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高升，惊蛰站在太阳下，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不用麻烦你。”惊蛰刚刚浮现的怒气已经消散不少。
正要拒绝谢凡时，余光憋见路上走来的人，察觉到他打量而来的目光，伸手抓住谢凡的衣袖，将身子藏在他背后。
沈毅瞧见她的举动，脚步靠近：“我等你半天了，见你没来才顺着路找过来。”
忽略掉谢凡，沈毅歪着头看向藏在他身后的惊蛰：“你怎么了？”
惊蛰：“你找我有事？”
“干嘛一直躲着我？”沈毅没回答惊蛰，一个出其不意想窜到谢凡身后抓住她。
谢凡察觉到，抬手直接将他拦下：“站住！”
听见谢凡出声，沈毅才算是正眼看了谢凡，双手插兜，笑意不达眼底。
“我有事找她商量，你一直拦着是想干嘛？”沈毅环顾四周，察觉到周围的安静，故意询问：“还是说，你在欺负她？”
“跟你有关系？”谢凡丝毫不怵。
“当然有关系，以后都在一个村里，村里人出事我肯定要帮忙。”沈毅厚着脸皮说：“惊蛰，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视线扫过地面上湿淋淋的，沈毅忽然想起这几天在村里人口中了解到的惊蛰。
声名狼藉，脾气恶劣，离婚单身。
第一次婚姻，好像就是因为落水被救，无奈嫁人。
这会站在河边，地面上有明显的水渍，沈毅又多想了。
望着谢凡漆黑的脸色，沈毅立刻竖起防备的心思。
还没再继续想下去，惊蛰已经率先拒绝：“我没事。”
沈毅怔愣一瞬：“你别不好意思……”
“救……救命……”
沈毅：“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
谢凡冷着脸：“没听到。”
惊蛰缩着没说话。
沈毅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正要想办法找惊蛰说正事时，耳边再一次传来呼救的声音。
微弱的仿佛一愣神就能错过。
沈毅狐疑的神色从谢凡脸上扫过，迈步朝听到声音的方向走去。
河堤边躺着一个人，俯视望下去十分明显。
“下面有人！”沈毅正想下去，回头就瞧见谢凡跟惊蛰站在原地不动，瞬间明白过来：“你们……她……”
谢凡依旧面无表情：“都是一个村的，既然有遇见困难的人，我们就不耽误你救人。”
转身遮着惊蛰，朝前走了一小段路，没走大路回家，带着惊蛰直接从浅水滩搁的石头上踩过去，走山路绕回家。
沈毅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离开的两人，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纠结后还是下去抱着即将昏迷的人回村子里。
……
没了外人的视线，惊蛰拉开了和谢凡的距离，跟在他身后踩着石头踏上山路。
道路崎岖，只有一些泥土地被踩的结实。
“你怎么知道这有一条路能回村的？”
惊蛰扶着树干，慢慢向上走，鞋底有水，走这种带坡度的泥路是最滑的。
谢凡察觉到她的困难，稳住身子回头递过手。
惊蛰望着眼前布满老茧伤口，有些丑陋的手，抬头看向谢凡愣了一下。
“我自己可以。”惊蛰抱着树干走上去，避开了谢凡的手。
安稳的站好，惊蛰松开树干正要朝前走时，脚下一滑，眼看着整个人就要跌落在地上。
惊蛰反应迅速，手刚刚触碰到树干，就感到腰间一股大力拽着她朝前跌落，手擦过树干没能抓稳，只觉得撞在什么结实的东西上，下一秒整个人就跟着跌倒。
山上树丛灌木多，这条小路十分窄小，好在有树木拦着没滚下去。
惊蛰并没有感觉到哪被摔疼。
睁着眼睛看身下仰躺着的谢凡，眨了眨眼睛整个人有点傻。
“你刚刚干嘛抱我？”她明明能不用摔这一跤。
谢凡缠在腰间的胳膊瞬间收回，双手摊开，双目躲避。
“这块陡，滑下去肯定会撞到树。”谢凡尴尬的解释。
为什么会抱？
那会以为她要滑摔下去，意识没跟上手，就抱上去了。
惊蛰目光紧紧盯着他，手撑在他胸口要起身，掌心摸到的全都是骨头，好像谢凡身上没有几斤肉一样。
谢凡目光一滞，紧跟着回神：“还不起来？”
惊蛰暂时收回打探的目光，不敢撑在他身上，手按在地上，慢慢起身。
“你没事吧。”
气氛有些淡淡的怪异。
谢凡摇头：“我没事，赶紧回家吧，顺着这小路下去，就是你们屋后那片山脚。”
“恩。”惊蛰点头，望着这原生态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际：“这山看着还挺大。”
“是挺大的，不过这山跟以前那河一样，山上的东西都成精一样的，村里人抓不到，这山再大也没什么用。”谢凡边说，边放慢脚步。
惊蛰四处打量着：“那真可惜。”
谢凡轻嗯点头：“以前是有点可惜，现在村里打算从山上再引条河下去，也不算一点用没有。”
“那倒是挺……啊！”
谢凡听到惊蛰尖叫，立刻回头看，就瞧见刚刚还跟在背后的人，这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迟惊蛰？”
“迟惊蛰！”
“我在下面。”
惊蛰摸着摔疼的屁股，揉着慢慢站起身。
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挖的洞，洞内太黑，半点光线都看不见，惊蛰抬手摸了摸，是条狭长的通道，就是不知道通往哪里。
听到上面谢凡在叫，扬声回应了几声。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头顶上遮盖洞口的野草被扒拉开，总算是能看到一点东西。
谢凡打量了两眼：“这应该是以前人挖了抓山上猎物的，洞不深，你等等。”
打量着也就两米的深度，谢凡随手从一边拽掉几根野麻，将几根拧在一起，最后打了个结。
“我把野麻丢下去，你拽着我拉你上来。”
惊蛰随口嗯了两声，忽然抬头：“你身上有火吗？”
“没有，怎么了？地下有东西？”
“太黑了，看不见。”惊蛰侧目朝里看去，漆黑一片没看出所以然来，拽着野麻踩着坑壁上被谢凡拉上去。
见她安然无恙，谢凡才算是松下一口气来。
惊蛰看着洞口：“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不是坑人吗？”
“平时这里很少有人过，时间长了，忘了吧。”谢凡猜测。
“也只能这么想。”惊蛰扭头，就看到谢凡食指指甲后头掀开一块皮肉：“你手受伤了。”
十指连心，那伤口看着都疼
谢凡看了眼，将皮肉归位：“估计蹭到哪了，没事。”