顾雨梦冲他大喊。“我只是争取自己心爱的男人而已，我有什么错？”

“你害死了辛安。”

“那是她本来就该死！”顾雨梦眼中放射着恨意。“她那么丑，凭什么嫁给君凌？我付出了那么多努力，难道就比不过她命好吗？这不公平！她阻碍我的幸福，我就杀了她。”

“那是不是所有挡在你面前的人你都要杀掉，包括我？”

“是，我现在就恨不得杀了你！”顾雨梦诅咒。

要不是她现在混得很惨，只能靠他，她早就杀了他。

欧一帆痛苦不已。他究竟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的每一句话，都等于在往他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继续捅刀。

闭了闭眼，他苦笑起来。“你好残忍。”

“那你滚啊，别理我啊——”顾雨梦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对她，所以肆无忌惮地冲他大喊大叫。“我不要你同情！”

“欧一帆，你就条哈巴狗一样一直跟在我屁股后头，你就是那么贱！”

她羞辱着他。

欧一帆很想丢下她，一走了之，可她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依靠了。如果连他都不管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抛弃你的。”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

“谁要你假惺惺？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很好。”顾雨梦感觉到腿恢复了知觉，这才站了起来。“我要去找君凌解释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